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事情还算顺利。”刘平看着隐入一片黑暗的年轻人,头上的九点香疤和身上的袈裟也没能让他立地成佛。
或许这就叫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干的不错。老头子的人暂时没动静?”玄宸语气漠然。
“没,或许是想坐收渔利?”刘平实在是忍不住冷嘲热讽。他活了三十多岁,就没有见过这么狠毒的男人。
“主子,摄政王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刘平语带不屑。
“是谁?”“先王妃的亲侄女,永康侯府嫡长女陆芷萱,是建康有名的才女。”
“呵!一个人管的太宽是不容易长命百岁的。”玄宸语带肃杀,冷若冰凌。
建康,永康侯府。
“陆丫头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时间过得真快。”摄政王感叹到。
一个文美的女孩儿,端庄优雅的端坐在胡床上。她面带得体的微笑,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错乱,一看就是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
“是啊,孩子们大了,我们也老了。”永康侯随声附和,用杯盖拨去茶叶沫,暗暗猜度摄政王的来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
“庆琋这么些年就没和舅兄联系过?”摄政王盯着永康侯,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破绽。
永康侯神色平淡,微微摇头。实际上也是没有联系,二十年前那孩子被接走以后,就此音信杳无。
他是不是还在人世间都是一个未知数。
“这样啊。原本我还想我们两家继续结秦晋之好呢。”摄政王甩出一张空白支票。
“那感情好,可是孩子没有下落啊。”永康侯一下子就跳进坑里了。
看得陆芷萱只摇头,阿耶还是太沉不住气了。摆明了人家是来试探底线的。
“哈哈哈,若是找到庆琋,我第一个来给舅兄报喜,到时候舅兄就是亲家翁了。”
摄政王爽利一笑。看上去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那我就预祝摄政王得偿所愿。”永康侯拱手为礼。
“不,应该是我们两家得偿所愿。”“呵呵。是,是。”
“阿耶,你忘了姑母当年怎么死的了?”摄政王刚出门,陆芷萱开口就教训父亲。
“大胆,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懂不懂三从四德?”永康侯勃然大怒。
“父亲也别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你是用愤怒在掩盖你的心虚。”陆芷萱异常冷静。
“让你别忘了三从四德,你记性钻进狗肚子里去了?”
“好个三从四德?陈国还有大学,女儿家还可以谋职,
听说大学校长还是女儿家,他们国家怎么没有这些迂腐的三从四德?”
陆芷萱忍无可忍,出声反驳。
“他们是他们,在我们家就不行,我们家是世家。”永康侯颇为自豪。
“世家?有人家五姓七望世家的名气大?”陆芷萱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专爱挑刺儿。
直把永康侯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给我立马滚去跪祠堂。”“跪就跪 。”
“你个逆女,简直气死老子了 。”永康侯气得连摔几个茶杯才堪堪消气儿。
“柳湘,去把全校教职员工的名单给我抄一份儿,是所有人的。”珉璇吩咐办公室主任柳湘。
“是,下官马上就去办。”柳湘新官上任格外卖力。
“元秘书,你来写一个通告,明天开始考核。不达标的解雇。”“是,校长。”
“真有点校长样子了,发号施令的。”崔大郎熟门熟路的走进来。
他手里提溜着一袋葡萄,葡萄颗颗饱满,色泽诱人,犹如紫水晶一样。
“刚洗过,吃吧。”他看着少女,清新的蓝色襦裙,藏青色半臂,头插一支明珠步摇,南珠耳坠。
淡妆素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正在奋笔疾书,认真的女人更美丽。
“忙完了再说,你先坐会儿。”
“崔教官,请用茶。”薛助理笑嘻嘻的看着崔大郎,他们也算是发小儿,同在兴庆坊长大。
“薛珍珍你干嘛这样看人。”崔大郎发飙了。
“呵呵,就看,就看,你管的着吗。”
相比较珉璇这边的一团和气,皇宫可就是一片凌乱。
“阿耶,女儿被秋令辞这个狗奴才下了面子,你就不管管?”安庆公主很难过。
“已经罚他几个月俸禄了你还想怎么样?”皇帝也很糟心。
怎么这些孩子个个这么犟。服软一下不行啊,还是没有经历过毒打啊。
春华宫。
“怎么,受气了才记起你的老娘了?”杜安妃正在绣花,这是太后的要求,美其名曰磨性子。
“呵呵,拿屠刀的手绣花果然不伦不类。”安庆公主毫不掩饰的嘲笑亲娘。
“你书读进狗肚子里去了?见到亲娘就连礼也不见?”杜安妃凉凉的来了一句。
“别忘了,你现在是二品,孤是一品,你只能自称妾,三妻四妾的妾。”安庆公主好心好意的提醒她。
“所以,你是来看笑话的?你终于可以把你老娘踩在脚底了?”
杜安妃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女儿,只觉心寒透顶,自己对不起任何人,可没有对不起她。
食邑三千户,最好的封地,皇室公主头一份儿,她呢?就是这么回报的?
“殿下尊贵,那就别纡尊降贵了,请吧。”杜安妃下了逐客令。
“当我想来找你一样,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安庆公主扶了扶步摇。一派气定神闲。
“什么交易?”“复位。”“得了吧,和你做交易,我是嫌命长?”杜安妃鄙视的看了一眼安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