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走了以后,林啸玉去街上买了把短剑给沈青姑,准备教她些基本招式。
沈青姑不喜欢练剑,因为她阿爹根本没有教过她。她更喜欢摆弄自己的扇子。
“飞针伤害有限,除非刺中要害部位,这可就难了。你现在也练不成。”
林啸玉挂了一块儿鹿肉在房梁上,让沈青姑甩她的飞针。沈青姑试了几次,都只是把针甩到了鹿肉上,可针扎到鹿肉上也只有一指深。
“伤害不大,除非刺眼、脖子这些部位。剑就不一样了,很容易就刺穿人。”
“可之前有阿爹在我身边,现在有阿姊在我身边。我才不想辛苦练剑呢。”
“万一我不在呢。”
“阿姊怎么会不在?”
林啸玉还没回答沈青姑,就听到外边有人喊“林姑娘”,知道是任池来了,便带着沈青姑走出了房门。
“这小伙子在巷子里到处问我家在哪儿,我把他带进来了。”
“这是任池。”
林啸玉向杨随娘介绍完任池,就把他带到了前院的正堂上。
“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好久不见来看看你。”
“才过了一天。”
“一天也好久了。这小姑娘是谁?”
任池想抚摸沈青姑的头,被她用手臂给挡开了。沈青姑钻进了林啸玉的怀里。
“她爹娘你也不认识,她叫青姑。以后跟着我。”
“原来是来抢你的。”
“抢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听说一件事,那骑虎的谈山乞闯大祸了!”
“他怎么了?”
“虎子把蒋元给咬死了!”
“怎么发生的?”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苍姑娘还没回来。听人说蒋元逗弄虎子,它就把他给咬死了。”
“谈山乞呢?”
“不知道。”
“虎子可能被杀掉,谈山乞应该也躲不过去。”
“这很难说。你要不要去救他?”
“这可不好去救,蒋元是蒋屏的儿子,他一定不会放过咬死他儿子的虎子和谈山乞。”
“可蒋元不是好人,蒋屏是木边城的统帅,明安城的事他起码要负一半的责任。”
“这倒是。他们在哪儿?”
“苍姑娘去城外了,现在还没回来,应该在城外什么地方。”
“我去看看,你就不要去了,免得有人认出你。”
“我对他们又没有威胁。”
“我带着青姑无法保护你。”
“好吧。我回去继续和你哥下棋好了。”
“最好。”
任池不情愿地起身走了。
之后,林啸玉带着沈青姑去了榆木街,仍旧雇了之前的车子,坐了上去。
榆木街多了很多兵马,一排排站在街道两边。百姓都不敢走动了。往东去的车子特别显眼。
除了来回奔走的兵马,街道上只有林啸玉坐着的车子在动。
“姑娘,这情况我可不敢带你去城外了。统帅的儿子死了,他要是想出气,我就可能遭殃。”
“那我下车,你回去吧。”
林啸玉带着沈青姑下了车,给了点银子,让车夫走了。
她带着沈青姑走到了松隐桥上,看到很多兵卒往石府所在的巷子去了,感觉石依有危险,便决定先不去城外,去石府看看情况。
河岸边站了两排板着脸的兵卒,眼睛一直盯着林啸玉,不过,他们并没有阻拦林啸玉进巷子。
巷子的两边也有兵卒把守,一直延伸到石府门前。石府大门敞开着,因为有影壁挡着,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快走,快走,在这里看什么。”一个兵卒挥手驱赶林啸玉。
“我找石大小姐,麻烦你通报一声!”
“见什么石大小姐,马上石武都要被看管起来了。”
“那我更要见了。”
林啸玉担心石依受到伤害,将沈青姑背了起来,准备走进去。
“我说你这姑娘带着个孩子不赶紧离开,非要进去,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我听到苍星阴的声音了,你把他叫出来。”
“你是谁?敢直接叫苍大人的名字?”
“他知道我是谁,你叫他出来。”
兵卒疑惑地看了看林啸玉,跑进了院内。不一会儿,苍星阴就出来了。
“苍大人,就是这位姑娘找你。”
“你是?”
“你会看不出来我是谁?”林啸玉没摘掉纱巾,亮了亮刀鞘。
“原来是林姑娘。我们正要找你,你自己来了。”
“我看现在蒋屏没心思抓我。我来看看石依,免得她受伤害。”
“蒋大少爷死了,又和她无关。她不会有事。她父亲雇佣的谈山乞。”
“那我也要去看看她。你不抓我,就让我进去看看。”
“抓你也不急于一时,你看看她也无妨,只是不能待太久。”
“多谢。”
林啸玉施了礼,走了进去。
院子里站了一堆石府的人,正在被盘问。罗五、任六、玉竹、颜豹都在其中。
林啸玉绕过他们走进了后院。后院门也有兵卒把守,连石依的卧房门都有几个兵卒守着。
“石姑娘,我来看你。”林啸玉说着,就走进了卧房。
“林妹妹?真的是你。没想到你能来,我都快吓死了。”
“和你无关,不会有事。苍星阴人还不错。”
“可谈老伯的虎子咬死了蒋元,我阿爹请他来的。他肯定会出事,我阿爹也脱不了干系。”
“那倒是,我本来要去城外看看情况,看到很多兵卒来这边,便先来看你了。你没事,我可以安心去城外了。”
“那你可以救救谈老伯,虎子咬死蒋元,他估计也没想到。”
“了解了再看。”
“这小姑娘是谁?”
“沈夷显沈大哥的女儿青姑。”林啸玉拉了拉青姑,“这是石依姊姊,你可记好了。我们以后还会来的。”
“石姊姊,我知道。你看我这镯子,是阿姊送给我的。”林啸玉没想到沈青姑突然向石依显摆镯子,把她吓了一跳。
“这镯子真好看。你阿姊都没送过我镯子。”
“下次来,我让阿姊买一副手镯给你。”
沈青姑没提到静思居,也没提挖荷花根的事。林啸玉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
“你身体怎么样?这两天。”
“东大夫的药还没吃完,身体在好转。就是不知道药吃完按方抓药之后会怎样。”
“那肯定效果也差不多。方子在,能差哪里去。”
“希望如此。”
“你没事,我就去城外了。”
“那你快去吧。”
林啸玉站了起来,石依将她送出了门口。几个兵卒拦着石依,不让她出门,被林啸玉打了几下才没阻拦。
“你们苍大人可要你们好好对待石大小姐,没让你们这么粗鲁。这是她家,她去哪儿还用问你们?先给你们个教训,下次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林啸玉背上沈青姑出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