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看桑托气势汹汹地来抓她去见公主,就知不妙,小脸吓白了,见到苍琦的时候,腿都打哆嗦,因为从没见苍琦公主的脸色那样难看,气愤得像要吃人。
苍琦一改平日和善的面容,犀利地瞪着宫女,一字一顿地说:“据说是你,在传播太皇与纱绫公主的谣言是吗?”
那宫女闻听此言,害怕得缩着脖子,不敢直接回答。
苍琦没耐性等,厉呵一声,叫她快点说实话。
宫女没想到,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公主能这样厉害,今天算是头一次领教。
她唯唯诺诺的,只能道出实情,承认因为好奇,一时贪玩才随口跟别人说的。
苍琦更不满了,斥责道:“你为什么喜欢胡说八道?知道这会给皇室带来多大的影响吗?纱绫公主的声誉,都毁在你这号人身上了!”
看到公主震怒,那宫女更加胆颤,一下子跪到地上哀求:“求公主息怒!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求公主饶恕……”
说着,她还呜呜地哭起来,更惹苍琦反感。
“谁让你哭了?安静点!”苍琦没好气地斥责。
那宫女立刻静下来,不敢再哭哭啼啼的。
发生这种事,影响很难控制,苍琦就很难消气,胸口一起一伏的,板着脸道:“你一时贪玩就管不住嘴巴,就敢胡说,这又是谁教给你的规矩?你是在宫中待久了,就觉得有资格了,就可以罔顾规矩了吗?”
“公主,息怒……奴婢,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看到宫女尽显可怜兮兮的模样,苍琦却不为所动,依然愤怒地指着她鼻子道:“饶你?你少在本宫面前装可怜了。别以为没人知道你过去干的事。你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很清楚!如果这只是你的第一次,我也不想吓唬你、为难你,可你已经是惯犯了,前前后后发生了多少事,都跟你有关系!”
跟着,苍琦就一项一项数落她的罪状。
“皇帝病重不能上朝的事本来是保密的,却让外人知道了,是你传播出去的吧?”
宫女胆怯地频频摇头:“哦不是啊, 公主殿下!不是奴婢说出去的,奴婢也是听人家说的……”
“但是你有份参与吧,也跟不少的人说起过啦!”
这回宫女不敢否认了,卑微地低着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了。
苍琦不愿轻易放过她,继续怒斥:“还有,本宫和约瑟亲王的婚讯,你也有推波助澜,给我到处宣扬了吧?”
宫女哆嗦得整个身体都发抖,跪在苍琦面前,频频磕头:“对不起,公主殿下,奴婢知错了,再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看她又哭得稀里哗啦的,苍琦板着脸,愤恨地吐了一口气:“你现在知道错了,可你早干什么去了?我若不教训你,轻易放过你,日后你又犯这老毛病给我惹事,可怎么好?”
“公主……”宫女跪着用双膝蹭着走,挪到苍琦近前,抱着公主的腿脚,乞求道,“您放过奴婢吧,这次真的知道错啦,再不敢啦!奴婢保证改正错误,求公主开恩……”
苍琦反感地踢了一脚,把宫女踹倒在地:“别碰我!桑托,把她拉开!”
守在边上的桑托立即把宫女扯到墙根那边,不让她骚扰公主。
苍琦义正言辞道:“今天不教训你,日后就会有人更猖狂。之所以会猖狂,都是仗着在宫里待的日子久了,就自认资格够老,就敢为所欲为了。本宫定要从你这开始整肃宫规!绝不允许无视法纪,祸乱朝纲!给我,掌!嘴!”
话音一落,桑托一步跨到宫女近前,抬手就抽她嘴巴。
然而苍琦大喊一声:“慢着!让她自己来。”
她冲桑托使眼色,不让他动手。
桑托立马退下去,站回到苍琦身边。
而苍琦下命令,让宫女自己抽自己。
那宫女委屈地咬紧嘴唇,脸上挂满了泪水,不情愿地抬起胳膊,开始抽自己的脸。
“啪——啪——”
……
清脆的响声,一次次砸在宫女的脸上。
很快那张嫩白的脸蛋,就多出几条红印子,清晰可见。整张脸,变成红白相间的迷彩了,让人看着可怜。
但是苍琦不喊停,那宫女也不敢停,一直抽自己的脸,嘴角都破了,流下点深红的血痕。
桑托感觉时间够久了,可公主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不安地瞧了瞧苍琦。
苍琦感知到他的意思了,则命令宫女停下。
宫女这才敢放下手,垂立在墙根站好。
苍琦深吸一口气说:“本来,你还有些体面的。可就是仗着这些资历,你才敢做出不体面的事。本宫并非要事事与你作对,实在是,需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不然都敢无视规矩,这皇宫,还不乱成一团糟?还有什么资格,去领导整个国家呢?都从轻处罚了,谁会重视规矩呢?所以本宫并不是不想宽恕你,实在是必须而为之。故此,我必须降你的职,罚你到洗衣房做苦役,至少满一年。并禁止你在主殿行走,不得进入内宫。”
宫女听到这样的处罚,顿时就腿软站不直了,感觉天都塌下来,悔恨不已。
经历了四年多的苦熬,总算能当个小头头,可以轻松在皇宫里供职,不必太辛苦。不成想,今日竟一落千丈,变成最底层做粗活的使唤丫头,实在难以接受,感觉都不想活了。
然而这时,苍琦又发话了,眼神变得和缓了一些:“不过,这些处罚都是让你明白你错了,又错在哪了,并不是为了罚而罚,也不是为了做苦役。如果一年内,你能表现良好,可以改邪归正,经过一年的观察你确实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仍有机会再次晋升。所以,希望你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反省,只要肯改,仍然有许多机会的。”
说罢,苍琦就冲桑托挥手,让他把宫女带出去,并送到洗衣房。
这件事办完,苍琦才不那么气愤了,也算能给纱绫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