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入冬了,可深圳的天气还是热,依旧短袖短裤抗议。
谢迪一大早来公司找海棠没找到,打电话也没接,准备返回公司,往电梯走,碰到谭文斌,谭文斌见他来了,知道他来找海棠,便心事重重地说:“海棠在上海,现在在飞机上,等会回来了,因为你的事,她差点丢命了。小子,你的生意,真要人命啊!”
“什么,这怎么回事啊,她没事吧?她没怎么样吧?我不知道她去上海啊,她之前没有和我说这些,我以为她还在公司加班呢?我这不是来找她吗?”
谭文斌把谭凯上飞机之前打电话给他说的事件讲了,叹气道:“谭凯做事一向稳妥,并非海棠的事情针对你,之前是我的误判,差一点酿成大祸了。至于怎么补救这事,等她们回来再说吧!”
谢迪没想到海棠会为了他的事孤身一人飞上海谈判,心里感动,觉得海棠紧张自己,在乎自己,还爱着自己,他一定要好好珍惜,他不会不再放手了。
谢迪决定等他们回来。
下飞机后,谭凯有些微略疲惫:“你能不能先回去汉京等我回来,我们之间,好好谈一谈?”
“嗯。”海棠答应了。
“你不会为难谢迪吧?”
“原来你就是这么了解我吗?”谭凯心里有些许的失望,不过他要尽快解决公司危机,没时间儿女情长,谭凯让前来接人的司机先送海棠回汉京,和李伟自己打车去公司主持大局。
整个公司上下的人坐立不安,既紧张又害怕,因为他们无视总裁警告,惹出那么大的祸来,却要总裁亲自回来帮他们擦屁股。
这公司到底谁说了算,是董事长还是总裁,叫他们打工仔真是左右为难。
部门全部集体开会,从进公司后的谭凯一脸阴沉沉,像天黑城城欲压毁般,嗅出狂风暴雨的味道了。
“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准接谢迪的业务吗?我说过业务不简单,不是一两天能搞定的事情,一切要等我回来再决定吗?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公司损失了多少?”
谭文斌直接进来道歉:“不怪他们,这件事怪我,是我要求他们去做的,是我的私人问题,害了公司,这样,我个人造成的,损失多少算我头上。”
谭凯没留情面,一如既往地铁面无私的:
“现在不是个不个人的问题,是我看到他们为了几十亿,拿公司的前途开玩笑!你们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面试的时候,你们是如何证明自己呢?是我谭凯肯定你们的能力才留下来的,教都白教了!”
个个不出声,懊悔,难受,挫折,后深思回忆自己面试如何在这么多人脱颖而出,为了争取自己表现和拿提成,不顾警告,现在都摆烂了。
“自从公司开创以来,一直都是零失误,但这一次,是我谭凯掌管公司依赖最失败的一次!这次教训,你们都要给我反省,不让做就绝对不要做!这是公司原则!下不为例!”
李伟赶紧补上这次失误原因,场下的人都沉默不语了。
“若不是余总监发现,不管是公司,还是客户,都会受很大的影响。至于怎么补救,已经有人接手了。”李伟道。
前台小姐过来报道:“谭总裁,客人到了,正在会议室。”
这战战兢兢的一小时,大家才免受暴烈的嘴刑。
会议室,一个牛高马大的德国客户,站起来微笑着操着一流利的英语:“见到你很高兴,凯文·谭。”
“见到你也高兴,汉斯。”谭凯微笑着,上去拥抱他一下。
“这次让我接手,你这人情有点大了,谭。”
“谢谢你愿意收拾烂摊子,但我保证,这次接手,你不会吃亏的,这是一款很好的芯片产品,用在你设计的智能家居,在德国家庭中,绝对是大受欢迎的。”
“冲你这份诚意,我愿意替你收拾烂摊子,就当报答,之前在上海,你愿意融资我公司,要不然,我可能破产了。”
两人相视一笑。
之后,让谢迪和供应商一块过来举行签约仪式,签约已定。
谢迪无需没日没夜赶货,德方给以满意的交货时间,烂摊子总算解决下来了。
“谢谢你,谭凯。”谢迪对谭凯的处理手腕佩服得五体投地,以怀感恩。
“不用谢。这次解决了,下次,也希望不要操之过急,任何生意没有顺风顺水的,总有风险的,我还有事情,先走,有事给我助理电话。”
“那好,那海棠,她没事吧?我今早才听说。”
“没事,昨天刚抢救过来,休息几天好了。”谭凯漫不经心地回答。
昨夜的浴血奋战,近日顺利摆平了,谢迪也累了想好好睡觉,但是没见到海棠,不知道她好不好,他有一种重重的失落感。
两个大男人没这么热情说话,只是在与公上,生意第一,都是利益至上;在于私下,可就没有友谊了,因为海棠,都是自己的最爱。
谭凯在办公室忙着翻看文件,签名,他尽快处理好,一会还要回去和海棠好好谈。
谭文斌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一脸歉意地:“阿凯,以后,我不感情用事了,公司以后你做主,我保证不干涉,不插手,就算海棠工作有任何失误,我绝不偏袒她。”
谭凯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站起来过去,心疼谭文斌:“爸爸,这不是你的问题,不需要道歉,这公司是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如果公司垮了,我们父子能有立足之地吗?我记得,你在工地干着没日没夜的,好不容易存了一笔钱本来买店铺做点小生意,谁知银行不贷款给你,把你赶出去,从那时候,创业就换成融资了。我知道,那种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伞。”
这句话触动了谭文斌内心的深处不为人知的艰辛,感慨地道:“没想到,就这么做起来了,二十几年过去了,真的,说不出当年了。”
谭文斌叹了一声,一下说不上来,男人是不会讲这些婆妈的事:“所以,公司交给你,我放心,有些事你记得就足够了。”
父子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