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果然不出你所料,这个疯婆子找上门来了。”秋令荟一身简单干练的薄绸袄,人比花娇,她梨涡浅笑,语气漠然。
“嗯,别出去,谁来叫也不理。”秋令辞安慰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走了出去。
“放心吧哥,这个老妖婆我比你更忌惮。”你,她不会下狠手,对我就未必。秋令荟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姑祖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硕果仅存的副校长陈留郡主走上前来,笑盈盈的,似乎没有看出山阴公主是来找茬儿,就是把她当成了普通游客,西京大学一日游。
“你们校长呢?”山阴公主并不买账,一脸扭曲。
“十八娘是找我来了吗?”秋令辞观望了一下,听她找珉璇,立马现身。
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
看到这样的秋令辞,山阴公主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了这首诗。
他比以前更为俊美出尘了,他眼里有星星,有柔情,以前的阴郁几乎不见踪影。
山阴公主明白了。他的确陷入了爱情。而爱情绝对不会是自己带给他的,那么是谁?
“小秋儿别来无恙呀,孤可是想你想得紧。”山阴公主顶着一脸的脂粉走下八人抬檐子(轿子),由两个宫女搀扶着,她袅袅婷婷,语带娇嗲。
听得陈留郡主鸡皮疙瘩掉一地。
山阴公主一直都是皇室的另类。
她不在乎功名利禄,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只知道睡最俊的郎君,喝最烈的新丰酒,醉卧美人膝,是她毕生夙愿。
因此,她即便偶尔有荒唐出格的地方,陛下也不好过于责罚,顶多是把封地收回来一些,让她少一点收成。
“本官很忙,忙得脚不沾地 。”秋令辞仿佛没有注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子一脸八卦的表情。
“是忙公还是忙私?”山阴公主阴恻恻的笑着说。秋令辞的强硬让她极为不满,可谓是恼羞成怒,所以就连戏也不演了,她原本就不喜欢演戏。
“这和大长公主无关,若无其他事,本官要忙去了。”秋令辞平铺直叙,转身就走。
“给孤站住,好大的狗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若没有孤,你们母子仨如今还在乡下脸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儿。活得猪狗不如。”山阴公主勃然大怒,语带威严。
“那就请大长公主上书陛下请他收回成命免去本官的职位吧,”秋令辞越走越快,语气却是坚定无比,没有丝毫惧怕。
这下子山阴公主没辙了,人家软硬不吃。她除非是猪才敢干涉朝政。
她心知肚明,秋令辞能够爬到现在的地位,绝对不会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禁脔。
“姑祖母进去喝杯茶润润喉?”陈留郡主好声好气的看着山阴公主,给她递来一部楼梯,可惜尴尬死了的山阴公主不接,“喝个屁。”
等到山阴公主的仪仗走远,大家议论得热火朝天,比最近开除了多少人,多少夫子都要来的兴奋。
“阿兄,你就由着这些人信口雌黄?这可不像你。”秋令荟一脸八卦。
“他们说的原本就是事实,难道我把他们杀光就能改变事情的真相吗?不过是给我多添上一笔杀人恶魔的评价而已。”秋令辞格外看得开。
“不对劲儿,你很不对劲儿。”秋令荟绕着阿兄走了几圈。
“绕晕了,没事儿一边呆着去,我得安排评委和招聘考试了。”
看着阿兄远去的背影,秋令荟觉得现在的阿兄更让人喜欢。
“去,不惜一切代价把马氏找到,孤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山阴公主咬牙切齿的吩咐侍卫。
“喏!”“另,无论花多少钱,也要把秋令荟骗出学校大门,人有失策,马有失蹄,孤不相信他有这个能耐一辈子护得住她们母女。快去,孤一个时辰也不想等了,孤一定要将她们大卸八块,才能解心头之恨。”
至于谁是他的心上人,总有迹可寻。慢慢来,饭要一口口吃才香。
恶狠狠的发泄一通后,山阴公主心情好一点了。“去酒肆。仪仗队先回去。孤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