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气息传来。
楼长风脑中想却是今天的设局。
是冲着他来的,但是蹊跷很多!
首先,今天来的贵人虽多,但仔细一回想,大多都是一些旁支,嫡系却是一个没见到,有官职的,官位更是小的可怜。
但是杀了这些人,无疑是在打朝廷和那些大家族的脸,引起这些人的震怒可不是这些刺客能承受的。
除非,是朝廷和家族指示的。
其次,为什么要特意在人如此多的场合暴起杀人,消息不可能彻底封锁!
除非,一个不留。
最后,这是个主角是自己的杀局,可是杀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大涨旗鼓?找个角落解决自己更加方便,虽然自己武功高强,但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将我蒸发。
除非......
脑海仿佛闪过一道惊雷!
死亡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根本不是让他死,而是让楼长风这个人的名号彻底死去!
不管到底结果如何,不论他是否真的死亡。
最后传出的消息都会是楼大侠惨死戏台。
而这些来看戏正是最好的人证!
恐慌已经淹没了人们,而那一句。
“大人!小心!”
正是最后的激化剂!
因慌乱而失去判断能力的人们无法验证真伪。
楼大侠没能逃过一劫。
这个印象已经被加固在人们心里。
当玉石灯砸下时最后的响声,就已经将这个印象变成现实!
能策划这一切的,有实力完成这一切的!
除去皇上,只有那么几位了。
自己挡了他们的道了吗?
可是既然布下如此杀阵?自己也不可能逃掉?难道说?
绝对会有人来救我吗?
最后的思索结束。
钢刀刺穿,飞刀被他轻松躲过,玉石将他砸倒。
之后只听到了一句。
“楼大侠出事了!”
至少脸还没毁容。
这是楼长风最后想到的事情。
-
“成功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身穿黄袍的男人站在窗前,其面前是皎洁的月光,身后则是奢华的御书房。
正是新皇周仁。
“幸不辱命。”
这股声音雌雄莫辨,声音的主人则是身穿一身蓝袍,长发将脸遮住,让人看不清样貌。
周仁慢慢说道:“楼长风的能力其实非常不错,你可知我为何不用?”
蓝袍人半跪在地上,恭敬的回答:“楼长风恃才傲物,忘了自己的身份。”
顿了一会,接着补充:“不能为皇上所用,即使再锋利,也应当折断。”
周仁从窗前走回来,扶起蓝袍人。
蓝袍人受宠若惊,连忙起身。
“臣,惶恐。”
周仁拍了拍手,坐回椅上。
“你说的一点不错,这楼长风不是在为朕的天下做事,而是为百姓的天下做事。”
蓝袍人有些迷糊,周仁见到他的模样,问道:“余瑾,你可有什么疑问。”
余瑾说道:“可是陛下您治理的好才是天下富强的关键,百姓的天下不就是陛下的天下吗?”
周仁笑道:“哈哈,你小子到是很会吹捧人啊!”
“臣不敢。”
收起笑脸,周仁却提起另一件事。
“那东方家助朕起事,朕非但没有加赏他们,反而借他人之手将东方家灭门。那王府一直不安宁,名声极差,朕收到不少诊治他们的要求,却只是敲打几下,没有做出实际措施。”
周仁看向余瑾,问道:“你说这是为何?”
余瑾没有说话。
周仁看向窗外的月光,感慨道:“楼长风,杀不了你又如何。现在,'楼长风'已经死在戏台了。”
......
-
“你好啊,小家伙。”
映入楼长风眼帘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身上穿着很宽大的黑色长袍,没有其他的点缀,只是单纯的黑色。
楼长风想张口说话,这才发觉自己渴到要撕裂的声带。身子也是钻心的疼。
老人笑了一下,随即慢慢开口。
“你在民间的名声很好啊,现在整个大周都在为你默哀。”
老人的眼睛深邃起来,盯着楼长风。
“我有一位故友,他说你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说完之后,老人起身,拿起一壶酒,往楼长风嘴里灌。
酒味很浓,却很润,一点不烈。最为神奇的是,楼长风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修复。
觉察到楼长风的惊奇,老人说道:“你可以拜我为师,我不想浪费了这壶龙王酿。”
楼长风心底很多些问题,但他还是先将其埋下,缓缓起身,行礼道:“师父。”
这时他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周围的一切也是以黑色为基调,只不过那股材质的高级感,却不是一般人家所能建造的。
觉察到楼长风的目光,老人说道:“你有什么疑惑,为师替你解答,最多三个。”
楼长风细细思索一会,想自己应该问些什么。
过了一会,楼长风开口问道:“师父,你是何人?你怎么将我救出来的?这是哪?”
老人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害了你吗?”
“我先前以为是宰相或者那几个尚书,但要是没有皇帝的首肯,他们怎么敢做出这些事?最后的一切还是周仁在操纵。”
顿了一会,接着说道:“我对于他没什么价值。”
老人兴致更浓,指了指自己,说道:“你既然这么聪慧,不如猜猜你这刚认的便宜师父是谁。”
楼长风这回想的更久了一点,最后慢慢开口:“开国功臣......”
老人将手擦了擦。
“前任宰相”
老人嗤笑一声。
但这并没有唬到楼长风。
“诸葛智。”
老人不淡定了,仔细打量着楼长风。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楼长风继续说道:“您的住所,砌墙的砖想必是苏州的乌窑烧出的,这种砖,是专门给皇家提供的。而皇宫里大多是红砖。至于这么大片的黑砖,除去贵族,只有身份极高之人才能要来。”
老人问道:“可是凭借这点,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某个隐居的贵族呢?或者说,为什么你觉得只有诸葛智会要这些黑砖呢。”
“诸葛智是当年唯一一位得以善终的开国功臣,他不好高官,不好酒色,像是一位得道之人,之后更是向周高祖告老还乡。而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穿一袭黑衣,无论是什么时候,都穿着。就比如说现在。”
说完,楼长风看了看老人的黑衣。
实则全是诈出来的,你要是不笑那么一下,我还真不好办。
楼长风心里默默想着。
诸葛智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很是欣慰的开口道。
“那老友,果然没说错,你不止长相,智谋也比我当年差不了多少。”
“不是我救你出来的,是我那位老友把你送到这的,我只是负责救助你。至于此处,是我隐居的地方。”
“至于收你为徒,这件事。是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