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穿着白色的制服，骑着她的小电驴，抬着头，在没有车辆的马路上悠哉游哉地缓慢移动。秋风吹在她的脸上带来一丝丝凉意，但是身上穿的保暖秋衣却很好的保存了她的体温，让她在不怎么运动的情况下也不至于感觉太冷。
特别作战员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工作，专门学校里学的那些格斗术根本就用不上，每次到了轮班也就是骑骑小电驴溜溜街，美其名曰巡逻，实际根本不会怎么遇到月人捕猎的情况，哪个月人蠢到在大街上就开动，而且还是在中央区。偶而轮到晚上的时候还能遇到几个，但那些月人除了力气大一点，一拳打上去痛一点，实际上也没什么太大不了的，而且他们看到巡逻的人经过基本就会跑了，根本不用等到自己跑过去揍他一顿。
特别作战员的工作是保证人类的安全，而不是抓捕月人，这是莫凡在心里给特别作战员下的定义。人类要吃饭，月人也要吃饭，要是月人可以不吃人类，他们早就不吃了，寿司牛排还有油条，不好吃吗，偏偏要吃人类，可不就是因为不能不吃人类所以才必须吃人类吗。
既然这不是一个可以改变的事实，那她能做的也就是尽量保护人类罢了，吓跑了就算了。消灭月人？她倒是无所谓，又不是所有月人都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就啃，听说地下城可是有很多专门找自杀人群作为食物供给的月人的，非要弄死月人，何必何必，给那些想死死不掉的人一个解脱不是很好吗，反正月人吃了生了病的人类或者已经先死掉的人类也不会生病。
不过这些想法她倒是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尤其是那些专门学校的同学和现在的同事，他们过剩的正义一定会烦死她的，她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事了。
傍晚是她最喜欢的时候，这个时候巡逻可以看到天边的夕阳，也可以看到下班时的热闹街道，到了住宅区，还能感受到有人在做饭的那种生活气息。
她喜欢安静，可也喜欢看热闹，前提是这热闹不包括她。
拐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街道，这都是酒吧夜店类的地方，现在这个点还没开门，所以外面也就有些空荡荡。
无助的抽泣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一点点靠近，而越靠近那个源头，一股特殊的，神庙才有的香味就越浓烈。
说是神庙才有的，但这个味道却还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月人的身上，但这个味道好像其他人都闻不到。
这里有月人。
还有人哭，不会是捕猎吧？
这个时候捕猎，这个月人是傻了吗？她还是赶紧过去吓唬吓唬月人，可千万不要在这时候搞出什么事来，今天她可没和别人一起。
她在路边停下小电驴，从上面跳下来，一边弄出动静，一边往那声音和香味的方向大步走过去，却发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哭泣。
莫凡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第二个人在这里，也就是说，哭的就是这个月人。
一个月人好好的干嘛跑到这种地方哭？她不太理解，可是想到着周围都是酒吧夜店，脑子里就已经脑补出了一个狗血的爱情故事，大概就是月人爱上了浪迹夜场的花花公子或者小姐，结果伤了心。
她心里啧啧了两声，只好走到那女人的身旁，发挥自己低级作战员经常要做的安慰特长，蹲下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到伤心的美女，她总不能视而不见不是。
那女人猛地抬头，吓了莫凡一跳，她上下打量着莫凡说道：“你是特别作战员。”
莫凡眨了眨眼睛，这女人明明说的是肯定句，为什么还要弄得像在问她一样呢。
“你穿着制服，你不是那些人。”女人在确认了这一点后，紧紧地抓住了莫凡的手臂，“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帮帮我，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
女人很激动，抓得莫凡有些疼，她一直晃着莫凡，让莫凡只想赶紧走人，但是看到她恳切地眼神，却又觉得是不是应该先听一听她在说什么，而且，她说莫凡不是那些人，那些人是谁？为什么穿着制服就不是那些人了？好奇怪。
“你，你冷静。”莫凡说道，“说完整一点。”
“没有那么多时间，我求求你，你帮帮我的孩子。”女人流着眼泪，看着莫凡的眼睛。
“好好好，你先说完整一点，你这么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莫凡只觉得有些头大，本来只想来看看是不是有捕猎的月人的，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而且听起来好像是家庭伦理类的，她一个刚刚毕业还没一年的人，能怎么帮人家孩子，这女人看起来也很年轻，难不成要帮她看孩子吗，那种刚出生的小孩子。
不不不，她不想，但是她刚才好像说了好。
那女人见莫凡脑子一热答应了，立刻笑了一下，可是很快这个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急切的表情：“就在那边拐角的黑色垃圾桶里，我的孩子就在里面，她很乖，不会发出声音的，他不会发现的，你一会儿带她走，一定要带她走。”
莫凡刚想问那她准备做什么的时候，那女人就急忙继续说道：“你现在快用枪打我，快！他要来了！”
女人的慌张也让莫凡有些手忙脚乱，甚至还没把自己满头的问号问出去，那女人就已经自己要从莫凡的腰上把枪拿下来交到莫凡的手上。
