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家里,印象中似乎是岳父亲自开车,将我和静美及馨馨送回学府花园,将我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便告辞离开了。
馨馨已经睡着,静美将孩子放在摇床内,便护送父亲离开,去卫生间洗过脸,卸完妆容,回到客厅,蹲在了沙发边,心疼地望向我:“小寻,你没事吧?”
“我没事!”虽然的确有些头晕,但装作醉酒得厉害,我捏了捏太阳穴:“我想躺躺,你带馨馨进屋睡吧!我一会儿就来。”
“要不——你泡个澡吧?”
“我知道!”我握了握妻子的手,表现出体贴的一面:“静美,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就带先睡吧!”
静美经不起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今天的确感到有些累了!”她抱起摇床中的女儿:“那我就带馨馨先睡了,你洗完澡,就来卧室。”
“好!”
眼见妻子带着馨馨走进卧室,我便走入进卫生间,往浴缸内放满了水,躺进了浴缸里,感觉体内的酒精随着热水向外蒸腾,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身体也不再感到沉重,我便闭着眼睛靠着浴缸休息。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手机骤然一响,四肢先是本能地一颤,睁开眼睛的同时,身体滑坠向缸底,我连忙四肢扑腾地坐起,而此般本能且狼狈的姿态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我发现所在水塘不过是一个刚没过脚背的“水洼”,不由地哑然失笑。这样,我盯准放在全自动洗衣机上的那件外套,可知手机的铃响正是由裤袋里刺耳传出,我便站起身,也没围浴巾,从口袋内掏出话机,便坐在浴缸的边沿,接听了来电。
电话那头传来祝宛芳的声音:“叶老师,我和花花已经安全回到学校了。”
“怎么你们才到学校?”说话的同时,我感觉体表升腾起的热气,正一点点带走体内的酒精。
“其实,我跟花花早就回学校了。”祝宛芳善解人意地回答:“但我担心您还在陪朋友喝酒,所以现在打给您,也是为了让您放心!”
当即,我的脑海内浮现出女孩的音容笑貌:又是那脸天真纯澈的笑容,如同一个真诚感激的学生,感激老师对她的关心和照顾。我不自觉地感到双腿一紧,那个东西微微地举了起来,将内心深处的欲望本能地一牵;与此同时,我的眼前再次浮现出婚礼上,我跟静美在进行誓言之吻时,我幻想着祝宛芳附在新娘身上,我与其热烈激吻时的动人画面。我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对,便本能地闭合上了双腿,面色带出一抹羞耻之态。
“那就好!”我控制住内在的欲望,只想赶紧结束了通话:“你们早点儿休息。”
然而,祝宛芳则是快速截住我道:“叶老师,我现在就在您家楼下,我觉得您还是下来见一面比较好!”
“什么?”我的心尖微微一颤,双腿间的事物也随之微微一颤,就像默默地暗淡了下去的灯光,轻轻地瘫软在被我坐热了的缸沿上:“你在我家楼下?”但我没话语出口的那句却是:你想干嘛?
岂料,祝宛芳听似微笑地回应:“叶老师,我这里有一段录音,我觉得——您还是听听比较好。”
“录音?”我一脸警觉的面色:“什么录音?”
“这应该是您妻子和她朋友之间的一段对话。”
“静美和她的朋友?”
“您不是有一个大学同学是女生吗?当时,我跟花花跟您告别时,看到那个女生就坐在您对面。”显然,这个女孩说的是蒋姝。
“好!”我点头回答:“我十分钟就下去。”
我擦干净身体,穿上一套睡衣,走出了卫生间,因眼见卧室的门缝一片黑暗,便明白静美带着孩子睡着了;我乘坐电梯下楼,刚刚走出了楼洞,就见祝宛芳也穿着一件蛋清色的睡衣站在我面前;一阵夜风吹过,包裹住了她的身子,其宛如缪斯的雕像,正赤裸裸地站在我面前。我摇了摇头,感觉心跳得厉害,必须稳定住情绪。
当即,我望了眼学校的方向:“你是从校宿舍过来?”
“对!”祝宛芳点了点头,她拿着一部手机,摊开在我的面前:“叶老师,您不想知道您妻子跟您那个大学同学都说了些什么?”
女孩的此番摆谱太显稚嫩,因而我冷下了面色回应道:“你叫我下来,不就是让我听这段录音的吗?”
祝宛芳面现奇怪的笑容,高高地举起手中的话机,平摊在我的面前,她就像是在进行一个圣神的仪式,眼见气氛差不多了,也吊足了我的胃口,这才按下了手机录音功能的播放键,我听到静美跟蒋姝两人之间的对话——
“你不是说——你睡过我老公,对他没兴趣吗?”显然,这是静美的声音。
“但我现在对他又有兴趣了!”蒋姝的声音听起来玩世不恭。
“你要不要脸啊?”静美的态度听起来有些急躁地安耐不住:“你把我男人当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你蒋姝泄欲的工具?”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蒋姝讥讽地笑言:“看来,举办婚礼的幸福感——真会让一个女人的敏锐度降低。这些日子,你忙着定制婚纱,斟酌婚礼的现场,发请柬送喜糖……对了!还要腾出手来带孩子,这些事情都够你忙了吧?”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注意你丈夫送请柬的那两个学生。其中一个好像是叫祝宛芳,婚礼时,司仪向新郎询问结婚誓言,叶寻明显迟疑了一下,他朝我们的餐桌望了过来,就是在打探她这个学生吧?”
听得出来静美深受刺激,她隔了好一会儿才反驳:“我不相信你说的。”
“舒静美,不要装傻了!”蒋姝是要敲醒我的妻子:“今天可是你的婚礼,向大家宣告你和叶寻必将永远在一起的好日子,所以守好你的丈夫吧!他是大学讲师,以后还会是副教授、教授,花朵般的新生一茬又一茬,而你则是在一天天地变老,这才是你最需要担心的,所以你的敌人并非是我。”
……
“当时——”祝宛芳用她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望向我:“我就在酒店女卫生间的隔间,录下了这段对话。”
由此可知,这是晚宴时——蒋姝与静美一前一后到卫生间,两人在我背后议论的这段对话。
我听完上述录音,久久地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怎么?”祝宛芳问询:“叶老师,您都不想表态吗?”
是的!我应该对我跟面前这个女孩暧昧的关系明确表达我的态度,因而说道:“我要上楼,陪我的妻子和孩子睡觉了。”
话毕,我头也不回,走进单元门,将身体隐没在黑暗之中,乘坐电梯回到我和静美所在的楼层。这样,我通过走廊的窗户朝下望去,祝宛芳站过的位置不见有人,可见路边立着那盏孤零零的路灯。
当即,我便靠在窗框边大口地喘气,呼吸更是止不住地心跳剧烈。没想到,蒋姝通过一场婚礼仪式,就瞧出我跟自己的学生存有暧昧的关系,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但也说明她真心喜欢过我,并非只是跟我有过肉体上的关系;之前的一夜情也并非是简单的一夜情,算是满足她喜欢我的这个真心的意愿。
当下,既然我和祝宛芳的暧昧关系已经被静美而有所怀疑,那么悬崖勒马便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我们才刚刚举办过婚礼,我更不能做出背叛妻子与孩子任何出轨的行为。
我回到公寓,屋里一片漆黑,静美抱着馨馨,躺在卧室的床上睡着了。我躺在心爱之人的身边,拥抱着自己的妻女,幸福之感油然而生;我明白——我不应该再存有更多的痴心妄想,而是让心底的那个妄念随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