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是向我定口脂、口红的银子?”林凤俏摸着那两百两银子,欣喜若狂,天哪,她居然接了这么大生意,光是订金就有两百两。
林凤娘失笑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才这么丁点银子,就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了。你姐我可是把丑话放在前面,绝对不能影响课业,否则,这订金哪怕是给回客户,姐也不让你接这生意。”
林凤俏一把把银子揣进怀了,“行了,姐,我知道了,我给你保证,这些口脂、口红我只会在下学堂的空余时间完成。”把银子退回给客户,这怎么可能,她林凤俏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银子摆在一起,她房间里的那些私房钱还是攒了好久的呢。
“只是,姐,如今,已经快过秋天了,小冬姐、小菊姐她们说下面人最近采摘到的山花少了很多,我担心这个口脂、口红的材料怕会有些不大够。”林凤俏捀着银子说出自己的担心。
林凤娘略为沉思了一下,“没事,虽然鲜花的数量少了,可野果倒是多了很多,你让小冬、小竹、小菊她们安排人把这一附近一带的野果也给采摘回来,特别是山脚的那一片桑树林里的桑椹果,那个可是做口红的好材料。”
林凤俏一拍脑袋,“对啊,姐,这成熟的桑椹果和半成熟的桑椹果可多颜色了,光是这个桑椹果子就能做成很多种不同颜色的口红了。姐,你真是太聪明了!”林凤俏把银子存放好后,就赶紧去找小冬、小竹等人安排活儿去了。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财迷!”林凤娘心想,若是让凤俏知道江高城里签的口脂、口红方子分成契约,她还不得更发狂。
江大头、许向东正在批量做夫人要的口红、口脂小木管子,杜家老爹则是忙着做夫人需要装清凉油的小瓷盒。
清凉油的材料容易得很,薄荷和艾草还是很容易找到的,这个活儿贾妈、吕家娘子、吴妈、江林氏她们几个抽空很快就把一百盒清凉油给做好了。林凤娘当即让贾妈把这加工清凉油的银子费用给大伙给结了。
虽然银子不多,但她们几个妇人也够欢喜的了,每个人都给家人们多做了几盒清凉油,除了有银子赚不说,还白噌了便宜,这在饭堂小卖部还需要花上一两银子去买呢。
这个清凉油可好用了,大山里多蚊虫,每次外出,只需要涂上那么一丁点,蚊虫都跑得远远的。蚊叮虫咬的患处,抹上一点,很快便能消肿止痒了。
贾妈进主屋敲门道:“夫人,陈夫人在大厅处等你呢。“”好的,贾妈,你让人上茶,我换件衣裳就前去。“
林凤娘很是奇怪,这陈婶自从搬新屋后,除了上次李虎、宋兰儿子满月和那几对下人成亲那天来过后,后面就很少过来了。
才刚进厅,陈婶便站了起来道:“天儿媳妇,这些天不见,却是越发的好看了。”陈婶不认识字儿,想要称赞林凤娘,却是找不出什么好词语形容。
“陈婶,你也是啊,自从你们搬到新居后,也越来越精神了!”这话还真一点不假,自从陈婶有了自己的新院子后,在自己的家中感觉舒服稳妥得很,这和住在宋家大宅里,是完全不同的。
特别是最近全家一起出动开荒出了四五亩的水田和荒地后,陈叔、陈婶就觉得往后的日子更有盼头了。这两天,陈叔忙着带大儿子陈土外出猎,周大接了陈沙到大风山饭堂小卖部处闲逛。
这陈婶想了想,便大着胆子过来找林凤娘打探一下林凤俏的事儿,自从听闺女说了大儿子对林凤俏好像有意的事情后,陈婶和陈叔也提了好几回,只是陈叔担心宋家已今非昔比了,并且听说她妹子还在学堂念书呢,不确定能否看上他们的儿子。
眼看儿子年纪越来越大了,而闺女的婚事也定好了。
陈婶心里再也按耐不住了,林凤娘能干漂亮,宋天在她的帮助下,居然把一个大风山变成了一处大庄园,良田百亩,奴仆成群,要是他们儿子能攀上这样的一门亲事,那宋家和他们陈家以后就是姻亲关系了,她还真是睡梦都能笑醒。