“快！他要来了！”
这时，莫凡也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只当是这女人的伴侣来找她了。她本想脱开女人的手去看看，这女人却不像是第一次摸手枪，她紧紧抓着莫凡的手，让枪口对准自己的大腿，然后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让子弹打在了自己身上。
莫凡瞪着眼睛，震惊于女人的操作，趁着女人松了手的机会立刻站了起来，她该不会惹上什么事了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喂。
她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她回头一看，这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个子高瘦的男人，这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风衣，身上还飘了一种像药水一样的味道，看起来像是一个医生，不过他身上更强烈的倒是血腥味和曼陀罗混杂在一起的味道，真是奇怪的组合。
“不好意思。”莫凡点了点头，但害怕普通人看到了地上流血的女人会害怕，就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是特别作战员，正在抓捕月人。”
“我知道。”男人说道，从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挂牌，举在了莫凡的眼前，“我是二级作战员萧廷浩，这个女人是我的目标，你做的不错。”
原来也是特别作战员啊，莫凡点了点头，就放心了。
可不对啊，既然这个女人在躲特别作战员，为什么又要让自己打她一枪，再被抓住呢？哦，难道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被抓到？
她刚想着要不要把这女人刚才说的孩子的事情告诉萧廷浩，这女人就一把抓住了莫凡的小腿，用指甲用力地扣着，眼神也有些怨恨地看着她。
莫凡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这个女人先一顿求她，怎么现在被抓住了又开始怨她了。
“这里有没有过其他人？”萧廷浩问道，看着四周，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莫凡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
“莫凡。”
“我知道了。”萧廷浩蹲下身，用力将那女人抓着莫凡的手拉开，用眼神警告着女人不要再做什么其他动作，“目标我带回去就行了，你继续去巡逻吧。”
“哦。”
莫凡点了点头，径直就走向了自己的小电驴，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她的腿被扣的还是挺疼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流了血的，不过她没有低下头看，她想赶紧远离这个地方，千万不要再被叫住。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在骑上小电驴的时候，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
那女人眼里的怨恨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感激，而她不停张合的嘴唇也提醒这莫凡，她还有一个孩子。
莫凡骑着小电驴在周围溜达了一圈，内心十分挣扎，她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回去找那个孩子，找吧，一个月人的孩子，母亲还被抓捕回去了，接下去能怎么活，难道她来养嘛？不可能！可你说不找吧，一个孩子被放在垃圾桶里，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有妹妹的人，虽然这个妹妹不是会跑到垃圾桶里去的小屁孩吧，但是想象一下这个猴子要爬进垃圾桶她就有点受不了，得臭死。
所以，想来想去，她还是把小电驴骑回了那个地方，找到了那女人说的垃圾桶，然后从一堆散发着腐臭味的食物中捞出了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屁孩，直接盖过了她身上那股神府的香味，怪不得离得那么近刚才却没有发现还有个月人。
襁褓里还塞了她的生日，却没有写她的名字，也是，要是写了名字的话，说不定以后就会被找到，然后抓去特别作战课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孩儿长得和那个萧廷浩好像还有点像，仔细闻一闻吧，还有那个萧廷浩身上的味道，但有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因为下一秒就觉得不像了。
嗯，还是像她妈妈一点，味道也像，像蜂蜜。
像萧廷浩的话，多少有点阴森可怕。
第二天，她被升了官，从七级作战员变成了六级作战员，不过除此之外，她的家里还多了一个孩子。
突然来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屁孩这种事情，她肯定不是不敢和林娟说的，要是说了，林娟肯定要提上家里所有的菜刀冲到中央五区来逼问是哪个畜生王八蛋大渣男竟然敢欺负她女儿，留下一个孩子自己跑了。
想想这个场景，哦，就很刺激，所以莫凡是不敢的，不敢不敢。
