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口卖奶茶和茶叶蛋的叶罗费夫妇远远就看见叶夏骑着马,飞速地向这边奔来。
叶罗费和阿琳娜同时站起,迎了过去。
叶夏临近了,勒住缰绳,让马减速。阿琳娜看见儿子满脸带笑,关切地问:“儿子,考得如何?”
叶夏跳下马来,一边牵着马,一边开心地说:“所有考核我都通过了!”
“是吗?”叶罗费本来悬着的心放下了,“那十圈跑你也通过了?”
叶夏接过阿琳娜递过来的一杯椰香奶茶,喝了一口,答道:“十圈跑考核,每组二十个人,我们组十个人通过,我排第八。”
叶罗费咧开嘴笑了,连连赞叹,说:“好,入伍考核不分名次的,入围了就行,进了军营,再努力训练,到时候再积累功勋值,成绩靠前的话,就有机会去应征骑士。”......
三天后,在奶茶店值班的叶夏收到了征兵处派人送来的入伍通知书,要求在四月十五日上午八点半到菲奥罗教堂门前的广场集合,征兵处会有大马车统一送入伍新兵到外地新兵训练营那边去。
叶夏开始准备工作。“浪漫满杯”奶茶店,叶夏入伍后,娜塔莎三人会继续经营下去,叶夏每月的工资将会停发,但每个季度的分红会按时交到叶罗费夫妇手上。
波格丹大叔、鲍里亚大叔也答应每个月按时将叶夏应得的专利使用费交到叶罗费夫妇手上。
叶夏到时候在军营里每月会有补贴,不需要朋友们把那些收入寄给他,所以让他们届时把钱交给叶罗费夫妇就行。叶夏最关心的不是钱,而是父母的健康和生活,他希望安德烈和托利亚平时休假的时候,有空可以去看看他的父母,有什么问题就写信告诉他。安德烈和托利亚拍胸脯满口答应。
四月十五日这天的早上,朝阳升起,天空有零散的白云飘过。
菲奥雷教堂门前的广场上,陆续开始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有的人步行,有的人骑马,有的人坐马车过来。
八点十五分,一匹壮实的公马拉着一架朴素的马车来到菲奥雷广场边上,车上下来三个人,是穿着红色军装的叶夏和他的父母。叶夏把马绑好在一根木桩上,搀着父母往广场中央走去。
阿琳娜一边走,一边还一会儿拍拍儿子的衣领,一会儿拍打一下儿子手臂上的衣服。她不允许哪怕是一根头发或一粒灰尘停留在儿子的服装上。她认为她的儿子很帅。她的儿子不怕失败,经过两年的努力,终于如愿通过了考核,今天是他入伍的日子,他是康斯坦丁诺夫家优秀的年轻一代!
安德烈、托利亚和娜塔莎三家人也来给叶夏送行,四家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聊着。
八点二十五分,悠长的哨声响起,征兵处的负责人站在临时搭起的木板台上,高声喊道:“各位入伍新兵,还有五分钟给你们跟亲人告别。八点三十分,准时在广场中央排好队,按镇区、十一个村来分组,排成十二列!”
广场上的人,拥抱的拥抱,吻别的吻别。
叶夏和安德烈、托利亚、娜塔莎三家共九个人一一拥抱,然后分别和父亲叶罗费、母亲阿琳娜拥抱。
陆续地,新兵们纷纷单膝下跪,流泪地向父母伸出双手。
叶罗费夫妇和别的夫妇一样,对儿子们进行着圣土子民最深情的亲人告别。
叶罗费左手抓着叶夏的左手,右手按在叶夏的左肩上。
阿琳娜右手抓着叶夏的右手,左手按在叶夏的右肩上。
叶罗费夫妇同时说道:“天使之王弗拉基米尔在上,愿您圣光普惠,保佑我们的儿子叶夏身体健康,事业顺利,勇立军功,凯旋归来。祝福你,我的孩子!”
叶夏哽咽地站起,同时拥抱父母,然后从父亲肩膀那里拿过背包,背在自己身上,看着父母说:“爹,妈,我去排队了!”
叶夏对父母,对朋友们用力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跑向广场中央。
八点三十分,征兵处有三个人开始沿着十二列新兵走过,一个一个地问他们的姓名,然后在手上的名单那里打钩。
八点四十五分,征兵处的人上台讲话,大意是鼓励新兵们以后多立战功。
八点五十分,镇长大人上台讲话,大意是勉励新兵们要不怕苦,不怕累,保家卫国。
八点五十五分,盖纳神父上台讲话:“在历代天使之王圣光沐浴下的,圣国的子民们,今天我们怀着依依惜别的心情,在这里欢送我们九十三位年轻的小伙子们入伍......最后,亲爱的九十三位年轻人,我相信,天使之王弗拉基米尔的圣光会永远守护你们,保佑你们,祝福你们,你们会顺利服满兵役,不断进步,凯旋归来的。现在,我宣布,新兵上车,准备出发!”
广场上所有人都鼓掌,向神父挥手致谢。盖纳神父也向台下所有人挥手致意,他看到叶夏踮起脚跟,向他用力挥手,他也点了一下头,面带春风,向叶夏挥手。
叶夏转身,一边向父母和亲朋好友挥手,一边向马车跑去。
待九十三位新兵都上了十架大马车,征兵处负责人带着几名副手,骑马前后巡视完毕,然后吹起哨子,接着大声说:“出发!”
马车启动了,广场上送行的人群响起了越来越多的哭声,他们拼命挥手向马车上的年轻人告别。
叶夏伸长了脖子,看到父母他们也时不时踮起脚跟,跟随人群送行,向他挥手。叶夏用力地向他们挥手,眼睛模糊了,他另一只手擦掉,继续大力挥手。
街道不如广场宽大,送行的人多,渐渐地,送行人群跟不上马车了,马车队逐渐走远,出了西城门。车队要先往西走,与另一个城镇的新兵车队汇合,然后再一起往南边进发......
车队走走停停。早上出发,中午停下吃饭半个小时,然后继续走,晚上在途经的村庄边上搭帐篷留宿。一路有十名正规士兵骑马护送。正规士兵头戴皮盔,上身套有皮甲,腰上别着阔剑,后背上背着盾牌。
三天后,叶夏他们到达一处大型军营。军营位于塔斯科镇所属比斯尼亚行省的首府卢普堡的郊外。
刚到军营的第二天,叶夏他们这些新兵就被要求开始为期三个月的封闭训练,每个周日休息一天,但只能在军营里待着,不许出营。用军官的话说,就是入伍新兵还没完成三个月训练,没资格穿着军装到首府里露脸。
第一个月,叶夏他们还不允许写信回家。负责军训的军官说,起码要经过一个月的洗礼,才能向家人汇报入伍心得。
第二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叶夏收到了几封信,他先打开父母写来的。拆开信封,里边有两张信纸,一张是父亲写的,一张是母亲写的。他先看阿琳娜老妈写的信,才看了开头,叶夏就开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