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
第二天一大早,林如月匆匆地洗漱完就直奔邮局去,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
林如月的爷爷去世得早,奶奶也在在林正十七岁的时候就给他丢下三岁的弟弟林义,那时候林正一边读书一边上山采草药去卖来养林义。林正高考的时候考了个大专,那时候的高考才恢复没多久,能考上大专可不是现在这些遍地都是的一本二本能比的,可林正为了照顾弟弟林义,果断地放弃了去省外深造的机会,而是凭着自己优秀的成绩和当时地方上老师和村上干部的关照以二十岁不到的年纪留在了村上教书。也是因此,林正开始了他二十多年的教师生涯,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林义在长大以后,对林正这个哥哥十分感激,即使是成家以后也会三天两头的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林正家里吃吃饭、喝喝酒,很多乡亲们见到他都会跟他善意的打趣道:“小林,你又去找你哥哇,你娃儿是不是还没隔奶哟~”
这时候,林义总是会挠挠脑袋,笑着说:“我哥把我养这么大,有空去看看他,说啥子隔不隔奶嘛。”
总之就是一句话,不管在林正眼里,还是在乡亲们眼里,这两兄弟的感情是没得说的。
这也是林正敢安排林如月去邮局调查情况的原因。
……
林如月一来到邮局,就直接跑到办公室去找到林义,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对林义说道:“幺爸,我想查一个今年的邮寄记录,是一封挂号信的,你看能不能帮哈忙?”说着,递过去一个谢了时间和收寄件人的纸条。
林义接过字条看了看,皱眉说道:“七月份的呀,有点久了,估计有点难找,这样子,我看你这样子也没吃饭,我刚买的早饭还没开始吃,你先拿去吃着,我去资料室给你找。”
“要得,谢谢幺爸。”
等林如月吃过早饭,又坐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林义拿着一本台账进来了,头也没抬地说到:“还好这是官方邮寄的文件,记录得比较清楚,如月,查出来了,这是今年高考的成绩通知单,就是从教育局下发给你们学校的,我还以为是你寄的东西丢了呢,你查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幺爸,只是听同学说今年的高考成绩比平时到得晚,我有点好奇而已。”
“哦,可能是我们的邮车中途耽搁了一会,是很正常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没事了,麻烦了幺爸,有空过来吃饭哈。”
“哈哈哈,要得要得。”
“那我走了幺爸。”
“要得,你路上慢点。”
……
出了邮局,林如月坐在石阶上想了一会儿,本地的邮局最多只是接收,中途就算有什么意外,单从这一个地方是很难找到线索的,既然要查,那就还要把来源查清楚。
想清楚以后,林如月搭上了去市里的车。
…..
“你好,你查这个单号是属于机关信件,个人是不予查询的。”
林如月想到事情可能不会太顺利,不过这么直接的开头就结束是她真没想到的。
没办法,略带沮丧地又坐车回乡里,准备去问爸爸他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这时候,林如月看到了幺爸,他叫住林如月,对她说:“如月,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看你爸,你先找个地方等我一会儿,这样,你就在虎跳涧那等我吧,顺便帮我看看有没有人打到鱼,我去买几条。”
虎跳涧是河边的一快大石头,那天然形成了一个裂缝,下面直通河里,这名字也不知道是从哪传下来的,反正林如月晓得时候经常在那看河里的渔船。所以林如月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独自跑去虎跳涧的石头上坐着发呆,想着调查的事该继续从哪下手。
…….
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林如月才见到林义的身影,忍不住抱怨道:“幺爸,你怎么这么久啊,我从市里过来都没要这么久,我都坐冷起了。”
可她等来的不是林义的回答,而是从背后伸过来的一张浸满乙醚的毛巾。
在她最后的意识里,她是被水呛醒的,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身上还吊着的什么东西,把她往水底拖去 ……
……
林正去问了他相熟的几个参与阅卷的老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大多都说这事涉及机密,不能随便透露,不过都说没遇到什么异常情况。自己这里没找到什么收获,林正对女儿那里的情况也不抱多大的希望。下午六点钟多一点,林正在家里做好饭,烧了半只鸡,等着林如月回来。
自从林如月的母亲因为生林如月时难产去世以后,林正就开始磨砺自己的厨艺,这么些年下来,虽然说不上什么专业的水平,至少他做的菜比起外面饭店里的小炒也不差了。
等到七点半,站在院子里仍旧没见到女儿的身影,林正有些着急了,虽然认为林如月只是去邮局跑一趟,没什么大事,可这么久了,他也忍不住担心起来。现在林正想起来有些后悔了,虽然再聪明,自己的女儿毕竟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女生,自己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去跑这跑那终究不太妥当。
就在林正换上衣服准备出门去找林如月的时候,林义从院坝尽头的石梯走上来了,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一见到林正,林义就说道:“大哥,如月出事了!”
林正一听这话,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赶紧抓住林义的手,追问道:“林义,怎么回事?”
林义带着哭腔说:“今天如月回来的时候,在乡上碰到我,我叫她在虎跳涧那等我。等到我去的时候,我就看到她坐在石头边上,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结果我还没走过去,她突然脚下一滑从悬崖上掉下去了,后来,周围打渔的听见动静,和我一起找了大半天,只找到了这个。大哥,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我们从小玩到大的地方会那么危险。”
林义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拿出一个天蓝色的头绳。林正双手颤抖着接过头绳,双腿再也站不住,摔了下去。那个头绳他认识,是林如月在高考后开开心心的给他报喜的时候要的,林如月从小就懂事,从来没有找林正要过一毛钱的东西,林正知道她这次肯定是考得不错,所以回去以后还亲自帮林如月换下她头上那个老旧的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