这种时候林娟肯定是不会想到自己女儿是半朵桃花都没有的社恐，甚至也不会想莫凡这一年以来身材根本没啥太大的变化，只会觉得自己的女儿那么漂亮被畜生王八蛋大渣男盯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只能自己出去买了一大堆婴儿用的餐具、毛巾、玩具、衣服，还买了个婴儿车，总不能因为这小屁孩儿是个月人就不带她出去溜弯了。
至于为什么不把她交给特别作战课，其实她也不知道，但她就是不想那么做，虽然这个小屁孩儿经常会把她的手放到嘴里啃，而且会用那仅有的一颗牙把她的手给啃破，但还好，只有一颗牙的小屁孩倒也不会把她的手真的给啃了，等真到了会啃她的那一天再说吧。
然而，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吃。
专门学校里面学过，月人无法吸收人类食物里的营养，而且他们的味觉也只能感觉到酸味这一种。就算给他们一盘大餐，他们也什么都尝不到。
莫凡很迷茫，孩子都抱回来了，她总不能就饿着，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拿个小刀在自己手上划一道喂她两口。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她总不能天天在手上包个纱布什么的去上班，因此她上网看了不下几千个网站，再靠着吴令妍和她的一些人脉，终于是找到了月人暗地里交流的网站，锁定了地下城。
不过，她只和吴令妍说是突然对月人感兴趣想要了解了解而已。
地下城，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听说那里没有规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动不动就有人死，地上还会有那些个尸体什么的也没人收拾，就臭在那里。不仅如此，好多地面上的犯罪者为了躲过追捕，就会去地下，因为那里并不能算是临碑城政府的管辖区域，刑事课的人也不能想去就去。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人去了地下就无缘无故被弄死了，但可能被弄死的人因为上不来，就也没得听说了。
不过这些倒无所谓，比较麻烦的是，特别作战课的高级作战员是可以这个身份随意出入地下的，为的就是去抓捕月人，毕竟月人犯罪者和人类犯罪者的区别还是很大的。莫凡作为一个特别作战员，一个低级作战员，就算这辈子都到不了高级作战员，但是万一呢，对不对，而且她才见到一个二级作战员，就比较麻烦了。所以，想要去，就必须要全副武装，遮得只剩两个眼睛。
搞定了关于自己的问题，还要研究小孩子的问题。
要给一个牙还没长齐的小孩子吃，那就肯定不能买那么大一块肉直接给她啃，会噎死的，而且，小孩子，肯定要吃品质最好的才行。呃，虽然莫凡也不知道品质好的人肉是什么样的，但是跟着推荐去找肯定没有问题，不跟着推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她又不是月人。
其实，她的小纸条上也只有那么一家，因为看下来好像只有这家稍微高级一点，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也只被推荐了这家。
她从东六区的商场里的入口进入地下，一路顺着地图画着的路线找到了那家店，有个冷柜，而且周围打扫的也挺干净，确实比周围的好一点。她挑挑拣拣了一会儿，看到了那种剁碎了的肉糜，这就很适合，结果谁知道拿出来一看，三万卢。
三万卢... 谢谢你，她的工资一个月也才十几万卢，哦她升官了，二十万卢，那也不行啊，这么一点能吃多久。
她拍了拍前额，不甘心的把这一盒肉放了回去。
她开始看起了完整的肉块，大不了就是去买个搅碎机，自己家里弄碎就是了。所以她开始跟据自己对牛肉的了解挑着人肉，一定要找脂肪没那么多，但也嫩的部位。
终于，在那么一个不大的冷柜面前，她花了十五分钟，终于决定她要买哪块。
一万卢，嗯，也不便宜，但比三万卢好太多了。
她留下了心酸的眼泪。她要努力赚钱，她要给这个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大叔，这里有没有杂货店。”听说地下卖的东西有很多都比地面便宜，她便向摊主的大爷问道。
“哦，往南走，大概两三百米往右拐，有个挺大的。”大爷将现金塞入了自己的口袋里说道。
莫凡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直冲杂货店，然后对比了一下价格以后，她买了手动的... 电动的，呵呵，最便宜的也是一万卢。
所以就是这样，她开启了每隔一两天就下一趟地下，然后把肉切切小然后手动搅碎的日子。肉贵，她实在是没办法每天买一块肉，幸好月人能够感觉到酸味，她就每天再买点水果做点水果泥什么的给她吃。
可是日复一日，一万卢一块的肉，假设一个月买十次就是十万卢，她工资才二十万卢，平时二十万卢前面是绝对不会跟才这个字的，但是家里多了个月人小孩儿之后她就觉得二十万卢实在是太少了。她要交房租，要自己吃喝，要交水电煤，她真的穷死了，她本来就是月光族，现在简直要她死。
挣扎一段时间后，她开始赚外快，利用自己的缝纫技术在不轮班的时候做些小娃娃放到网上去卖，兔子，就是她做的最可爱的那种，可以多做点，价格也可以高一点。
可是她发现一个问题，这个月人小孩儿也喜欢她做的兔子玩偶，有一次发货之前，差点因为这个小孩儿要抢给扯坏了，月人连小孩儿都力气那么大。
她真的很头疼，所以她只能额外做一个给这个小孩儿，让她天天抱着。
莫凡发现，这个小孩儿真的很喜欢兔子娃娃，所以她给小孩儿起了个小名，兔兔。
再接着，兔兔又长了几颗牙，她非常喜欢啃莫凡的手指，每次都要咬破吸点血，不过莫凡也发现兔兔很喜欢吃柠檬，所以她想了个办法，用自己的血和柠檬做个糖，让兔兔别有事没事就啃她。
终于，在四个月后，兔兔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兔妈妈。“
