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时间的不懈努力,终于在一次宵夜吃坏了肚子,痛苦的彻夜未眠之后,下定决心要戒掉自己一日五餐的陋习。
然而早餐的时间很快临近了。尽管肠子已经表达了一夜的不满,并合着大脑一起向主人提出了抗议。但舌头和咽喉好像什么也没收到似的,仍旧疯狂分泌着唾液述说着他们的饥饿。
没有办法,我只有强忍着肚中的苦痛,爬起床来在房间中觅食,只是那些还能吃的,早已伴着我昨夜的痛苦统统送给了屋外的那只看门狗。
我打开水龙头,流淌着的水分带走了口中积攒着的唾液,而我却清楚的感受到,新的更多的唾液从我的嘴中涌现出来,那些流动的液体并不解渴。
只是一顿早饭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况且现在也是该吃食物的饭点。我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全然忘记了昨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受景象,淡化仍旧在肚中叫着的疼痛。
随意走到街边的饭店,里面的美食在向我招手,甜的,辣的,不甜的,不辣的,花样百出应有尽有,随手挑出几个,不问价钱便往嘴中送去。而百受侵害的肚子仍旧在控诉着它的不满。
或许是它的控诉起了效果,原本分泌不断的唾液渐渐得到了抑制,吃下去的食物并未撑满我半个胃袋,唾液消退后,重新返回我脑中的理智和疼痛驱使着我放下了下一份未吃的食物。我将它打包回家,短暂的理智希望着它能够承担起充当午饭的重任。
从上午到中午的时间远比中午到晚上的时间短的多,然而理智的延存却远不及这短的多的时间,却而代之的是贪婪的口水再次盈满口腔顺着嘴角淌下。
仅存不多的理智开始自暴自弃顺带着狠狠的批判了我吃药缓解腹痛的行为,但那些对我并不重要,因为在它骂完之后便彻底的滚出了我的脑海。
午饭是在家中吃的,纵使我对自家人手艺做的东西不感兴趣,但白得的食物确实是一个占比极大的加分项目。我的吃相极为的难看,甚至可以用可怕来形容,所以家中基本没有人是愿意和我一桌吃饭的。
我吃饭的地方在屋中角落的一间房间中,那里阴暗潮湿,经常有蚊蚁出没,其中出了显眼的惨白墙灰和靠经窗边的一张木制餐桌外便不设其他家具。
将餐厅中掠夺而来的大半食物抬上我的专门餐桌,吃下一片有助于消化的药片,拉上窗帘,便开始独自在这没有阳光的地方大快朵颐起来。
肉片肉块不带着血腥的味道,菜叶菜根没有泥土的腥味,所以我常常埋怨自家的厨师根本做不出真正的美味,但全熟却也有全熟的好,至少它们消化起来更快了,更何况它们是免费的呢。
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填饱我的肚子要不到多少时间,我还得准备从外面那些抠搜的自家人身上得到更多的食物,只是今天我的运气欠佳,他们比我更快的将饭吃完,等到我再去觅食时甚至连边角料也寻找不到。
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很快便过去了,在一般情况下下午中间的时间段我便要开始下一顿进食了,但饱腹感使得理智从回我心,我依稀记得昨夜的疼痛,以及想要戒掉五餐的誓言。于是我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将手机丢到屋外,防止食欲从房间的缝中突然溜进,随后盖上被子蒙住头呼呼大睡。
在梦中,我看到各种小甜点们跪着求我,求我吃掉它们。而我自是个助人为乐的好人,于是我打开我的嘴巴,感受着它们划过我的味蕾从我的咽喉挤下。只是那味道却像是一层层的腐烂的破布,带着独特的难以忍受的气息,令人反胃。
从梦中醒来已经接近了晚饭的时间,看着枕头上被口水打湿了的大片痕迹,我才在恍惚中意识到自己在梦中都吃了些什么。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肚子开始饿了,嘴中分泌的唾液再一次述说着它的不满。
我来不及等待,穿上鞋子冲出屋门开始在街边寻找这一顿的美食。
很快,一家金碧辉煌的大饭店映入我的眼帘,冲进饭店,我便挑选一间风景怡人的上好包间,在其中,江海湖泊尽入我的眼底,仿佛我已成为这片天地的主宰者,而这般性质却又怎少的了美酒助兴?只是我滴酒不沾,毕竟再强大的胃也终有它承受不了的食物。
我将菜单上的食物点了个大半,老板却一直在旁边说,够了,够了。我一边嘲笑着说他不懂得我的品性,一边敦促着让他赶紧上菜,不要磨了我的兴致。
很快地,头几道菜端了上来,我扑上前用鼻子闻一闻,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勾起我的味蕾,我拿起一旁的筷子,给自己盛碗满满的米饭,就着美味的菜肴吃了下去。
因为我点的菜的数量过于的庞大,以至于常人只需十余分钟便能吃完的晚饭,我却需要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去吃完他。其中老板过来看过我几次,好似生怕我浪费了他的粮食。
这家的饭菜总的来说算是符合我的胃口,虽然我仍旧认为它不够街边的小饭馆那样的美味,但一想到要坐在街边的凳子上伴着地上肮胀的垃圾一起进食,我便瞬间胃口全无,庆幸着自己未作那样的决定。
等到吃完饭出来,已接近夜深按照往日来说,便是快到吃夜宵的点了,但我并未忘记自己只吃三餐的誓言,聪明的延长了自己的饭店,从而延长了自己的饥饿,所以就算是接近夜宵的时间点,我的肚子仍旧是满满的,唾液也没泛滥,看来今晚是能够戒掉这一餐了。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我趁着饥饿未上嘴角先它一步躺进了被窝,接下来我只需要入睡等待明天的到来,便能完成今日只吃三餐的目标。
而为了让自己快些入睡,我找到了上次医生开的还未吃完的安眠药。
只是里面的药物早已吃完,被我换成了白色的软糖,但那并不重要,我只当它仍是自己需要的东西。喝水送下,嘴角挂着一丝丝笑意,泰然入睡,感叹着自己今天真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