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景王府内。
张彻将青石叫进来,吩咐道:“今晚派人盯紧马球场,警惕有人悄悄清理现场。”
青石领命:“我马上去安排!”
待青石退去后,张彻望着窗外的月亮,想着经常出现在梦中的仙女,手不由摸向腰间的荷包。
他将荷包取下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翡翠耳坠。记得有一晚,仙女又来到他的梦中,耳朵上戴着两只翡翠耳坠。
梦中仙女牵着他的手,在一个鲜花盛开,长满仙草,蝶鸟纷飞的地方跑啊,跑啊,他们开心地笑着,梦中的他暂时忘却所有烦恼。
没过多久,仙女要离开。他不想让她离开,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可她还是要离开,走之前,从耳朵上取下一只耳坠,放在他的手中,然后消失不见。
等到张彻醒来时,耳坠就握在他的手里,那么真实。他对梦境深信不疑,很想知道仙女身在何方。
青石又走进来:“王爷,事情已安排妥当。”
“很好,你下去吧。”张彻继续沉浸在对梦境的回味中。
青石并未离开:“刘公公刚刚过来,皇后娘娘请王爷到宫中一叙。”
张彻回过头:“告诉刘公公,我随后就到。”
他简单收拾一番,骑上汗血宝马,往宫中而去。
进入宫内,将汗血交给监马司,便朝栖凤殿匆匆走去。
宇文艳刚刚卸完妆,身着便装等待自己的儿子到来。
丽娘来报:“娘娘,景王已到门口。”
“快!快!快叫进来!”宇文艳急切地说。
张彻走进来,先拜道:“儿臣拜见母后!”
“赶紧坐到母后身边来。”宇文艳招手道。
张彻靠近宇文艳坐下:“不知母后叫儿臣来,有何吩咐?”
“今日你赢了大皇子,母后十分开心。可后来裁判之死,甚是蹊跷,宫中有各种流言,母后把你叫来,就是想知道真相,也好帮你。”
“母后不用担心,儿臣已经处理好。”
“你做事,母后最放心,不过,真相到底如何?”
“裁判是被平王妃的毒针所伤,本来毒针是刺向贺家千金,被我及时发现,便用球杆将其打落,裁判捡球杆时,应该是被毒针刺到,才会中毒而亡。”
“原来如此!平王的确阴险,我儿以后可要小心。”
“谢母后关怀。”
宇文艳朝外喊:“丽娘,安排宫女给我盛装打扮,我要亲自向陛下说明,省得他被某些人迷惑!”
丽娘正要去安排,张彻阻止道:“母后不要冲动,父皇疑心最重,您这样过去直说,会让父皇怀疑您的用心,必将适得其反,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听到这话,丽娘知道不用再叫宫女,退到一边。
“说得有道理,我就是怕武贵妃在你父皇面前花言巧语,为她儿子开脱,然后嫁祸于你。”
“母后放心,父皇自马球场回宫后,任何妃嫔与皇子都没见过,据说武贵妃到悦文殿两次,均被拒之门外,说明父皇不愿在查清案情前受到任何人的影响。”
“既如此母后听你的,不去打搅你父皇。只要我儿心中有数,我就放心了。”宇文艳满意地看着张彻。
悦文殿内,元和帝还在批阅奏章,窦公公陪伴左右,几名宫女和两名小太监在门口伺候。
好几个奏章都是关于立储之事,均是提醒元和帝此事关系社稷,不能拖延。
元和帝看完,扔到一边,生气道:“朕难道不知道立储重要?要你们提醒?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没有一个提出可靠的建议。”
他转向窦公公:“武贵妃来过几次?”
“两次。”
“皇后那里有没有动静?”
“景王去看过皇后一次,刚刚离开。”
“看望母后,说说今天的事倒也正常。”元和帝继续拿起奏章阅览。
窦公公见杯中没有水,悄悄走到宫女跟前,小声说:“还不赶快给陛下添些茶水!”
宫女闻声,赶紧过去添加茶水。
元和帝抬眼瞧这位宫女,倒也颇具几分姿色。
待宫女退到一边,元和帝将茶水端起喝了,问窦公公:“老东西,你说说彻儿今天将球杆扔出去是怎么回事?”
