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儿子!”
夏侯姐妹目睹授业老师倒在地上,泪水唰地洒出,王化伦担心她们做傻事,赶紧命人拉回。
徐齐亲眼看见儿子毙命,拉七环大刀跳到当中:“狗娘养的,还我儿子命来!”
周舸比较疲累,趴在白鳞海乘背上,退到湖内。
站在一边的楚大鹏第一次见识摄魂术,满嘴叫好声。
“好哇,打的太好了!就是没看懂!”
喜王江崖高兴,心说这帮江湖人什么东西,借太子之名上山吆五喝六,就该有人教训。
心里高兴,脸上不能带,装成悲伤,叹息道:“哎呀,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死了?小闹海蛟死的糊涂,盛武师死的冤枉呀!”
费解的岂止他和楚大鹏,围观的所有人全不清楚怎么回事,包括见识过审魂问魄的简欢和江放。
孟应杰问姐姐,简欢询问落惜音,两位巫女同样没看明白。
再看战场,徐齐跳着脚骂。以他的水性,不是不敢下湖,是怕进水以后白鳞海乘有特殊本领。加上他本人又不善暗器,所以无可奈何。
为难之时,王化伦心生一计,找喜王爷讲述清楚。
江王爷一听,主意对周舸很棘手,可又没法不应。
转告给蒯文芳,蒯文芳传下命令。
沐风湖上,周舸正休息,发现对面异动,提高警惕。
只见四五十军兵走到湖边缆桩前解开缆绳、锁链,把五条大船推到湖内。
大船推完不算完,又推入七八条小舟。
徐齐管不了许多,纵身一条,跳到大船之上,七环大刀前指:“我看你还往哪逃?”
说罢左脚用力,身体腾空,大刀砍向头顶。
周舸岂会坐以待毙?操白鳞海乘后退数丈。
他有一退,对方有一进,徐齐招呼船工,驶船紧随。
再退绝不是办法,只能迎战。
召回白鳞海乘,跳到船上重新唤出刀战女巫。稻姬挺有脾气,出战前不屑地“啧”了一声。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徐齐刀招又快又狠,恨不得一刀砍死周舸。
周舸驱稻姬和羽刀队相持三十几合,发现徐齐武艺只在盛焕以上不在盛焕以下。
还好稻姬刀法精湛,勉强应付,五名羽刀队没那么幸运了,五六招战败一只,七八招砍没一个。
七环大刀舞动如飞,大刀挂风呼呼扇响,声音高过湖上清风。
经师兄盛焕和徐齐还有夏侯姐妹四人同战的周舸还没休息过来又得应付高手,显的格外吃力。
打到五十回合,无奈再次唤出四色灵鸦和灵鹰,他想如法炮制,可惜体力受限。
徐齐不是其子之流,何况术法已经见过,加了十二分小心。
七环大刀使的得心应手,上护其头,中护其身,下护其脚,没露一点破绽,期间砍掉所有灵鹰和三只四色鸦。
趁对方稍有松懈,双腿较力一跃而起,大刀横腰砍来。
周舸来不及细想,匆忙间纵身跳起躲避。
“不好,豆丁要完!”楚大鹏间其刀势急的火烧眉毛。简欢、孟应杰等众位高手想法想同。
跳起的一瞬间,周舸后悔不已。刚才应该后退,如此瞬间落入下风。
徐齐冷然一笑,右手翻腕,刀刃冲上,刀环朝下,左手一推刀背,撩阴刀砍双腿中央。
如果砍上,断罪绝孙不说,至少断条腿。最可怕的这招还是问招,问对方如何破解。
如果对方腿上功夫好可以接撩力后跳,界时提前收刀变招,上可砍背,下可断腿。
如果对方接力跃到反方向,界时转身一刀扎其心口。不管怎样全都对自己有利。
周舸腿上功夫不差,兵刃打偏一点七环刀,脚点刀身借力后撤,落地的一瞬间忽听耳后恶风。
缩颈藏头躲过,左面身子结结实实挨上一脚。
来不及疼痛,来不及驱役稻姬,还没站起,徐齐跃身而来。他的左脚蜷着,右脚下蹬,手里大刀紧握。
这招也是问招,问周舸怎么应对。
如果闪左脚,他就会蜷腿变蹬腿,蹬腿变蜷腿。闪他右脚更麻烦,左脚蹬上,一刀结果性命。
若是纵身跃起,双腿平稳落地后,手上刀想砍哪砍哪。
情急之下,周舸左脚力压木船,木船倾斜一点,同时右腿蹬船斜面,身体滑到船边。
大刀走空,徐齐气的满目狰狞。
“好小子,再吃爷爷一刀!”
