我静悄悄走了下去,想去看看究竟是谁在那里,刚走了没几步,那人似乎就听见声音似的,噌的一下就往大厅溜去,我见状赶紧追下楼查探,我明明看到那个人影下去,但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这人影就已经不见了。
大厅里静的有些可怕,我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大厅里根本没有一个人影,别说人影,简直就连一个鬼影都没有,似乎除了我根本就没有人下来过。
我转过头看向大门,门栓是紧紧关住的,为了以防万一,我又拿了几张凳子,互相卡住抵在门后,形成犄角之势,我这样做,就算是武松来了也推不开,我心说这就是现代力学的好处。
之前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大厅的北边有一个小门,之前六子他们去看过,那个地方我听他说就是一个院子,还有茅坑和厨房,全都在那院子里面,做完之后我检查了一番,还算是比较牢固,随后就拍拍手上的灰尘,准备去上厕所,结果刚一转头,一张脸猛然就出现在我眼前。
“啊!”
我大叫一声,那人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我拿起手电筒一照才发现是那老哥。
“兄弟,你可吓死我了。”
他似乎惊魂未定,惶恐的看着我说道,我说你才是吓死我了,我刚把门抵好,转头你就出现了,你这,这不是成心吓死人嘛。
说着他汗颜一笑,说:“那这,大哥也没想到啊,嘿嘿,我刚准备来解手,就看见你在这儿捣鼓什么东西,我还没准备叫你呢,你自己就转过来了。”
接着他就指了指门口,问我弄这么些干嘛,我嘿嘿一笑说心里有安全感一点儿,他拍了拍我道:“你小子,呵呵呵,比我还怕死。”
我也跟着笑,说人不惜命哪能行,但随后我突然想起刚刚那人影的事,就问道:“你是刚刚下来的吗?”
他说对啊没错,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在这里看到一个人影。”
他愣了愣,说你确定不是看错了吗?我说那应该不会吧。
“这大晚上的,应该没人下来了吧,你指定是看错了。”
他这么坚定的说的以至于我也有点怀疑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可是我刚才也说过,确确实实看见那个人影下来了,于是我便追问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哦哦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刚才啊,下来上茅房来着,但是没找到路,这黑灯瞎火的我也没带手电,到处都看不清啊。”
我说我就说,我肯定不会看错的,误会解除之后我赶紧往那边的小门跑去,因为我已经实在憋的不行了。
走到院子里一看,茅房有好几个,我嘿嘿一笑说:“这下好,还省得咱俩抢了。”
他也笑了两声没说话,二话没说我们两个就冲进了茅坑,我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战斗,出来看见他那儿还没动静,就喊了他两声。
“老哥,嘿,老哥,还没解决完呢?”
喊了好几声,没有人应我,我心说难道这是已经走了?这人也太不够意思了,我出来了还想着等会儿他呢,他倒是撒完尿先跑了。
见他走了,我也一溜烟就跑了回去,刚走到大厅,就听见楼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我心说这大晚上,起夜的人还真多,刚走上楼梯,就瞧见上面迎面而来一个人,我们俩就这么擦肩而过,不过看着这人身影怎么好像有点熟悉,等回过头一看,发现居然是那老哥,我说嘿,你这是尿频尿急尿不尽啊,你才刚解了手现在又有了?
“嘿,我说兄弟,你在说啥呢。”
他装作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我说你这也太不仗义了,丢下我一个人就跑了,还跟我装蒜,咋的,想吓唬我得了幻想症啊。
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直摇头,说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见他还在逗我,便没再理他,心说你这撇下我就跑,到头来还跟我装蒜,转身就上楼去了。
进了门我也没再多想,关上门躺下就睡了,六子这家伙晚上睡觉忒不老实,总是翻来覆去,横七竖八的躺着,真不知道寝室里那么小的床他是怎么躺下的。
这一觉我睡得很不好,辗转反侧间,像是睡着了,但似乎又没有完全睡熟,而是处在一种半梦半醒之中的状态,而在迷迷糊糊中,我似乎总是听见门外有一些轻微的响动。
起先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隔一会儿那种声音就有在脑海里回旋,我这才坐起身一看,月光透着门外,隐隐约约却又什么都没有。
我又接着躺下,没想到这次更加,睡着睡着就感觉进入到了一种醉生梦死的状态,头越来越沉,就好像是喝醉了酒,我努力想醒过来,却又醒不过来,但是脑海中的意识和思想却不断地活跃,无法彻底沉睡下来。
在这样头晕脑胀中,我开始听见一阵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像是有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让我不觉浑身都打了个冷战,在睡梦中,我终于挣扎着坐起了身子。
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想尽量睁开一点,但是自己怎么都不能彻底醒过来,反倒是如同的了低血糖一般,一阵头晕目眩直上脑门,我强忍着恶心看向门外,透过门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又什么也没看见,这是一种纸糊的木门,如果有人在外面,那按理来说肯定是看得见影子的。
但是出于之前遇到的种种诡异情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强撑着把房间里的桌子凳子全拿来挡在了门后。
奇怪的是,在我起来之后外面就没有了任何动静,也没在听到什么声音,强撑了一会,终于不敌倦意,我又躺了下去,才刚躺下一会儿,又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和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除了有些烦躁,但更多的,是有些害怕,有莫名其妙的感觉直上心头,随着凉意直通大脑,让我不寒而栗,因为这一次,我很清醒,我知道这不是在做梦,我能感觉到……外面好像是真的有人……
“难不成是赵把头的人?”我心里犯了一声嘀咕。
又猛地抻了起来,推了推旁边的六子,想让他也起来听听,可是无论我怎么推,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无奈,只好再起来,悄悄地靠在了门边,诡异的是,那个声音又忽然消失了,我恼怒不已,检查了一下我安放的桌椅板凳,很牢固,我把门堵的这么严实,就算外面真有人,谁也不可能进的来。
这次我是双手捂住耳朵打算不在理会那个声音,刚一准备躺下,就立马像触电似的坐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在水里游泳,有人直接把插了电的插座直接丢进水里一样,我整个人浑身顿时只觉是冰冷无比,因为这一次……我确实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门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我狠狠的推了一下六子,小声告诉时候他外面有人,六子也半梦半醒,翻了个身嘴里含糊道:“别闹了,翊哥儿,三更半夜的谁会在外面?万一是有人起夜呢?”
六子这么一说,我也才意识到,很有可能是自己在经历这么多之后没能睡好觉,也许真是别人起来起夜也说不定,看来自己神经太过紧张了,所以,脑子里的这根弦才一直紧绷着放松不下来。
可是我这种想法马上就被打消了,因为我听见了一声很细微的‘吱呀’声,而抵在房门上的桌子,也恰好在这个时候微微的动了一下。
虽然这一下动的很轻,但我真真切切是看到了。
我赶紧起身跳下床,又抄起一张椅子半蹲在门边,紧张到大气不敢出,双眼死死盯着门外,只是听见大门不停的发出一阵吱吱吱的响声,我深吸一口气,装着胆子喊了一声。
“谁?”
那动静瞬间就停了下来,我很确定,外面有什么人,或是有什么东西,我咽了咽口水,要是赵把头的人,怎么会这样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而不是直接就闯进来?
除非是做贼的人才会搞出这些小动作,可这地方哪里来什么贼呢?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想尝试着进来?!
不管是什么,门外绝不是我们的人,甚至很有可能,门外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