窦公公回道:“老奴眼浊,当时没怎么看明白,事后一想,景王显然占居上风,球场对决,输赢分秒必争,没必要白送对方一分,除非有什么东西需要景王将其打落。”
“你猜得对,朕也是这么想的,就等刑部查出结果来再说。”元和帝伸伸懒腰,“累了,就寝吧。”
窦公公例行公事:“不知陛下今晚在哪位娘娘处就寝?”
元和帝想了想:“今晚我有些累,就在这里休息。”
“老奴这就去安排。”窦公公说完,安排宫女为元和帝整理卧塌。
倒茶水的宫女为元和帝宽衣,她柔美的臂膀和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腰间穿梭,元和帝趁机抓住宫女的手:“今晚,你来侍寝。”
宫女跪下谢恩:“谢陛下恩典!”
窦公公在心里笑道:“看来陛下并不是真的疲惫,而是不想让后宫各位娘娘影响自己对事情的判断,后宫那些娘娘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今晚去哪位处都不合适,只有这个宫女最安全。”
平王府内。
平王妃哭着说:“王爷,该怎么办?球杆已被没收,如果再找到毒针,必然暴露,你可得救我!”
张端担心不已,故作镇定安慰道:“放心,本王一定会想办法处理好此事。”
有人来报:“王爷,大将军前来拜访。”
“这不?救星来了,快请大将军进来!”张端兴奋之际示意平王妃退下。
见武安英进来,张端不顾王爷的身份行礼拜道:“大将军救我!”
武安英扶起张端:“平王身份尊贵,怎能给臣子行礼?我来就是与平王商议如何处理此事,还需将实情告知。”
张端便将实情一五一十说了。
武安英分析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到马球场找到毒针,将其销毁,再到刑部换了王妃的球杆,然后趁机嫁祸给景王。”
“这个办法甚秒!”
刚才的话不过是试探,还需尽快说明隐患。武安英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可这个办法容易暴露,反而打草惊蛇。陛下多疑,我们做得越多越容易被他怀疑,最终影响大局。再说景王已派人暗中监视,刑部的赵宗又是个铁面无私的家伙,据说他手底下的人将尸首与证物严加看管,别人根本无法靠近。”
“好个舅舅,我的大将军,到底该怎么办?”
武安英说出真实想法:“不知平王可舍得平王妃?”
“舅舅是什么意思?”
“为今之计只能弃车保帅!”
“她是我的王妃,我怎么能狠下心?”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你要成就大业?牺牲几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张端咬咬牙:“为今之计也只能按照舅舅说的办。”
武安英走后,张端来到平王妃处,欣赏着她娇媚的身姿,忍不住从身后抱住。
平王妃娇嗔地问:“不知大将军如何为王爷谋划?”
张端没有说话,继续从身后抱着她:“舅舅给我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我很犹豫,所以来问问你。”
平王妃转过身:“快说,是什么主意?”
张端放开平王妃,坐在床边,将自己的手翻来覆去欣赏着,装作若无其事:“弃车保帅。”
平王妃不解:“弃车保帅?什么意思?”
“为了保住重要的棋子,必须舍弃那些不重要的。”张端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平王妃感受到一丝不祥,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
张端迅速站起来,走过去,将平王妃抱在怀里:“是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平王妃流泪道:“原来我是那颗不重要的棋子?”
张端不知该说什么,他只能用亲吻表达此刻的心情。
平王妃推开他,大喊道:“少来这套!”
她擦掉眼泪,平静地说:“明天我就找父皇说明一切。”
“说什么?”张端很担心。
平王妃大笑道:“哈哈……,就说是你指使我这么做!”
“你这疯女人,胆敢胡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宰了你!”张端冲过去,用手掐着平王妃的脖子。
平王妃没有反抗,两只泪眼盯着他,心里想着他们恩爱的场景。
张端不忍心再掐下去,他松开手,走之前撂下句话:“如若把我牵扯出来,我们都得完,包括你的家族。如若你主动承担,还可保住他们。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
张端潇洒地离开,背后留下平王妃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