莫凡非常感动，但是她真的不是妈妈，她开始纠正兔兔：“兔姐姐，哦不，还是兔阿姨吧。”
“兔妈妈。”
“兔阿姨。”
“兔妈妈。”
行吧，兔妈妈就兔妈妈，反正不是妈妈，也没错，她是这些兔子的妈妈，都是她做的，兔妈妈也没问题吧。
感动归感动，穷也是真的穷，四个月下来，她已经感觉自己的收入有些负担不起这样两个人的家了。不止是经济上的问题，每天去上班，她都很担心兔兔一个人在家里会不会捣乱，就像莫伊小时候那样，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她并没有买婴儿床，那个真的很贵，所以每天都是让兔兔和她睡在一起，只有一边装了个栏杆防止她摔下去，所以也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兔兔可以呆着。而一个人吃了就得拉，虽然有尿布，但是绝对撑不了一整天，所以一旦她轮班，就会溜回家，或者每天吃饭的时候，也要回家一趟检查一下。
兔兔是个很乖的孩子，四个月来从来没有让她真的很担心。她身体也很好，没怎么生病发烧。莫凡很庆幸她带回家的孩子是这样一个孩子，如果换一个，她可能已经猝死了。
她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拨通了吴令妍的电话：“妍妍妍，你明天有空吗？来我家一趟呗，我有个事儿想和你说。”
吴令妍听她严肃的语气，自己的脸也绷了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我明天和你说。”
“要不要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不用，你明天来就好。”
吴令妍半信半疑的答应了，但是接下去的一整天她都没能将自己悬着的心放下，莫凡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在她看来一定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第二天，吴令妍一大早就出现在了莫凡的家门口。
“来啦。”莫凡抱着兔兔走到门口给吴令妍开了门，“拖鞋自己换哈。”
吴令妍被震惊到了，她看着莫凡手上抱着的兔兔，立刻就想要冲到厨房里把所有的菜刀拿出来然后问出是哪个畜生王八蛋渣男干的就去把他砍了。
但是，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很清楚的知道，莫凡，不可能有哪个畜生王八蛋渣男能对她干什么，真的有那一天，也一定是莫凡变成了那个畜生王八蛋渣女，因为她确信临碑城除了特别作战员和月人，不会有哪个男的能打得过莫凡。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熟练的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拖鞋换上，坐在了地上铺的毯子上，盯着兔兔。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月人小姑娘。”她很严肃的问道。
“巡逻的时候，捡的。”
“你是想跟我说她的事嘛？”
莫凡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你看，我家多了多少东西。”
吴令妍环顾了一圈，确实，莫凡的家里多了很多小孩子用的和玩的东西，她立刻明白了莫凡的意思，突然就有些想笑：“没钱了？”
莫凡瘪了瘪嘴：“嗯。”
“之前问我哪里有卖人肉，原来是因为这个，哈哈哈，你早说啊，你早说我就给你找家便宜点的，我还以为你要钓鱼执法呢。”吴令妍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但是很快，她就又回到了严肃的表情，她清楚，莫凡是一个特别作战员，而眼下这个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孩子是月人，特别作战课一旦知道了，莫凡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不用想她都知道，“你打算怎么办？你要是想要继续养着，我就帮你，平时可以丢给徐清源和谢格欢，反正两个大男人没孩子。”
“不不不，我是想着... 你不是，知道孤儿院吗...”
莫凡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吴令妍，她也不想提起孤儿院的事情，她知道孤儿院这三个字在吴令妍心里是不太一样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自己是真的没被办法继续养着兔兔。别看她已经养了四个多月了，好像没什么事，可是一想到在地下看到的特别作战员因为在地下而不受限制随便砍人的样子，她就很担心兔兔，她想着，还是让兔兔离特别作战员远一点比较好。
“你想把她送走？”
听到送走两个字，兔兔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莫凡，好像很无辜的样子，对她喊了一声：“兔妈妈。”
“兔兔乖。”莫凡把兔兔抱到自己腿上，说道，“我也不想，但是我真不觉得我能养好，现在我每天给她吃好多水果... 果然还是应该吃肉才比较好吧，而且，我除了特别作战真没什么别的能干了。”
“我可以让谢格欢在他那个公司随便搞个什么位置给你啊。”
“你觉得靠谱嘛...”
吴令妍没说话，确实不靠谱，月人公司突然去个人类，确实不靠谱。
“好吧...”吴令妍其实也无所谓，摸了摸兔兔的脑袋。那个孤儿院不差，是她从小长大的孤儿院，她熟得很，这样反而也好，莫凡能安心工作，也能经常去看看，“那过段时间，等我手续都帮她办好了，我和你一起送她去南二十三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