陈婶跟林凤娘说了一下开荒的事宜后,又东扯了一下、西扯一下,林凤娘也只能不痛不痒的应和着,只是她好生奇怪,陈婶总不可能找她就专门陪她聊这些家常的吧,反正是陈婶找的她,既然她不说,那她便不急了。眼看时间也过去了,再不说,那陈叔父子都快要打猎回家了。
陈婶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大着胆子看向林凤娘道:“天儿媳妇,是这样的,好像听沙儿说,你妹妹和她挺聊得来的,婶想问一下您妹妹许配人家了没?”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凤娘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婶终于过来找她,并且还陪着她扯东扯西唠叨了半天的原因,原来是看中了她的三妹林凤俏了。
她想了想回答道:“陈婶,是这样的,我小妹年纪尚小,之前让她多留些日子,故一直未急给她定亲。“
陈土虽然不错,能打猎养家,但如今的凤俏心思活络,心灵手巧,也能自给自足,能养得自个儿了,故林凤娘觉得小妹的婚事还是由她自己选择她喜欢的人,他们这些做爹娘和大姐的,就在旁边给她把把关就好了。
陈婶一听,既然没有拒绝,那她便厚着脸皮道:“天儿媳妇,不知道你觉得我们家陈土如何?我听我们家闺女说,我们家土儿喜欢上了您家妹子,婶想了想,我们原本关系这么好,我们家又蒙受你们那么多的照顾,要是能亲上加亲,那该有多好啊!”
林凤娘没问过林凤俏的意见,并且陈叔陈婶还是领里邻居的,故她也不好一下子把话说得太死,“陈婶,如今爹娘尚在,而我也只是个做姐姐的,要不,这样吧,把您的话告知一下我爹娘,到时再看看我爹娘的意思。”
陈婶一听,又心生盼望了,“天儿媳妇,那这个事情就拜托您了,麻烦您在爹娘面前替我们家土儿多说些好说话了。您是知道的,我们家土儿是个老实的,别的婶不敢说,要是说顾家,我们家土儿真是没得说的。”
“行,陈婶,不用客气,要是这事儿成了,我还高兴得很呢,有个亲妹妹在身边有伴,我爹娘过来探望还省事了呢。”林凤娘笑着站起来。
陈婶一听,心中更欢快了,她把闺女嫁到周家,还不是图近一些,翻座山过条河就是闺女家了,这去探望闺女和闺女回娘家都近得很。
“那天儿媳妇,这个事情就真的麻烦您了!“ 陈婶终于愿意离开了!林凤娘松了一口气。
”陈婶,你们家土儿怎么不愿意过来学堂读书认字啊?“林凤娘想说的是,自己妹妹也在学堂,他陈土一个大男子,要是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自己的名字都不会书,那凤俏愿意嫁的机会应也是很微的。并且在学堂学习,两个人才能有相处的机会。
并且如今的陈家应也衣食无忧了,不缺陈土上山打猎的那份银子养家糊口了,只要他愿意,虽然年纪大些,但读书认字什么时候开始都不会晚。
陈婶知道林凤娘的弟弟、妹妹都有在学堂读书,她略为尴尬地道:“还不是因为土儿认为自己的年龄大了一些,所以他们兄妹都不好意思去学堂。“但陈婶知道儿子私底下还是渴望识字的。
林凤娘想,这有什么,学堂除了小的娃子们,大的娃子们可也是不少的,像吴妈的闺女小田,凤俏等十三、十四岁左右,陈土也只是比她们大三四岁而已。若真是愿意力求上进,又何惧别人的目光。
但她也不能勉强别人,故只能对陈婶报已微笑,目送她离开。
“夫人,你真的打算把二小姐给许配给陈家的公子吗?“贾妈有些担心地跟着林凤娘。
“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如今,我娘家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穷困燎倒的林家了,妹妹的婚事自然是由她自己做主,我想爹娘他们应也是能理解的。“
贾妈听完,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二小姐林凤俏心灵手巧,会做各色的口脂口红,又在学堂读书认字,长得眉清目秀,大可不必急的定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