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殇本想解释自己并非有意刺死桑吉,而是因为自己的祭月要与虞后手中之剑相拼,是桑吉的突然出现才使祭月无法抽身。而就在这时古镜中的金色光华越来越浓,呼啸而来,尽数涌进七月身体。
没时间再磨磨蹭蹭了,若七月体内的灵力不被立即吸出,七月马上就会死!槐殇说极其痛苦着运转周身灵力,因为他体内的灵力也被压制得根本无法使出。他费力地将双掌放于七月身上,大股灵力开始涌向槐殇身体。
天狐不能杀人,槐殇虽是误杀了桑吉,但桑吉到底是死在他的手里。霎时间,九道天罚一齐而下,道道打在槐殇的身上,连同要吸七月身上的灵力,槐殇真是苦不堪已!
桑吉之死,槐殇从头到尾未做任何解释,他如今不来帮自己不说,而是趁着自己受困之时来吸自己的灵力。七月惊得睁大了眼睛,她无法相信,槐殇前几日还对自己温情脉脉,今日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
虞后也没想过槐殇会有这种操作,不禁笑道:“我还道这小子对你有几分真情,原来竟是为了惦记你的灵力!”
七月顿时身前身后皆是敌,后有槐殇吸其灵力,前有虞后之剑刺向胸膛。七月被古镜中的金色光华冲击得动弹不得,她亲眼见虞后之剑刺向自己却无法闪躲!
绝望!这一刻真的满满的都是绝望!七月闭上了眼睛,一滴绝望之泪从眼角滑下。
“受死吧!”虞后说完,哈哈一笑,将剑刺向了七月的胸膛,可当那利剑刺向七月的胸口时,七月的胸膛不但没有被刺破,虞后和那柄剑反被巨大的金光卷了出去,摔于地上,顿时咳出一口血来!
逸燊一惊,忙跑向了过去!杀人不成,反受重伤,这是谁都料不到的结局。
“阿燊,这次我恐怕不行了!”虞后见逸燊已将自己抱起,极其费力地吐出这句。
“怎么会?再找到最后一块五色冰晶就能修补你的灵魂,到时你就能飞升妖神!”逸燊也没料到此事会来得这么突然,他是妖神之身,怎会探寻不到虞后体内快速流失的灵力。
他爱她,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爱上了她。那时候九丘结界被破,她被魔尊思瑶带出了九丘,魔尊身受重伤,众人顾他不及,他便一个人晃荡到了南疆。他那时刚刚化形,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阿虞只是个八九岁的少女。
后来娘亲锦婳寻到他时,他居然因为阿虞仍然不想同娘亲回涂山。如今感受到阿虞体内快速流失的灵力,他虽心如刀绞,仍强装镇静。
“我等不到了!这次,我是真的不成了!”虞后说着,费力地抬起手臂,抚了抚逸燊的鬓角。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已生无可恋,只是我放不下你。”
其实虞后最初并不知逸燊的身份,他只以为他是当年出现在南疆得那个小狐狸,她只知道逸燊灵力高深,但她并不知他其实为了她放弃了妖皇的身份。
虞后最初决定和逸燊在一起,不是因为爱,而是利用他为自己寻找五色冰晶,逸燊也知道,但他爱她就好,她爱不爱自己又何妨?
