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我也没找过什么借口啊，从前的你我确实是喜欢到骨子里，如今的你我就是提不起半分兴趣，我只是坦诚一点也有错了吗？”洛城羊看到杨家瓶哭声音弱了几分，但嘴里的话还是源源不断地往外面跑。
“二十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年，洛城羊，你的荣华我半分没享，你的苦你的痛我却实实在在陪你熬了多少个日夜，如今父亲就给我的老宅子你也要，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们娘俩儿怎么办？你告诉我啊！”杨家瓶情绪有些崩溃，忍不住以泪掩面。
“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我照顾了你们娘俩儿那么久，我就要一间老屋也有错了吗？”洛城羊振振有词。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看着老房子要拆迁了你才想要，以前怎么不见你提啊。”杨家瓶不是不知道洛城羊的算计，她只是不想在洛小小面前做得如此难看。
“好了，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就是要老房子的地契，我们夫妻二十年，离了婚，家产有我的一部分没什么问题吧，你也别磨蹭了，快些把房本找出来，两人都轻松。”洛城羊被揭开了真实想法也不装了，一屁股把沙发坐出一个坑，十分不要脸地开口说。
“小小，你先回屋里。”杨家瓶呼了一口气，她转过头推搡着失神的洛小小。
“阿妈，我不回去，这些都是我应该知道的。”洛小小抹了抹杨家瓶发红的眼眶，她坚定地说，“我长大了，你总不能一辈子把我护在身后，我应该面对的，和你一起。”
杨家瓶没有说话，抱了抱洛小小，她心中的情绪不断发酵，那是一位母亲因为女儿的爱而忍不住涌动的情绪。
“想好了没，给还是不给我？”洛城羊抽完了一支烟，烟头被他随意的丢在地上。
火星子带出几缕微弱的烟，被人吸进肺里，疼的难受。
“行，我给你。”杨家瓶把洛小小护在身后，她接下来的话让洛城羊微笑着的脸慢慢变僵，“给你也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第一，给小小道歉，你没有资格打她。第二，向无忧巷的居民公证是你出轨在先导致这段婚姻的破裂。第三，从今往后，你洛城羊与我们娘儿俩再无半分干系。”
“你，你别太过分！”洛城羊脸都黑了，他怎么可能给一个小孩道歉，又怎么可能承认出轨背负骂名，没了干系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想有什么关联。
“我过分？你先想想到底是谁过分？”杨家瓶仰起头看向洛城羊，她已经不哭了，为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不值得，一滴泪都不值。
“这三个条件我不可能答应，你换一个。”洛城羊还认不清楚情况，仍然自以为是的表态。
“你若不应，你一辈子也别想拿到老房子的房契。”杨家瓶声音开始冷沉，恢复了正常情绪。
“阿爸，是你先对不起妈妈的，那个阿姨我见过。”洛小小眼眶微红，她知道以后她再也不能骗自己爸爸是在乎她的了，再也骗不了了。
“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插什么嘴！”洛城羊瞪了洛小小一眼。
“你已经影响到我了，所以，我有资格说。我不是小孩了，我知道房本在哪，我也知道你和阿妈走不下去了，我还知道你不爱我了。”洛小小仰着她骄傲的头颅，像是不愿意低头一般。
“小小……”杨家瓶并不愿意看到女儿这样。
“阿妈，你别打断我。”洛小小走上前，她看着洛城羊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没有爱了就不应该继续，房本不可能给你，这是姥爷留给阿妈的，在你入赘以前就已经是了，是阿妈的婚前财产。阿妈不懂法，但我懂，不属于你的，你什么也带不走。”
“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白养你。”洛城羊说着说着举起了右手，显然他还想再给洛小小一巴掌。
“啪”，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洛城羊的巴掌来不及甩下去，杨家瓶也来不及阻止。
洛小小真真切切地甩了洛城羊一个巴掌，洛小小看着洛城羊恼羞成怒。
“你个不孝女，你居然敢打你老子，老子打死你。”洛城羊动手了，洛小小闭上了眼，她不打算躲。
洛小小只想为母亲泄一口气，她知道哪怕洛城羊是个酒囊饭袋，但是她也反抗不了，因为女性生来在力量上就是弱小的，比不过男性。
杨家瓶这次动作不慢，她把洛小小迅速地揽入怀中，女儿不了解洛城羊，她了解。
夫妻二十载，杨家瓶知道洛城羊狗急了真的会跳墙。
洛城羊最注重名声，女儿的一巴掌显然触怒了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的尊严，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洛城羊动手揪着杨家瓶的头发把她往边上甩，杨家瓶一个失重磕在地上。
“房本我给你，你别动小小。”杨家瓶没喊疼，她爬起来继续跑向女儿所在的地方，她知道她必须阻止洛城羊发疯，不然女儿会没命的。
洛城羊挺着啤酒肚居高临下地望着洛小小。
“你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父亲的尊重吗？小兔崽子！你真的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吗？不是为了老宅，你以为我会和你们废那么多的口舌？”洛城羊嘴里骂着，一巴掌又一巴掌甩在洛小小的脸上。
“洛城羊，你别动小小，老宅我不要了，求你。”杨家瓶关心则乱，她双手紧紧抱住洛城羊的手臂，口中都是哀求。
“晚了。”洛城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男女力量上的差距是真的太大了，洛城羊轻松地再次甩开杨家瓶。
“这是你女儿啊，不能动手，老宅，院子，存折，银行卡，我全都给你，放过小小吧。”杨家瓶摔倒在地，哭着求洛城羊放过洛小小。
“妈，别求他。”洛小小绝望又冷静，她恨恨地盯着洛城羊，盯着她的亲生父亲，眼看着心中的这座高山一点一点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