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姚武和吴莲到达了一个城门上写着正安二字的城池,相比于旧城,至少大了一倍。
在客栈中放下包袱后,二人便来到了城中一偏僻小店角落吃面。
由于吴莲是背对着其他人坐着,只以背影对人,所以只是凭自身的香味和美丽的身影,偶尔吸引人注意猜想,没有引起太多轰动。
姚武也自知这一点,故意选了一个角度坐着,尽量遮挡吴莲,不让她受人关注。
吴莲看着姚武这个小心思,眼珠流转,无悲无喜的撩起帽纱开始吃起了她的牛肉面。
“这姑娘好香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一定很漂亮,不然不会戴帽子上街。”老板小声道。
旁边的老板娘,不爽的给了他后背一巴掌,怒道:“你想造反啊,皮又痒了是不是!就你这身份配的起别人吗,整个正安除了我,谁愿意嫁给你衰人,快去给我收拾桌子,把碗洗了!”
老板不满道:“你这是打击报复,嫉妒别人!我,我要和丈母娘告你状!”
“哎呀,你还有本事啦,你去告啊……”老板娘动手动脚大声道。
看着老板二人吵架,姚武可全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不禁瞥向了吴莲,心中感叹她的美色威力,开始后悔不该在旧城门口吃馒头,耽误了时间,这以后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难以逾越的坏事。
吴莲感受到了姚武奇怪的目光,转头看向了他,问道:“看我干什么?”说完,她拉下纱布,扭头看向吵架的老板二人。
“没什么,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吃面?”姚武看着吵得越来越凶的老板二人。
吴莲盯了姚武一眼,回过脸,拉起纱布,继续埋头小口吃面。没吃几口,她便放下了筷子,拿出手帕擦了一下小嘴,小声说:“我不吃了,不好吃。”
说完,她便把碗推到了姚武面前。
姚武收回目光不再关注老板,回头就见自已面前多了一个碗,里面除了没有牛肉,什么都没有少,看了一眼身旁的吴莲,明白了她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吃起了两碗面,吃完后还打了一个饱嗝。
“我可没有逼你吃哈,不要浪费粮食,付了钱的。”吴莲突然说道。
姚武放下筷子,说道:“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再走吧?”
“好。”吴莲干脆的回道。
姚武又说:“以后,还是吃多少点多少吧……吃,吃太多容易胖。”
“你什么意思?”吴莲质问道。
“没,没什么意思,只是一个建议,别误会。”姚武心虚道。
“你是不是嫌弃我把没吃完的给你啊?”吴莲语气生硬道。
“没有。”姚武避开她的眼神,看向其他地方说道。
“没有,看你那样子就是嫌弃呗。这也不能怪我啊,总不能倒了吧,你一个修行者,多吃点儿又怎么啦,这是对你好!”吴莲说完,烦了姚武一眼,又嘀咕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吃我剩下的饭,还不愿意。我只要开口,有的是人兴奋的过来舔我的鞋底,真是的。”
姚武竖起耳朵听到了吴莲嘀咕的每一个字,没想到她会这么想,心却突然加速跳了起来,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小脸有些发红,心想:舔鞋底,这也太变态了吧?反正我干不出来。
吴莲整理好帽子,准备起身离开,看到姚武一脸的笑容,还有些发红,一下蹙眉起来,说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啊?没想什么啊!”姚武连忙回道,生怕又被猜透想法。
“走了。”吴莲说完,便率先朝大街上走去。
店内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吴莲,一脸享受的闻着空气中的诱人香味。
姚武看了一眼这些人,令他们尴尬的收回了目光,各自吃了起来,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这才追上了吴莲,紧跟在她的身后,痴迷的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长发,嗅闻着不断沁人心脾的幽香,像个贴身保镖一样,陪吴莲逛街。
夜里,姚武盘腿坐在自已的房间,隔壁便是吴莲的房间。
他看着前方的青灰砖墙,知道后面便是吴莲,感觉前面一个月的经历,就像梦一般,一晃就过,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要追上来,到底是因为喜欢,还只是依赖。
他花了几个小时,去梳理过去一年的所有,发现,刻意为之,求不得的道理,反而放手回看,惊喜常有。
“这就是放弃执念吗?无欲则刚,是大智慧啊。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希望莲儿也能像我一样,不要太执着。人若如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水之柔,断无断,往复无常,上也。”姚武自语完,转念一想,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想到这样的语句而高兴。
他再次确定了自已的心念,便安心的闭上了双眼,开始修行起来。
对比隔壁轻易想通的姚武,吴莲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中一直在纠结自己这么主动的去追寻姚武好不好。她的心很乱,黛眉紧蹙,看着床顶,满脸都写满了烦恼二字,陷入了痛苦的选择中。
不过一想到齐维水的话,她又释然了,打死她都不会去做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离开药善堂没有错,可是又继续跟着姚武,令她心绪不宁,生自己的气,心中反复在想:我这么美,为什么总要跟着姚武这个淫贼,随便在街上拉个公子哥也比他好,我这是怎么啦,我狠死他啦!……
就这样,一夜过去,窗外黄鹂驻足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就在姚武睁开双眼看过去时,它却扇动翅膀飞走了,独留轻摆不止的枝头,嘴角轻轻上扬,感到耳聪目明,心无旁骛。
“咚……”
忽然,门外传来轻轻的抠门声,惊动了这一刻的安静。
姚武平静的看向房门,等着门外的人发话。
“你在吗?”吴莲那娇细流啭的温柔声音响了起来,听得姚武身心舒畅,若雪即融。
“吴姑娘,你有什么事吗?”姚武问道。
“没,没什么事,我想今天天气凉快,逛一下正安城,我一个人上街……”吴莲说着便没声了。
姚武知道她这是拉不下面子,正要说话时,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跟在我背后就行了,大不了,吃东西你的那份我出了。”
“那你等我一下。”姚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