可在不知不觉的日夜相守中,虞后其实早已情根深种,只是她自己不自知而已,她一直以集齐五色冰晶修补青鸟族灵魂为己任,但她却从未想过自己其实就是个灵力低微的弱女子。
可如今,她知道自己已深深爱上逸燊,可是,她马上就要死了,一切为时已晚。
“阿虞,坚持住!”逸燊说着将一束淳厚青色光华打入虞后体内,然后带着她向天虞山飞去。
而虞后见逸燊紧张他的那个样子,不禁又流下了泪水。
古镜乍现金光的时候,天生异象,整个中蜀都城都被照的通明,蜀皇带着几十修士立即赶来要瞧上一瞧,只是才行至半路便心痛起来。
“皇上!要不我们回吧?”李措问道。
“既出来,哪有回去的道理!”聂冰洋言道。
好在随着那目的地越近,那心痛之症越来越轻。
七月就那么绝望地等待着,等待槐殇将其灵气全部吸走,自己灵力匮乏而亡。
瑶碧山上,槐殇将七月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吸入体内。七月瘫软于地,毫无一丝灵力,但庆幸的是并不如七月所想,灵力匮乏而亡,七月苦笑一下,苦笑秦槐殇居然留她一命。
而槐殇虽肃然站立,体内亦无丝毫灵力,不但如此,那九道天罚几乎要了他的命,他虽站立,实则已虚弱至极。
七月抬起眼,自嘲道:“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槐殇转到七月身前,踉跄了几步险些倒地,急忙言道:“七月不是你想的那样……”
七月见槐殇上前,立刻往后爬了几步,苦笑一声言道:“你杀了桑吉,又吸我灵力,此乃我亲眼所见,又何需解释?但我要感谢你还留我一命!”
“七月,我怎会杀你?”槐殇欲解释,只是那解释的话还未出口,聂冰洋便携众人已到,见七月躺在地上便奔了过去,问道:“七月,你怎么了?”又抬眼看向秦槐殇,问道:“是他伤的你?”
他虽杀了桑吉,又吸了自己灵力,他接近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但即便这样,她也不想伤害他。她知道天狐不能杀人,她知道降下的那九道天罚都打到了他的身上,但事已至此,她无法再面对他,于是七月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带我走……”
七月既这样说,聂冰洋便也不好再问,于是便将七月拦腰抱起,抱于马上。
“七月!你不要走!”槐殇嘶吼一声,但此时已动弹不得。
七月望向槐殇,只说了一句:“还请妖皇大人能够放过我!”
七月在聂冰洋怀里,越行越远,而此时的槐殇望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却无能为力。
槐殇不禁苦笑,“七月,为何你就不相信我呢?难道我为你做得还不够吗?既如此,那我就放过你,同时也是放过我自己!”
正在这时,水镜旁的白色身影扯了扯嘴角,言道:“还真是一出好戏,只是这出好戏该闭幕了,是时候解决她了。”说着一道灵力打向七月。恰在这时,清羽和汐岚也已赶到,清羽见一道灵力自天界打了下来,忙顶了回去。
“这神力若打到人的身上,岂不要夺了性命?此事定有蹊跷。”清羽暗道。
清羽已晋上神,上神之力自是可以与玄彻匹敌。
“他怎么来了?”玄彻心有不悦,既如此,便先放她一马,改日再来收拾她。
清羽收回法力,见槐殇呆呆傻傻地站在那里,便说道:“你没事吧?”
槐殇从沉痛中抽身,言道:“我无妨!”
清羽把手札交到槐殇手上,抬眼望了望四周,这四周除了桑吉的尸体之外,再无其他,于是便问道:“七月呢?”
“跟聂冰洋走了!”槐殇看不出情绪地言道。
“你俩又闹别扭了?”
槐殇不语。
“走!跟她解释就是!”清羽搭上槐殇的手腕,欲拉他追七月解释,谁知这一搭,却发现槐殇灵力全无。
“你灵力呢?”清羽大惊。
槐殇看了眼那掉落于地的古镜和四块冰晶。
“都被他们吸走了?”汐岚听他俩的对话,已猜到些许,于是诧异问道。
“我看此事必有蹊跷,天上降下来的那道灵力不同寻常!”
七月的置之不理让槐殇十分伤怀,但纵使再伤心,槐殇也不会不把七月的安全放在心上,于是对清羽说道:“看来此次金色冰晶出现,是故意有人把我们引来这里!我如今灵力全失,还得劳烦你帮我照看七月一段时日!”
“你我之间,何谈客气!”清羽说完,又转向汐岚,说道:“既如此,我先保护七月,你送槐殇回女床。”
“我不去女床,我要回涂山……”槐殇说道。
“好,那就先回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