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蓝爵猜中了的王佑眼睛里都是光,他觉得自己被别人读懂了。
他声音里的兴奋略微收敛的看着蓝爵说:“所以我也觉得我该告诉尚静,她的计划失败了,她的死党徐海洋也要不久人世了。
我去了墓地,去见她,因为她的死会提醒我,让我知道,我始终都是被她操控的人,我是欠她钱的人,我就是一个只有拼命的工作,找更多的可能需要她留给我计划里的人,熊猫血的人。
我恨她的诱惑,让我失去了一个从医者的本质,我就像恶魔一样,天天盯着大道上的人,想要抽干他们的血液,换来钱给她。
至于我的实验,也是稀里糊涂的。
现在有病的人很多,很多人得了病就怕死掉,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也都愿意。
尚静死了这些年,我也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我没有找实验体,虽然我很想有临床经验,我也没有倒卖熊猫血。
你们不知道,我一直没有做这些事,不是因为别的,是乔叶馨在阻止我。”
王佑其实还想说,要不是乔叶馨死了,自己可能就不会动了心思,去整点熊猫血卖掉。
“哦,蓝耑是熊猫血,所以你经常去找秦小希,用什么基因之类的话惊吓她。”
气愤的蓝爵恨不得伸手扇王佑一巴掌,道貌岸然这个词差一点就冲出来了。
“你是说,乔叶馨知道了你的事?”秦瀚惊诧的说。
王佑艰难地点头,他今天都说出来了,感到心情很不错。
“乔叶馨是在帮我,她故意地去接触春草,包括姜豪仁。
她也想找出来尚静的死,想要我停止和尚静的交易。
我亏欠她的,我去看她是不想让她难过,告诉她我没有告诉徐海洋真实的情况。
是我自己自私的心作祟,我也想看看一个实验体最后的结果。”王佑又开始玩他手上一直没有丢掉的纸团,纸团被他揉搓的成了纸绳。
蓝爵听明白了,王佑是因为自己不能和徐海洋说实话而感到对乔叶馨愧疚。
他怕死去的乔叶馨知道他的自私,没有照顾她的心上人埋怨他。
他是到乔叶馨那给自己找个理由,恨徐海洋,因为恨,他才不去管徐海洋的生死。
这是多么畸形的爱情啊,一个男人就这么地折磨自己,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快精神分裂了。
他可能还不知道,正因为他心底一直爱着乔叶馨,也不想看到乔叶馨难过,他是到乔叶馨那给自己的自私找一个借口罢了。
那他去尚静墓地干什么,真的只是为了看看死了的尚静会有什么么表情吗?
还有一种可能……
蓝爵灵光一闪,王佑是不是想到尚静的墓地看到他想看到的。
“哦,你是去墓地告状去了,你欣欣然的向乔叶馨说,徐海洋不过就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而你还要活着,看他怎么死,对吧?”蓝爵说。
王佑原本脸上还是悲悲戚戚的神色,听他这样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竟无法回答,脸上的表情是由悲伤到愕然。
“蓝爵,我真想多年前认识你,至少你是我当头一棒的人。
我是恨徐海洋,恨他抢走我的女人,也恨他害死我的女人,但是,我是医生,我不会害死他。”
幸亏我没有认识你,否则早就揭穿你这个伪君子啦。
蓝爵压下心里的厌恶。
“王佑,你说尚静手里应该有几个和你一样的人?他们借钱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你一样也签了什么协议?”蓝爵说。
王佑摇摇头,他是真不知道。
“嗯,看来尚静也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实验体了。”蓝爵说。
王佑脸红的点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愚蠢。
越是智商高的越会犯低级的错误。
这话还是尚静当初说的话,只不过说的这个话是给王佑里的。
王佑里一直不赞成尚静做的事。
王佑里至于为什么不配合尚静,王佑不知道。
不过他曾问王佑,为什么那么多人捐赠器官,还要人家花高价的买,这中间的费用都给了谁。
王佑没有回答他,他知道王佑里是个倔强的有个性的人。
王佑里的生意做的踏实,也和他做事有关系。
他说,不求做多少事,只求做一件成一件,保证成功率。
王佑有时对王佑里也是很佩服的,他总觉得王佑里是个注意细节的人。
“王佑,你的名字怎么和王佑里那么的近似?”秦瀚问。
秦瀚问完,发现王佑脸上竟然是笑的。
原本弯弯的眼睛,这一笑更是如同刚露出头的弯月牙,神秘的让人想看清里面是什么。
秦瀚猜想,里面肯定不是赞赏,也不是自豪,是一种嘲弄的笑。
“嘿嘿,你们说这是不是缘分呀,尚静嫁给王佑里也是有原因的。
一次聚会时,王佑里和我讲过他的事。
他老家是这的,也是很有年代的大家族。
王佑里是知青后代。
他父亲在新疆的一个兵团上班,时间久了,身体也不适了,就想念家乡。
经常念叨家乡的事,久了家乡的书香门第,老宅里的老树枯藤,总是在王佑里梦里出现。
为了满足父亲回老家的心愿,他听从父亲的话,连续几年参加高考。
可是他高考的分数和他的身高一样,都不愿意增加一分。
他不是英俊的人,但是个传统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听话懂事。
多次考试后还是名落孙山,他也觉得脸上无光。
于是,他选了一个时间,偷跑到这,准备做件大事,没带回来父母,在祖籍这干出一番事业,也算光宗耀祖。
可是,他连滚带爬的来到这,带来的那点钱很快的就没了。
他无颜见父母,在黑夜里独自一人坐在旷野之中,孤独沮丧,想了断此生。
人总会在绝望时给自己生的理由。
他望着漫天星斗,寻找一处能安家的地方。
他渴望出人头地的遐想和天上的星星一样,让他留恋。
他想在死前做一件大事,他躁动的情绪因为他的遐想越来越亢奋。
他走到大道上,环伺四周,看到了尚静,骑着单车的尚静。
他心里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觉得一切的契机都来了。
他抢去了尚静的自行车,也不知道尚静用了什么手法反倒制服了他。
尚静很稳当的站在那,眯起眼睛,抱着胳膊根本就没看得起他。
王佑里的后半截是尚静和我说,没做成强盗的王佑里当时的模样使尚静都想笑了,尚静憋着笑望着王佑里,想人家抢她的东西不就想发家致富嘛。
她就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嘲笑,温声细语的安慰了楚楚可怜的王佑里。
随后尚静问了王佑里的名字。
王佑里说自己的父亲很崇拜孔子,给自己起了王礼。
不懂史书的尚静觉得他的名字太土了,就随口用了我名字里的佑。”王佑对自己一番言语也是很欣赏的。
秦瀚张口结舌的听他说完,谁会想到,名字也可以复制的。
“随便给人家改了名字?还是因为她也喜欢你?”秦瀚张着嘴不相信的说。
沾沾自喜的王佑被他说的话涨红了脸,自己可不想被尚静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