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裘老虎家,院门口已经围得水泄不通。衙役驱散人群,雷人杰独自走到院里,里里外外查看一番,又沿着墙脚踅了几圈,接着小步走到那株出事的梨树下,定睛一瞧,只见一具尸体平卧在地上,那人年约三十上下,身材奇瘦,面色暗黄,眼睛瞪得像死鱼,死去像是有些时辰。雷人杰立在树下,静思半晌,这才叫了仵作和裘老虎进来。
趁着仵作验尸的工夫,又问询了一番。
“裘老虎,本官问你,你与这张汉素日可有仇怨?”
“回大人,小人与他却无半点仇恨。”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何时?”
“这……容小人想想,是昨日午间,他来我铺子割了半斤猪肉,二两猪皮。”
“可有证人?”
“这,不曾有。”
“昨夜你可曾听到动静?”
“禀大人,小人夜里睡得死,不曾听到。”
“你妻子呢?让她出来,本官要问话。”
“噢,那婆娘早被吓傻了,小人一早就安顿她和小儿去了刘麻子家。”
“隔墙住的邻居呢?”
“回大人,那人叫黄牛,一人住,不常在家,今早上出去时见院门也是关着的。”
“你家的门闩呢,夜里是插上的吗?”
“是的,小人一早开门还是原封不动的。”
“既如此,那你说说,这死尸究竟是如何进入你家?”
“回大人,小的哪里知晓呀,若不是碰到鬼,那一定是有人陷害俺了!”
雷人杰嘿嘿一笑:“裘老虎,即便是鬼神作祟,也必有因果之说,你说与那张汉无冤无仇,那死尸怎么偏偏就进了你家的门,分明是你心中有鬼!”
裘老虎一愣,急忙辩解:“兴许是有仇人陷害,故意将尸体放入俺家。”
“那你有什么仇家,速速说来!”雷人杰趁势追问。
“这……这……”裘老虎支支吾吾,接不上话头。
“要是有人陷害,也必轮不到你来报案,”雷人杰鼻子冷冷一哼,“有谁见过不张嘴便能咬人的狗,裘老虎,你说是不是?”
一句话说得裘老虎目瞪口呆,再想不出一句应对之词。
雷人杰一声怒喝:“裘老虎,你还敢说是有人栽赃陷害吗?来人,速将这说谎的恶贼拿下,带回衙中细细审问!”
裘老虎惊得冷汗直流,扯开喉咙欲要分辩,早被奉命进来的衙役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