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招是个长期计划。打着持久战的同时还得努力攻坚克难。我把“战果”一五一十地跟陆家薇说了之后,企求她给我支点招。
“第二招,想方设法拉近你和陆启鸣之间的距离,才能产生化学反应。例如……”
陆启鸣的座位在靠窗的最后一排,手边就是窗帘。我决定利用让他帮我拉窗帘的机会和他套套近乎。
有天下午第一节下课后,午后的太阳开始移位到我的位置,照得人晃眼睛。快下课的时候我扭头看了看后边,嗯,陆启鸣是在的。
下了课我正准备上演一出“看似拉窗帘实则趁机接近”的戏码,却发现陆启鸣的座位空了。
好家伙,到手的肥鸭子还给飞了。
等到还有两分钟上课,陆启鸣还是没有回来。我只能灰溜溜地去自己拉窗帘,结果窗帘上边的环不知道为什么还卡住了,我只能亲自上去弄。我踩着陆启鸣的椅子上去,暗自诅咒:让你不在,坐本姑娘踩过的椅子去吧!
拉好了窗帘,窗外的风“呼”地从外边刮了进来,把窗帘吹得老高。我关上窗户,小心翼翼地从窗台上爬下来,突然间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压下来了一样。
我猛地转过身,发现背后站的竟然是陆启鸣!我一时间没有站稳,一个趔趄身子一斜就靠在了窗台上,就在我差点把“妈呀”喊出来的时候,陆启鸣身子斜了过来,一手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从我耳边穿过,打开了那扇我已经关好的窗户。
窗外的风又“呼”地刮了进来,窗帘高高吹起,他用手一扯,窗帘瞬间把我们隔离在了另一个世界。
我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了。我小小的身子几乎被他围在了怀里,动弹不得。如果不是课间的喧闹掩盖了我一直“咚咚”打鼓的心跳声,我大概会羞地钻进地缝儿去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正要用眼神示意他把手拿开的时候,只见他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刚才看见班主任来了,我怕你叫,会被误会的。”
难道,这样做不是更会被人误会……更会被人误会的吗?
上课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嗖”地往下一躲,从他腋下猫腰悄悄溜走了。任务完成之前,可千万不能让陆启鸣看见我满脸通红的样子啊。
晚上回家路上,我跟陆家薇汇报情况的时候,陆家薇听完若有所思地说了句:“这个程度还不够。”
“程度还不够?”我脑补了一下“程度够”的情况,老脸一红吼道,“陆家薇,你在想什么?!”
“哦吼,那你又在想什么?”陆家薇朝我诡异一笑。
“好了,说正事!”我吼她。
“咱们上体育课的时候不是有自由活动时间吗,陆启鸣特别喜欢一个人去操场边上的那颗柳树下边。”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毕竟我乃狗仔专业人士,得懂点行情知道不!”
体育课很快来临。自由活动时间,我把在操场活动的本班成员悄悄扫了几圈,发现陆启鸣果然不在操场。哼哼哼,肯定是去了那个“秘密”基地啦,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哪哈哈哈。
我兴奋地一路哼着歌溜达到陆家薇说的那颗柳树下,发现陆启鸣并没有在这里。奇怪,哪儿去了?
今日天气格外暖和。午后两点多的太阳暖烘烘的,阳光从柳树的缝隙里撒下来,暖风吹得柳树的枝子微微摇曳,一股股青草的气息不断钻入鼻孔。坐在草地上的我昏昏欲睡,最后索性躺了下来。
我偷偷拿出校服兜里的MP5,戴上耳机听起了歌。本来还想,如果进展可以,没准可以和陆启鸣一起听歌的。
没过多久,我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我头顶上方笑。我睁开眼睛,眼前竟然是一张倒着的特大号的脸。我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赶紧挣扎着要坐起来。
一股温热的感觉在我的额头蔓延,手掌的微微力道感让我的脑袋动弹不得。陆启鸣好听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别动。”
“为什么?”他的眼睛明明在盯着我,我的眼神却飘忽不定,无处安放,脸也微微发热起来。
“我只是为我的额头着想。以你的力道,‘蹭’地坐起来,不把我的额头撞个大包出来才怪”。
“那我现在慢慢起来总可以了吧。”喂喂喂,我可不想这么躺着跟他说话啊。
“估计还是不行。”
“这次又是什么?!”(莫非是要非礼我?)(众人:你戏真多。)
“你耳边的那些草把你的耳机和头发缠住了。”
“什么?!”我欲哭无泪。我新买的耳机啊!!!!
“我给你择,别动弹。”
“好。”
江小可啊江小可,怎么这点事都能被你搞砸?说好的一起听歌呢?结果睡到了九霄云外还被杂草和耳机缠住了头发?丢人丢人啊啊啊。
我感到少年修长的手指不时从我耳边划过,我甚至能够听见他细微的呼吸声。微热的天气让我的耳鬓渗出了细小的汗珠,我不由地莫名燥热起来。
啊啊啊陆启鸣你倒是快点择啊!我现在可是以躺着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啊,再说我可保不齐要一下子扑倒你啊。
择完之后,我来不及跟陆启鸣打招呼,一咕噜坐起来就飞快地跑了。
天啦噜,我可不要再听什么陆家薇的话寻求什么近距离接触和化学反应了,我吃不消啊吃不消,我还是选择学习吧我!
课后,陆家薇磨了我半天才套出我那惨不忍睹的经历。末了,她只说了几个字:“他司空见惯。”
“什么?”
“没事,我说我要给你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