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群山托出一枚鸟蛋时,
有一双眼睛看着太阳,
仿佛指向天空的枪口。
一个人的小站,
老鸦昏睡,杂草疯长,
也曾对着太阳,也曾对着大山,
发誓群山成人,我自为王,
发誓一定要找个山民来吃酒,
发誓要张开大嘴巴子热情呼喊。
残阳如风尘中的女子。
空了又空的酒杯,
像一条幽深的小巷。
旋风般逃跑的放羊老倌,逢人便讲:
“山上,那个被太阳烧红的车站,
有个人神经不正常,他对着我欢呼,
对着我热泪盈眶,老乡,来呀!干酒,
我终于等到你了。”
当月光撑起一座山峰的时候,
大地的切线,次第丰满,
一列驶过小站的火车,
把一个人照成了一束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