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伸出手一下抓住了阿普,阿普看见自己的被怪物抓过的皮肉在化为血汁肉沫,一层皮立刻就腐蚀殆尽。
挣扎之中他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向后从楼梯上跌下了楼。
怪物的身影随着他跌下楼一并消失不见,朱斯大叫着跑下楼,阿普此时倒在一楼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朱斯上前跪在地上把他半抱起来,检查了一下他的呼吸后,立刻大松了一口气,她赶忙拨打急救电话。
两人又一次在救护车的护送下进入了熟悉的排名第一的桥德医院,检查的结果又是有惊无险,阿普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在入院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可是一醒来他还是维持在刚才的惊吓状态,大喊大叫,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检查自己身上每一处是否完整,在医生的建议下,朱斯同意给阿普注射了一针麻醉,她守在阿普的病床前,神情复杂。
如果说之前她一直是个畏惧鬼神的胆小女人,那么现在这几番直面经历,令她已经倍感麻木,尤其奇怪的是,那个女孩、也同样是那个女孩化身后的畸形怪物,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是在针对于她,而针对的,从始至终是阿普一人。
而与之作为佐证,板上钉钉的就是,刚才阿普在女孩走近后的除恐惧以外的古怪神情,和女孩在彻底化身为怪物之前对阿普吼上的那句话。
你还没认出我是谁吗!
怪不得每一次女孩在朱斯面前出现,都可以说的上是柔和的,她根本没想害她,朱斯回想着女孩泡在冰冷血浴缸里看向自己的眼神,越回想,越觉得她的底色是忧伤并且蕴含着深意的,她似乎在提示着自己什么。
她和阿普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虽说阿普是个跋扈的二世祖,但朱斯和他在一起这些年,他也收敛了很多,他和那个女孩到底是何时结上的仇怨,朱斯回忆起这些年也算得上是安安稳稳,难道阿普背着自己做出了什么丧尽天良自己不知道的事?
朱斯叹气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女孩在变成怪物之前的漂亮模样总是在她的脑子里浮现,她又想起那个女孩出现在卫生间门口时,那个侧身。
她在回忆里看到女孩的衬衫上似乎有着什么标志,可那距离太远,她怎么绞尽脑汁的回忆都想不起来,只能勾勒出那标志的大概轮廓。
病房门在这时突然被打开,朱斯抬头一看,赶紧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爸爸。
是阿普的父亲来了,梅金老爷子招了招手把朱斯叫了出去,他带来的女佣接替了朱斯接着看顾沉睡的阿普。
两人一路沉默不语,朱斯只能默默跟在梅金身后,出了医院,两人在停靠在楼下的车里打破了僵局。
梅金不怒自威地开口质问道:“朱斯,你是怎么照顾阿普的?别告诉我你们躲去了另一个房子是为了接着纵容他胡闹!”
朱斯立刻否定地摇头,她低眉顺眼地答道:“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阿普都没有沾毒,具体的原因是...”
想了想,朱斯眨了眨长睫避重就轻地说道:“我和阿普撞了邪。我想是应该是从上次蜜月旅行开始,就一直环绕在我们身边的邪祟。这些日子给阿普吓得不轻。”
接着,过了几秒钟,朱斯像打定主意般,抬眼直视了梅金,在她想试探性问阿普老爹,这些年阿普有没有别的女人时,她的一个抬眼却看到了梅金车上一直摆着的一个小相框。
里面是他和阿普,还有阿普早年因病过世的母亲的全家福照片。
梅金一直以来就看不上朱斯,嫌弃她只是个野模,没家世没学识,所以像今天坐上梅金的车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出来,而像现在敢正视着梅金,包括他车子里内饰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大部分时间,朱斯总是在低眉顺眼降低存在感。
朱斯第一次这么大咧咧看着梅金驾驶座正对着的那个相框,相片里面,朱斯未曾见过的稚嫩的阿普身上穿着中学的校服,泰国中学的校服大致差不多,但胸前的校徽图案却很好的区分了每个学校。
女孩侧身衣襟上绣着的那个图案大框被框进了照片中的阿普的校服衣襟上。他们上的是同一所中学,泰国玫瑰中学,贵族学校。
朱斯嘴边的问题变成了另外一个,她看着那相框,眼睛眨也不眨地问梅金:“阿普中学时,有,有犯过什么错吗...”
“或者说,他有没有伤害过别人。”
梅金听完非但没有对朱斯的无礼提问发怒,反而被问住了,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朱斯的面部表情,过了一会儿,他说:“中学时期的小男孩总是顽皮,打打闹闹的,阿普也不外乎如此...不过阿普从没犯过什么大错,不然他不可能从玫瑰中学毕业,不是吗?”
朱斯垂下眼皮点了点头,确实,阿普的履历一向很漂亮,一路顺利,常青藤大学毕业,如果阿普的身上或者过往有污点,那么朱斯当初也不会选择嫁给他。
可那个缠上阿普的女孩的鬼魂,又是怎么回事呢?
梅金打断了朱斯的思考,对她说道:“如果是像你所说的撞邪,那要比吸毒好办太多。等阿普醒来,你们一起去昆龙寺,找仲多高僧,他会帮你们解决,我会提前替你们打好招呼。”
朱斯连连点头应好,之后梅金离开了医院,把佣人留给朱斯帮忙。朱斯站在医院门口,却迟迟没有上去,她打开搜索引擎,看到了玫瑰中学现在的校服,样子已经改新,和阿普和那女孩身上如出一辙的旧式样截然不同,他们穿的都是二十几年前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