连躲数险招,又被逼到船边,周舸想不出任何对策,荒乱进湖。
他自小长在滨日城海边,水性超过寻常人,憋在湖里小半刻,湖面平平静静。
徐齐思量再三,认为对方也就这样了。挽挽袖口、裤腿,紧紧腰带,紧握七环大刀跳到湖内。
寻狐人中,徐齐的水性数一数二,不然也不会被称作闹海神蛟,换句话说,他水里的功夫远胜地面。
别人进水或沉或浮或飘或游,徐齐不然,他可站于水底,照常行走。别人入水需要换气,需要呼吸,他在水底,不仅用换气,还能照常说话。
立于水中,双目如灯环视水下。边找边喊:“周舸,还不束手?”
躲在船底的周舸冷汗外泄融入湖水,心说这是人吗?进水跟在地上一样。
此人能在水下走就能在水下作战。再交手,有死无生。想到这,只剩逃跑。
默默唤出白鳞海乘,扒住身体,缓缓游走。
水中出现波动,徐齐马上察觉,抡起七环大刀,借水力紧追不舍。
起初周舸慢逃,等知道被发现,加快速度。待被快追上的时候,借鳞背窜出湖面,跳上另一条大船。
此时此刻,无有多余力气。
徐齐不然,越打越起劲,越打越高涨,拉大刀出水,宛如凶恶蛟龙。找到周舸位置,挥刀断起头颅。
就在这时,一把鬼头刀挡住他的七环刀。挡住后,拉起周舸胳膊,退到湖中行舟之上。
周舸没看清对方是谁,回过头先见到姨母万艾、夫人万姵、云轻风和罗金仙。
喘着粗气,道:“姨母,万姑娘;云兄怎么也来了?罗大,简兄的信到了?还有,我娘呢?”
罗金仙有点懵:“周爷,你泡澡泡糊涂了吧,简爷什么时候送信了?”
“那你们……”
“别人的信息,还有你家夫人的占术。”
周舸看看万姵,言道:“多谢。”回过头问道:“那人是谁?好像见过。”
“我的周爷,你好好看看,他就是跟云轻风一起的周大叔,也是你失散多年的父亲,周泊。”
周舸迟愣很久:“姨母,这是真的?”
万艾点点头:“族姐已经确认过了。”
万姵蹲下身子把人搀起:“到船里换身衣服吧,你辛苦了,下去休息。”
周舸盯着战场,缓缓退回船舱。
自从夫妇相认,周泊一改往日邋遢打扮,脸也洗干净了,头也经常梳洗了,衣服几乎每天都是新的,就连胡子茬也收拾第干干净净。唯一不变的,身上常有一股酒气。
年过四十年纪,现在怎么看怎么像三十五六。
徐齐面前,一俊朗中年男子面带微笑,持刀缓缓上前。众人眼中,一人脚踩水面缓缓前行,所踏之处翻起涟漪。
徐齐对他有过耳闻:“我当谁呢?这不是落霞岛静海浮萍周泊周大爷吗?见识了!”
“你是什么人?”
“徐齐!”
周泊心中微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穿不费功夫。
“你就是闹海神蛟徐齐?”
“然!周泊,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苦苦相逼?”
“现在有了。”
“什么意思?”
“你想要我儿子的命,我就要你的命!”
徐齐瞠目结舌,咬牙切齿问道:“周舸小贼是你儿子?”
“是又怎么样?”
“好哇,你儿杀我儿,你我两家不共戴天!”
“哈哈哈哈哈……干的好!”
笑罢稍时,收了笑脸,眼露凶光,亮出鬼头刀!
与此同时,一批快马奔向简欢,来人正是简欢派去送信的。听完此人讲说,吓得魂不附体。
原来送信人到小院后,得知有人提前给白棠岭众人送去消息。
加上王化伦提及的宿光尚的异常,怎么想怎么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推动寻狐人和落霞岛的矛盾,尤其得知周泊是周舸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