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很怕蓝爵在这里呆的太久,为了让蓝爵相信自己的话,自己就不得不多说一些。
“她虽然很怪可也不得不承认,尚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有个很聪慧的大脑。
大学毕业几年后,我再见到她,她就变成了一个长相很普通很有钱的贤惠女人。
这些年社会上有一些习惯,也算一些风习吧,有钱的人都会给自己设定多个身份。
尚静也是,有了钱的她和某些基金会搭上了,也做过什么义捐义卖会长。
后来,她还搞了个器官捐赠基金会。
在知道我在这里上班以后,她找到了我,给我做了牵线,让我认识了我的导师,一个国外的知名专家团成员。
这个岛国你们知道的,他们的医学技术是很发达的,他们有些人已经开始研究器官再生长的科技了。
在医院里器官移植的事不都是秘密,我们看不到的内脏器官都可以试着移植,支架,血管嫁接都是小手术了。
器官再生是医学界的奇迹,应该说是惊异。
可惜,我的级别不够,没见过那些人作为实验体的人,我只是定期的和我的导师沟通,谈论些自己的见解。
后来尚静用电子科技给我介绍国外的病患,我手里就有了些资料。
慢慢的我发现,尚静给我介绍的都有一个特点,都是血液有问题的人。”
听他说实验体的人蓝爵听的浑身发凉,他想到了蓝耑。
想到秦小希悲呛的模样,蓝爵感到王佑的手套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你说血液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要说白化病吧?”蓝爵记得徐海洋身上的白斑。
“嗯,那只是其中的一种,白血病也是的,最有特点的还有一种卟啉病的,这些人的血液里都有让我们亢奋基因,作为研究者我们需要活检,才能更完整的掌握到病因。
我需要更高的医术,再生长的技术,这就需要临床了。”王佑苦涩地说。
“你和尚静使用活人做标本?”秦瀚咬着牙问。
王佑低着头。
“没有,我一直没有参与过他们组织里的活动。”
秦瀚听的脸都变色了,身后的汗毛凉瓦瓦的立起来,后尾巴骨那很快就有了汗水。
“你们这不是拿人命当儿戏吗?”秦瀚咬着牙。
“没有,我一直只是纸上谈兵,直到尚静问我想不想做一个自己独一无二事。
我纳闷地问她,什么事在你眼里算是独一无二的?
尚静说,有一种血液叫熊猫血的,熊猫血里的阴性少之又少算不算独一无二?
我当时就愣住了,熊猫血当然是很稀少的。
很快尚静就给我了一些名单,她的速度让我很兴奋。我知道,尚静从小就有个性,任何事说到做到。”
王佑一脸苍白的说完,因为气愤退下去的红晕躲进了他的脖子里,随着他的呼吸退到他的脚下。
一团冷气开始蔓延,他在后怕。
蓝爵心里安静下来,尚静的死果然不那么简单。
“那熊猫血和她的性格有什么关系?”秦瀚问。
“那是稀少的血液,如果这些人被控制住了……”蓝爵慢慢的说。
“嗯,我说过的她是个很有头脑的女人。
我是研究血液的,我的职业更方便接触到这方面的人。如果有需求的,我会最早有这个渠道的,尚静就是利用到我的身份。”王佑颓废的说。
蓝爵和秦瀚都吃惊的望了一下,心里面也跟着发凉。
尚静是个很特殊的身份是肯定的啦。
“尚静是什么血?”蓝爵问。
王佑摇摇头。
“你不知道她的,那她父母呢?”蓝爵又问。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尚静的父亲是她的一个叔叔,她是领养的。”王佑说。
蓝爵和秦瀚快速的交换了下眼神。
“那你为什么恨她?应该不是她爱化妆的事吧。”秦瀚问。
王佑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血丝,他红着眼睛说:“我在她游说下,稀里糊涂的签了张合同,延续再造RH阴性血,当然实验结果给她。
在她的鼓励下,我还给自己筹备一个实验课题,就是我和秦小希说的基因重组的事。
做这些事我都需要活检,也就是活着的实验体。
其实这些事我听愿意做的,我要自己的技术和世界接轨,我想在医学界里得到一个认可。
我的实验课题也是她给计划的,听起来前景可观,三年就能见到成果。
不久她给我送来一个活体,是个快被抽干血的人。
为了我的课题尚静借给我一笔钱,几十万,利息也不高,开始我还很兴奋,等到一年后我才明白那是复利息。
更是可怕的,三年还没到她就死了,她死了利息却一直在增长,我被连网的卡还是每时每刻的自动打到一个账户上。”
“人都死了,账怎么还有?”
“尚静聪明劲就在这,她的账户是一个基金会的,是有人管理的。”王佑低眉顺眼的说完。
他不能说,十年了他为了还钱已经是倾家荡产了。
王佑的颓废两个人都能看出来,他这个知识分子是书本里出来的,根本不懂做生意的尚静把他给吃透了。
“她和徐海洋你更恨谁?”秦瀚突然问了个自己也纳闷的问题。
王佑摇摇头,看了自己手上的一团纸巾。
“我猜想他们是一伙的,因为,徐海洋曾经和我说过,尚静想要的人都跑不掉。
我似乎听出来了,和尚静做交易的人好几个都和我一样的,是熟人。”
王佑心里说,哼!我恨他们两个人谁更多,其实我更恨我自己。
恨我若不是有了贪念,也不会到现在这样,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若是两个人比较,不过我更愿意相信尚静,至少尚静还给了我一个期限,她说在期限到了以后只要我一次性还完她的钱,我不做了她也不会计较。”王佑说。
这句话是他自己说的,因为衣柜里的女人刚才只说了一半,就听到走廊的声音躲进了衣柜里。
“你能说说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有没有什么特点,说话的声音都行。”蓝爵问。
王佑抬起头看着墙上的钟表,又盯着头上的紫光灯。
他眯起本来就小的眼睛,在灯光里他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有些刺眼。
为了一己私欲,所谓的实验结果,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一个让人敬重的医者,还有没有仁心行仁爱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