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丹丸?
好像,最次的也比上品聚魂丹要强!
普通人可是很难买到,就林掌柜这样的身份,居然也只购到一颗开魂丹,可见其中艰难。
郎二又会购得什么丹?
甚至,几种丹呢?
值得拿到手!
“能站起来吗?带路!”
“是……是,我带路,大爷,请随我来。”
“炎三,将他们七个先拖进洞内,待会再发落。”
“是,师伯。”
丁贵当然不会真让炎三杀灭魂魄,但他需要一个态度。
炎三不蠢,已然明白了这一点,便给了一个态度。
知己朋友早已做不成,那便顺应纲常,分出尊卑!
何况他刚才施展的惊天本领,定会另炎三内心火热……
朱九几处见伤,大脑袋也开了瓢,鲜血直流,还来不及抹去,便飘身而入。
这点伤,算什么……
没将他刺成傻子,便是恩典!
溶洞内岔路很多,居然有不少小型洞窟,形成一个个小厅。前次来救人心切,竟没留意,这回看了此间风景,丁贵甚至想定居于此,实在是一个好地方啊。
要是能和杜月儿,还有宋离,在此三宿三飞,鬼生足矣!
都是该死的郎二……
没有飘多远,比先前关押付微等人的洞穴要近些。
转过一个岔路往左,便来到一处狭隘小径。
有点深入,不过,很快又穿过一个狭小门洞,便步入一方宽敞大厅。
到了。
一个石头围起的沙床,正在对面,再往远处,便是石壁尽头。
丁贵三人立在原地,只看着朱九在厅内搜寻。
不多时,翻遍角落,他居然一无所得,硕大脑袋上虚汗直冒。
哪敢看过来,他又进行了新一轮翻搜。
“哼!”
丁贵早已等不及了,当即冷哼。
朱九怎敢耍花样!
但就算无心搞错,白白耽误半天,也不能原谅。
厅内一目了然,不像再有藏物之所,岂能给他好脸色!
“大爷,大爷,别急,定能找到。此屋为狼王独有,我们没进来过,丹丸肯定还在屋里。您也知道,狼王……郎二生性谨慎……和我们闲谈时,就喜欢说什么狡兔三窟啊,要因地制宜啊,讲虚虚实实啊,还有什么以假乱真啊……只是我们实在跟不上他的节奏,也不知他会藏哪里……炎三哥,要不你也来帮找找?”
朱九急得大汗直冒,赶忙分辩道。
甚至,想拉炎三下水,分担压力。
其脑门上刚要凝实的血迹,都被润湿,又化出血丝。
丁贵知道他不敢撒谎,见炎三望过来,便点点头。
小厅抵得上四五间茅屋大小,乱石崚峋,钟乳倒悬。除了沙床,就剩一张方桌,应是自然生于此处,桌边两张小石凳,乃从外搬来。桌上两杯两盏,洁白精致,外加一把铁壶。屋内陈设就是如此朴素,倒是一直音响不绝。头顶不时落下的水滴很清脆,完美避开了沙床和石桌位置。其余各处,均都潮湿带水,也不便再放他物。
“师伯,没有。”
很快搜查一遍后,炎三面无表情回道。
“啊,大爷,我没有撒谎,也不敢欺骗你啊。郎二的确有很多丹丸,珍贵异常,连我都早想……肯定在屋里,可是……会藏哪呢?”
朱九不敢落后一息,马上跟过来,卖惨道。
“丁大哥,会不会在郎二身上?要不……”
“不可能,丹丸都以小罐存放,我亲眼见一个罐子有酒壶大小,他哪里会随身携带,一眼便看得出来。何况,有好几个小罐,他怀中也放不下……这里也半点不见。”
宋离才建议出声,朱九就不满打断道。
“他还有其他洞府吗?”
丁贵没有怀疑朱九,也无须怀疑。
对于既怕死,又心机简单之辈,圆一个谎言,简直比登天还难,他自身就颇有感触。
何况,朱九的表情已说明,是实在想不通。
“没有,没有了……据我和兄弟们了解,肯定是没有的。郎二特别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吃住于此,外出时间也不多……若说趁我们不备,再找个洞窟藏东西……”
朱九越说越不肯定,丁贵听不下去了,哪里能一直耗在此地,忙喝断道:
“够了……这里有多少洞窟,你们都住在哪里?”
“回大爷,这个我知道,共有十五处小厅。刚才进来时,自中间一道沟渠划分,左边有五间小厅,右边有十间。十间便是我们八兄弟的住所,还有先前那两个充作囚牢。”
十五间?居然这么多。
丁贵隐隐有了些想法,便吩咐道:
“炎三,你随朱九去其他四间看看,看仔细点。”
“是。”
“好吧。”
朱九不爽这种安排,特别像被质疑了,又小声嘀咕道:
“大爷,我没骗你哦,那四间多是杂物,肯定没有,不信你待会看吧。”
不过,抱怨完,马上就老实地和炎三飘身而出。
待二人离去,宋离便好奇道:
“丁大哥,我们要去搜郎二身上吗?”
