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派人上北京城报信,鲁氏兄弟动心了。
“驸马长公主,回北京报信的事交给我们兄弟俩吧?听说北京城很大,我们兄弟俩还想去看看呢。”鲁大龙讨令。
朱敏:“你们在北京可有认得的场面上的人?最好是官场上的,信得过的。”
“呃…。这个…这个…。我们兄弟俩小老百姓出身,哪认得什么达官贵人。”鲁大龙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不就是了。你们上北京,吃哪住哪?把这的消息告诉哪个去?北京城的路,你们可认得走?”风云幻接连提问,只问得鲁氏兄弟支支吾吾说不得话。
鲁大龙追问:“那驸马和长公主,打算派谁回北京报信?”
“此事要从长计议,一时半会儿的还不知道谁回北京合适。派人回北京的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你们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朱敏心中早有人选,却又感觉不妥,拿不定主意。
鲁小龙觉得自己兄弟俩在这,可能会妨碍朱敏他们商议事情,毕竟有些事,是不能太多人知道。他小眼珠子一骨碌,计上心来。
“哥你问这么多干嘛?这等大事,驸马和长公主自有主意,何须我等操心?我可是闷得慌,想前面后面走走去,哥你不如陪我。”
鲁大龙和风云幻听不出鲁小龙的话外之音,朱敏却是明白,心道这小挫子着实有些小聪明,好在身正心不歪,不然倒不好对付。
顺水推舟,朱敏同意他们暂且离去。
鲁氏兄弟刚一离开,朱敏就问风云幻希望派谁回北京。
“还能派谁?这儿的事,我想只能告诉于谦于大人和任大哥,其他人靠不住。我们这些人,你我是不可能回北京的,两个寨的人又不认得于大人和任大哥,唯一能派去的,只有方雨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方雨是我们的心腹,他若离开,我们的力量就失去了平衡。”
“怎么说?”
“这两个寨的人,虽然归依了我大明,却是野性难改,一时半会儿的还有山大王的作风,调教好他们非一朝一日之功。”
朱敏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她认为目前这支力量由三部分组成,小刘关张和游锐他们占据绝对的力量优势,自己这边只是借着官威和皇族身份与他们两支力量平衡,如果方雨离开了,这三支力量就不平衡了,对两个寨的约束力会大打折扣。
风云幻听了朱敏的担忧,感觉她是不是有点心机过重。这时候,时金虎做为游动力量,打中军过,停下马来问。
“二位是不是要派方雨回北京报信?还不如派我去。虽然我官小位卑,却是跟着邓大人上过几回北京,倒认得些个官场上的人。若大的北京城,也识得路。”时金虎毛遂自荐。
“谁说了我要派方雨回北京报信的?”风云幻吃惊,刚商量这事呢,就走漏了风声。
是谁走漏的消息呢?他看向朱敏。
“这呆子,看我有什么用?就算我知道,这个时候也不好告诉你呀?”朱敏心中觉得风云幻又傻又好笑。
朱敏心想,既然小刘关张和汪巧儿能意识到应该派人回北京报信,并不愚蠢的游锐凭什么就意识不到?既然游锐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当然就会思考主帅会派谁回北京报信。
朱敏进一步推理,认为游锐肯定能分析到方雨是回北京报信的最佳人选,而且他也最希望方雨离开,因为方雨是他自设的情敌。
朱敏判断,十有八九,时金虎可能是听了游锐的分析,急着跑来抢功的。
时金虎请缨回北京报信,让朱敏十分犹豫,不答应吧就意味着还得派方雨去,答应吧又实在不放心这个时金虎。
朱敏不敢多想,因为鲁氏兄弟随时会回来。
思之再三,为了队伍的稳定,朱敏打算赌上一把。
“好吧。就派你上北京城一趟。”
“哎呀!多谢长公主成全。在下这就去准备。只是…只是…”
朱敏这么快就答应了时金虎的请求,这着实让风云幻不解。不过,风云幻也是知道朱敏的每个主张自然是心中有数,也就没有过多询问,随了朱敏的意。
“只是什么?差银子的话,让驸马给你些便是。领了银子,快去准备,准备停当不必来报,即刻动身。记住,不可走漏消息,永平府不可留步,路上避免遇上石天彪。尽可能将这的消息传给于谦大人知道。可听明白?”朱敏说完话,拉下车帘。
“小人记住了,决不走漏任何消息,不留步永平府,遇见石天彪绕远点走。”
只听到朱敏从马车里“嗯”了一声,谁能看到朱敏脸上的担忧?
“还有任云,也要让他知道这的情况。知否?”风云幻补充了一句,取出十两银子给了时金虎。
时金虎将银子攥在手中掂了几掂,不肯离去。
“驸马爷,这…?嘿嘿!是不是少了点?”面对时金虎的贪婪,风云幻摇了摇头,又给了他十两银子。
时金虎忙不迭致谢,这才喜滋滋地离去。
见得时金虎离去,风云幻问马车里的朱敏。
“你为什么派他去?”
“你以为我愿意?这不是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就你多心,说什么这个不好治那个不好管,又是什么力量平衡。你的想法也实在是太多了些?”
“都像驸马你这么信任别人就好了。你呀!怕是没吃过亏,不知道世人之心复杂…”朱敏还想说下去,鲁氏兄弟又回来了,只好打住,马车里闭目养神。
且说时金虎准备妥当,将二十两银子收入怀中,悄悄打马自回北京去。
时金虎快马加鞭,他可不是为了赶到石天彪面前给于谦和任云送什么情报,而是觉得在这荒郊野外要吃没吃要玩没玩,白揣着二十两银子找不到乐子,应该尽快找座城池乐呵去。
紧赶慢赶,行了三天路程,终见前面有座镇子。时金虎见得有人烟,乐癫癫打马冲镇子而去。
入得小镇已近黄昏,时金虎不寻客栈住处,却是四处溜达,猛见得前面有一青楼,看那招牌呼拉拉风中飘动,犹如风尘女子起舞,便不觉得腹中饥饿如豺狼见着了绵羊般两眼放光,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青楼门口。
才至,内有老鸨领着几个年青女子围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