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姐姐。”
玥儿说,见这铺子果然很大,针头线脑,布匹颜料,真个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正看着,只听得一个娇嫩的声音传了过来,“黄奶奶有什么好货啊,大清早的不关照铺子,来调笑人家。”
话音刚落,但见一个衣着鲜气身材妖娆面容白净姣好的妇人扭着腰走了过来。
“哟,黄奶奶,有什么好货啊,让咱看看。咦,这小妹妹是哪家的,怎么这么俊啊。”那女人突然看见高姐姐身后的玥儿,惊讶说道。
“这是我玥妹妹,叫她,叫洪姐姐吧。别叫什么曲奶奶了,不好听。”高姐姐对玥儿说,看情形她与这个曲奶奶挺熟。
“洪姐姐好。”玥儿福了福说道。
“玥妹妹好。”那曲奶奶一样也稍福了福,然后问高姐姐:“黄奶奶,有什么好货让我看看。”
“你都没见过曲奶奶,来,让你长长见识——看看值多少钱?”高姐姐说着,将玥儿递过的那枚荷包放在柜台。
“嗯——这个荷包绣工是很不错,”那曲奶奶眼睛一亮,她拿起那荷包端详一阵,然后说道:“也算上等品了,但我们这地方,要给我们的话,能出个八十文不错了。”
她一停,对一旁的那小伙计说:“三儿,去叫你老爷也过来看看。”
“八十文?”高姐姐问,因这东西具体什么行情,她也拿不准。
“是啊,一般的我们收的都三四十文,看这个绣工的确很不一般,又是你黄奶奶拿来的,所以我才高价收呢。这是哪来的?谁的绣工?”她问。
“就是我这个妹妹绣的。”高姐姐笑道。她一听其他的都三四十文,这枚要八十文,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
“啊?”那曲奶奶一愣,同时妖娆的腰肢一颤,惊讶说道:“是这小妹妹绣的,手这么巧?”脸上露出惊疑之色。
“什么好东西,我来看看。”
说话间,只见一个面色温和的胖子推门进来。
但见他五短身材,穿一身丝绸长褂,右手持一串檀木珠串转个不停。他嘴巴宽大,眼睛虽小却炯炯有神,他见了高姐姐,脸上堆满了笑,笑眯眯说道:“黄妹妹,拿来什么好物件啊。”
“一个荷包。”那曲奶奶说,接着将手中的荷包递了过去。
“哦,不错吗,绣工很好。”那胖子接了,细看了下,然后脸上的肌肉动了动,笑着问道,“这是个小老鼠上油台。就这一个吗?要是能有个十二生肖的就好了,出了多少钱啊?”他这话一出口,玥儿就知道这是个行家。
“曲奶奶给八十文。曲老板好。”高姐姐边打招呼边说道。
“黄妹妹好,”那曲老板边给高姐姐打招呼,一双小眼边在她身上转了又转,然后说道:“八十文?是黄妹妹拿来的,凑个整数吧,给一百文好了。”
“一百文?”那曲奶奶惊异地问。
“嗯,就是一百文,”那曲老板摆了下手,似有些不耐烦,他将那荷包放在柜台上,他对那个三才子说:“才儿,去取了钱给黄奶奶。”
他看了看玥儿,又问:“小妹妹这个是你绣的,还有吗?”显然,刚才他听到了那老板娘的话。
“是,”玥儿点着头说:“我就是想绣组十二生肖的,现在绣成的就这一枚。”
“这样吧,小妹妹。以后你有绣好的,尽管拿过来,我都按一百文收你的。也因你是高妹妹的妹妹,不是外人。如果有成组的,我就按一百二十文收,怎么样,反正绝对高价回收。”那曲老板厚手一挥,大方地说道。
“好,谢谢曲老板。”玥儿说。
“我们走了,曲奶奶,”高姐姐从小三子手中接过钱,拉了下玥儿,冲她笑眯眯地挤了下眼,那意思是说:“怎么样,我们快走。”因她看到一旁的那个曲奶奶眼中已燃起了火……
果然,她们刚出门,那个曲奶奶已一口吐到那胖掌柜身上,骂道:呸,不要脸,见了那娘儿们就受不了了。
“你懂个屁!”那胖掌柜挥了下手,哆嗦着喝道。他拉过那曲奶奶肥嫩的腰肢,避开小三子,伸出两根手指,比画了下说:“我在樊城见过卢大少爷配的荷包,还没这个好,还是一色的,是这个数讨的,别人翻倍要,他都不给。”
“多少,二钱吗?”曲奶奶问。
“是二两,我的奶奶。”那胖掌柜眨着一双小眼说,里面突露出一股狡诈的光。
“啊……”那曲奶奶一时张口结舌。
“所以,对那个黄媳妇好点,千万别让别家收了这些荷包……”
◎
高姐姐和玥儿出了铺子,因别的店都已开门,那高姐姐也不再耽误,就将钱交给玥儿,那高姐姐嘱咐了玥儿几句就此别过。
玥儿看时间还不算晚,就又在镇上转了会儿。
帝国民风淳朴,人心向善。正像高才所言,帝国的天灾还未蔓延到此,镇上也算一派祥和景象。
玥儿沿着街道熟悉了几条街景,想以后有的是时间,就在铺子里买了一大块布料和一些针线,又到集市买了些日用品,就回家了。
到了家中,她关上柴门,看着桌子上那些裁好的荷包,她知道,六十两需要好多荷包才行。距离来年的春季会考虽还有几个月时间,但要完成这么多,也是万不可能的。
因此,她将那个放体己的包裹打开,里面也只是以前离家时带的耳珠钗环,这些也是值不得几个钱的,她心说。
这时,她的眼盯在那个放棋子的那个荷包上,她将那个锦盒拿出,将它打开,一个念头在她心底也瞬时想起,不知这个棋子能不能当些钱来?
此念刚起,她看到那枚黝黑的棋子似有一片光晕掠过,同时,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而那个老婆婆的话“一定收藏好婆婆给你的那粒棋子呦”又在耳边响起,惊得玥儿手忙脚乱,赶紧将锦盒盖了,放入荷包,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