丁贵摇摇头,像随意问道:
“你要是想藏东西,会放在什么地方?”
“啊,我……只能藏草床里吧。难道,在沙里?可是,他们明明翻了很多遍哦。”
“我刚才也不知道,怀疑藏在别的洞窟,但朱九又肯定说,郎二极少外出,一直待在屋里这样的话,那我觉得,多半还是在此厅之内。可是,这里能藏物的地方不多,被挖动的痕迹也不多。我原本以为,不在床下,便在石桌内。”
丁贵一边分析,一边来到石桌边上。
“你想砸掉这个大石桌?”
宋离被说得糊里糊涂,生怕丁贵吃力不讨好。
此石桌分明天生地长,只有桌面被人为磨平,不太可能藏东西吧。
“无须砸开,它里面没有……你看头顶。
丁贵本以为事情简单,不想郎二果然奸滑,藏点私物,竟如此谨慎。
屋内干燥之处,也就沙床和石桌。
任谁藏东西,也尽量远离潮湿之处。
哪怕有小罐包装,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作此选择。
何况,凭郎二的经营,没点身家,怎么可能?
在厅内居然不见一个元宝,这便是最大破绽。
所以,定然是在某处有暗格。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好借口先遣开朱九和炎三。
这纯粹,是因为他生了觊觎之心,打算以后鸠占鹊巢,能尽量保留点秘密。
当他以意念小手亲自查探过,一切都无以遁形。
沙床下全是石头,穿过石头,延伸至地底,仍是沙土,肯定不能藏物。而石桌实心,小手下潜数息,仍是巨石。旁边各处,他都懒得一探,直接扫到头顶,果然马上有了收获。
沙床上的岩壁,处在高处,乃一块巨石,无法藏物。
可石桌之上,壁顶深陷,四周完全有条件开出藏物小格。
果不其然,小手很快便发现了,顶壁边缘的人工痕迹。
不用多看,必是此处。
还真符合郎二的行事风格,溶洞大门便是如此,以假乱真,虚虚实实。
莫非,他当真学过兵法?
否则,怎么如此热衷此道?
阴谋算计,已领教过,机关小道,也展示过,他还真是……
在冥地,这样做有意义吗?
以丁贵耿直的性子,是无法理解的。
但这回亲朋失陷,却又正因为阴谋算计……
“丁大哥,你是说,东西藏在头顶?可哪里能藏……”
宋离犹不敢相信,但丁贵又不会骗他。
丁贵没有让她多猜,径直飘起,抬手往痕迹陷处轻拍。
一块方正石头出现晃动,再稍加力,石头便被拨开,拿到手中。
眼前呈现一个小盒般的洞坑,半尺见方。
“盒”内,却只有一个精致铁柄插在壁上!
丁贵大懵,这是何意?
“丁大哥,怎么没有小罐?”
宋甚至忘了悲伤,惊诧道。
这会,她的注意力,全被神秘的洞窟”宝藏”吸引,就像一个没有见识的小女孩,问题很多。
别说是她,丁贵也一阵迷茫。
再一看,此物是一个把手,极像尘世中的机关把手!
先是暗格,再是把手,这会是真正的机关吗?
刚才他还在轻视郎二多此一举,爱玩些小把戏。
不料,眼前居然出现此物,要被打脸吗?
“啊!这不会是机关吧?”
宋离同样意识到事有蹊跷,惊呼道。
“那便试试!”
丁贵不愿被打脸,又想被打脸。
才伸手尝试,把手像是极其灵敏,便有了去处。
原来是下拨,这才看见,洞壁上原来有一条细缝,颜色一样,极难看出。
把手便像一个闸刀,自上而下。
待拨到位,不能再动时,耳边忽传来嗡嗡声。
丁贵大惊,此声音虽小,却连绵不绝,正是来自厅内。
只见床后洞壁,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壁,在徐徐移动。
先是突出来少许,然后偏转方向,最后是收进洞内!
真高级!
巧夺天工!
不过半人高,三尺宽,像是装了轮轨一般,。
数息后,便停止。
入眼的,很像是一个“狗洞”。
手段极其高明,先前竟然毫无所觉。
只怕使出小手查探,不深入其内,也难见端倪。
狗洞内,居然别有洞天!
丁贵简直大开眼界,此机关之后,竟然不仅仅是藏物之格!
洞内多大,还不知道,但他透过狗洞,居然看见一汪清水!
离谱!
“丁大哥,真被你找到了,你太了不起啦……我们快去看看。”
宋离如处梦幻中,猎奇心起,拉着他就要上前。
丁贵也等不及了,反握紧她的手,二人倾刻间便至。
不用说,狗洞定是按郎二身形布置。
对于人鬼穿过,自然不在话下。
忽然担心洞内会有机关伤人,他便用小手细致查探了一遍。
洞内各面石壁厚实,不容再动手脚,连水池底部,他也探过,并无异样。
如此,真要说能伤人的,便只有清水有毒这一条了。
反正,他们也不会去喝一口。
于是,他当先钻入,再牵宋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