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新井赤空的刀
书名:剑随心归之铁器之谜 作者:谭漠雪 本章字数:2252字 发布时间:2022-08-28

  “啊!”一声凄厉的痛呼响起,伴随着冷冽的海风,声音被带出很远、很远……


  藤原裕一郎虽然很排斥练剑,但在父亲大人日积月累的逼迫下,剑术也达到了中等水平。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杀过人。


  这是裕一郎第一次对人挥刀,偏偏对象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悲惨的命运,让人哀叹。


  裕一郎出刀时根本不敢睁眼,他甚至不敢去细想: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名刀“长船”非常锋利,它劈过人体的肌肉骨骼,带出低沉的闷音和微颤的阻力。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却让藤原裕一郎颤栗地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头脑处在“完全放空”的状态。感觉到自己“斩到人了”,他慌乱地张开双眼,却看到被自己斩击的,竟不是父亲大人!而是那个背叛者津川松叔叔!


  津川松用自己这条命,保护了他的主上——藤原伊雄大人!


  没有一个人预料到,藤原裕一郎会对自己的父亲出刀,就像裕一郎同样也没有预料到,津川松会突然跑出来,替父亲大人挡刀。


  “你、你……”裕一郎呆呆地看着津川松,他握刀的手,不停地颤抖。当他看清津川松前胸那又长又深的血口,以及自己那把滴着血的“长船”的时候,他吓得立刻把刀扔在了甲板上。


  藤原伊雄怒火中烧,“逆子!你就是个逆子!我就该一刀斩杀你!”他一步跨过去,抬脚狠狠地踹在裕一郎的脸上,坚硬的木屐踢上儿子的鼻骨和额头,把对方踹飞出好几米远。


  藤原裕一郎经受不住父亲大人这暴怒的一脚,他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身体重重地撞到船身内侧,直直地跌落。他的鼻骨被踢断,鼻血狂流,两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好在他的眼睛,没有被木屐弄伤,也不知道是不是藤原伊雄故意避开的缘故。


  “藤原大人,请您放过少爷!他还小,不懂事。”津川松的胸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他用力地喊出这两句话,鲜红色的血水,从他的口腔中喷出。


  藤原裕一郎很清楚:父亲大人是整件事情的罪恶根源,只有让父亲大人倒下,才能避免双方在场的那么多人,无谓的死去。面对强得可怕的父亲大人,他这一刀,用尽了全力,也没有留手。现在砍在津川松的身上,津川松肯定是活不成了的。


  藤原伊雄是津川松的主人;裕一郎是津川松的少主,同时也是救命恩人。十几年来,津川松夹在这对父子中间,一直活得很矛盾很自责。在他看来,“死”是自己最好的解脱。


  观月兰逝去后,津川松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藤原裕一郎的人。他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少爷的想法,所以毅然决然地挡下这一刀。他将用自己的血,结束这悲剧的一生。


  津川松救了藤原伊雄一命,但藤原伊雄却连看也没有看对方一眼。


  “哼!不懂事?放过他?我恨不得把这逆子活活打死!”藤原伊雄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随后,他转过身,死死地盯着甲板上突然出现的一个矮瘦的身影。


  那人一身绯红色的上衣,绯红色的长发随海风轻动。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逆刃刀”,原本蔚蓝色的瞳眸,现在隐隐含有紫红色。这个人,就是绯村剑心!


  藤原伊雄缓缓地说道:“但是,现在不是处理那逆子的时候,我说得对吗?绯村拔刀斋?”


  裕一郎冲向藤原伊雄的一刹那,除了津川松之外,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亲儿子斩杀的藤原伊雄。但绯村剑心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战的“人斩”,在裕一郎拔刀的同时,他就开始使用神速,瞬移上船。


  无论裕一郎挥刀的结果是什么,绯村剑心都不会让这个善良的年轻人,独自面对强大的敌人和可怕的后果。


  绯村剑心的站位非常讲究。他将昏迷的藤原裕一郎挡在身后,与藤原伊雄之间,也保持着一个很近的距离。这个距离,船上的火炮是攻击不到的,就连操控回转式机关枪的打手,也做不到调转枪口|射杀甲板上的拔刀斋。因为,船体并不大,回转式机关枪又很沉重,在他们有动作之前,就很可能被逆刃刀击晕。


  “藤原伊雄,堂堂正正与在下一战吧。”绯村剑心的语调很平静,“津川松先生,请将藤原裕一郎先生,带下底层。”


  绯村剑心曾经斩人无数,他当然看得出来,以津川松的伤势,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在这艘敌船上,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裕一郎的,只有这个津川松。


  津川松点了点头,半滚半爬地扑到藤原裕一郎的身边,用尽所有力气,将少爷往下层楼梯上拖。甲板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红色血迹,那是津川松的血。


  “拔刀斋,你是和那逆子串通好的吧?”藤原伊雄肺都要气炸了,自己的亲儿子,居然帮着外人,斩杀生父!


  绯村剑心轻轻地摇了摇头,“在下事先并不知道,裕一郎先生会这样做。”他原来一直称呼藤原裕一郎为“藤原先生”,但现在面对藤原伊雄,这个称呼显然已经不合适了。


  “裕一郎先生,一定非常地痛苦。”绯村剑心一声轻叹。他很清楚裕一郎这个年轻人,甘愿承受一切,挥刀弑父的原因。


  藤原伊雄皱了皱眉,心里烦躁得很,他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提到那该死的逆子。


  他现在被拔刀斋牵制,没有办法指挥作战。虽然他的手下很多,但却找不到一个能够暂代他的位置的人。他对于绯村拔刀斋的能力,有很精准的判断,拔刀斋既然已经上了船,那他就必须彻底杀死对方!否则,以拔刀斋的身手,是一个变数!


  更何况,藤原伊雄看到,渡边君代一直躲在“富贵岛”岸边最近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始终不肯离开,对方显然是在等待时机,发动进攻。失去藤原伊雄的指导,他手下的打手们都不是渡边君代这个警察署署长的对手。不过,藤原伊雄一方掌握着阿姆斯特朗炮和回转式机关枪,警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藤原伊雄摸向腰间的武士刀,“拔刀斋,我也懒得去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既然你找死,那我就用我的爱刀——幕末名铸剑师‘新井赤空’的名作‘烁光刃’,宰了你!”


  绯村剑心听到藤原伊雄说的话,十分吃惊。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中的刀。这把陪伴了他八年多,不沾染任何人血的、刀身与刀背反转的“逆刃刀”,也是由新井赤空亲手打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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