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楚风,你发什么疯?我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好心当成驴肝肺”,马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儿子下面子也是恼羞成怒。
她一屁股坐在紫藤花架下,用力扯着一根藤,恶狠狠的扯,仿佛把它当成了泄愤的工具。
“呵,马春花,请收回你那副假慈悲,谁当年害我至此?你应该心知肚明,”秋令辞冷冰冰的看着这个满身锦绣的女人。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你不怕天打雷劈吗,污蔑你亲娘,”马氏没有底气的呵斥。
“天打雷劈?你卖子求荣都活得活蹦乱跳的, 本官怎么会呢?如果雷要劈也是先劈你。”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信不信明儿我去太后那儿参你一本。”
马氏也是诰命,三品淑人,是陛下为了安抚朝廷高官恩封的。没有俸禄 没有实权,但是很好听。有面子。
“色厉内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被秋福生抛弃了,你就此怀恨在心吗,而后为了荣华富贵,把我,你的亲生儿子卖了一个好价钱。”秋令辞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马氏一僵。抬眼看着自己俊美无畴的儿子,月下的他阴鸷,飘逸,邪魅集一体,既危险又迷人。
“楚风,阿娘当年对不起你。”马氏声音低了八度。
“少特么假惺惺的,早干嘛去了。”秋令辞一点都不领情。
“阿娘知道,阿娘说什么你也不信,阿娘是真的想道歉来着。”马氏哀哀欲绝。
“鳄鱼的眼泪。”秋令辞淡淡的下了一句评语。
“儿啊,你告诉阿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以前的你可不这样的。 ”
马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生怕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就这么不翼而飞,伴君如伴虎,她懂。
秋令辞遥望夜空,星子闪耀,迷人而深邃。很久很久,他一直默不作声。
作为过来人,马氏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楚风是有心上人了吧。赶明儿阿娘就上门提亲去,”
她仔细看着儿子,当他听说心上人三个字以后,不自觉的目露温柔,马氏顿时有数了。
“儿啊,你安心上衙,这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这些都由阿娘来主持好了。”马氏倒是真心想弥补一下。
家里有钱,不在乎娶几个,只要儿子依然是三品,那么她的淑人封号就不跑不了。
“这还没睡呢,做什么黄粱美梦?”秋令辞一盆凉水泼得马氏呆若木鸡。
看着儿子跃马扬鞭而去,她有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女儿去了学校,儿子不贴心,马氏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夜风扑打着秋令辞的面颊,微寒,但他不在乎,他满脑子都是两个人亲吻的画面,刺激得他疼不可当。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居然跑到了郊外,不远处就是渭河,渭河的水哗啦啦的向前奔流不息,在暗夜里格外分明。
他也不管马儿,任由它自行觅草料。他靠在一棵麻柳树下,扯下一节枯草,含在嘴里嚼着,只觉得身心俱疲。
秋令辞的烦恼,珉璇一概不知,玄宸这家伙就是赖着不走,锦瑟已经下了好几次逐客令,他假装听不懂,就缠着珉璇,非要她给自己亲手绣个钱袋子。
珉璇被缠得没法了,只好答应。
“行行行,我绣绣绣行了吧。”珉璇黛眉微蹙,肉眼可见的不耐烦了。
玄宸见好就收,又趁人不注意吻了吻珉璇的粉颊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刚出得院门,木樨花香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一振,余光中,就见秋令辞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墨发和锦袍被夜风吹得四散飞舞。
两人四目相对,火星四溅。对峙了好半晌,一言不发,就此擦肩而过。
“主子,此人是个癞皮狗,和他计较有失您的身份。”刘平愤愤不平。
“癞皮狗也有癞皮狗的好处,我不就得了一个钱袋子吗?”玄宸不以为意。
“什…么,什么钱袋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又发生了什么他不晓得的事儿了吗?
“多嘴。回吧!”“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