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书包的少女
早早的挣到了钱，我心情还算不错，所以见老头没听我的也不生气。
我又走过去问道：“老头，你叫啥名字？”
“叫啥子，说了你也不晓得，我姓林。”
难怪作为一个流浪汉之前还对我有些照顾，原来是以为我跟他同姓的原因。
看着天色还早，我在江边的麻柳树上撸了一把叶子下来，找了两块石头碾碎叶子，又捡了一些树枝和石头把桥下江面的的回水湾围住，再把碾碎的麻柳树叶洒在拦住的江水里，不一会儿，水面上就飘起了大大小小十来条鱼。
麻柳树叶有杀菌治癣的作用，对小型的动物有一定的毒性，以前我经常听到父辈提起他们年轻的时候用麻柳树叶毒鱼的经验，今天一试，果然很有效。
用一把从林老头那要来的水果刀，费了我一个多小时才把四条大鱼剖腹去甲清理干净，至于那六七条小鱼，用手捏住挤出内脏再拧掉头就完了。
这盛夏的天气我可不敢等到晚上再吃，又怕在桥下烧火被城管的看见，于是我顶着大太阳在江边生上一堆火，用树枝把鱼串上，正准备烤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没盐，于是我叫来林老头帮我看着火上的鱼，我赶紧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一袋盐，摸着裤兜里今天剩下的一百二十多块钱，顺便给林老头买了一瓶三块钱的啤酒。
难得吃到肉，林老头烤的也挺认真。
下午四五点钟，在桥下阴凉的地方，我从江底取出啤酒和我昨晚藏起来的冰红茶，在林老头诧异的眼神里把啤酒递过去。
他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什么。我也只是笑了笑。
把冰红茶放在一边，我慢慢地吃着烤鱼，除了盐没什么其他调料，我们俩却都吃得很香。
自从父母去世以后，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今天这么满足。或许就这样生活下去也还不错吧。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林老头的旁边不知道 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女孩。
她穿着中学生的蓝白校服，背上背着一个很普通的双肩包，双手环抱着膝盖。大概是感觉到了我注意到她了，她微微抬起头来看着我。看着她的样子有些熟悉，但是我一时又想不起来她是谁。
我低下头吃了几口鱼之后，我见她还直直地盯着我看。
看着她的视线随着我的手不停移动，我总算反应过来了，她这是饿了吧。
于是，我把一条大鱼取下来递过去，可她仍旧只是盯着我，并没有接过鱼。反而是林老头说道：“哎呀，你客气个啥，我知道自己拿，这会手没空，你先放那吧。”
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是给人家小姑娘的。”
听到这话，林老头突然激动起来，连手里还剩一半的鱼都掉了，认真的盯着我说：“啥子小姑娘？这儿不是就我们两个人！你娃儿莫吓我。”
见他这么大的反应，我有些莫名其妙，顺手往刚才小女孩蹲着的地方一指，说道：“喏，那不是，你眼瞎啊。咦，怎么不见了？”
刚才蹲着一个人的地方一个人影都没了，我四处看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个小姑凉的身影，于是，我尴尬地对林老头说道：“林老头，你老都老了，激动个啥子，鱼都掉了。多半是我刚刚生火中暑了，出现幻觉了。”
“小子，不是我紧张，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鬼。对了，我也才五十岁出头，别老头老头的叫，怪难听的，你就叫我老林吧。”
说完，老林就捡起掉地上的鱼，拍了拍灰尘，继续吃了起来。
看他这外貌，怎么说都有六七十不过看他整天只知道喝酒的样子，他说他只有五十岁我也信。
天黑之前，我打算沿着江边转悠了一圈，看看能不能碰运气捡到什么东西。
正当我空手而归的时候，那个穿校服的小姑娘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静静的和我对视了两分钟。
见她没有让开的意思，就往旁边走了两步，继续往前走。可我刚走几步，她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就这样连续让了她三次，我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妹妹，你干嘛一直挡着我路啊，是有什么事吗？”
她好像很惊讶，说道：“你看得到我？”
我看了她一眼，无语到：“小妹妹，这个梗就别玩了，而且这又不是在电梯里。”
她却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对不起。”
我疑惑的看着她，越看越觉得熟悉，终于，我想起来在哪见过这张脸了，震惊的说道：“你是那个在路边讨钱的小姑娘？”
听到这话，她站在那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的，我叫徐晓梦，叫我晓梦就行了。恩人，我想起来了，是你救了我对吗？”
低头看着她的双脚，我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看样子我并没能救得了你，所以你也不用叫我恩人，我的名字叫司不昧。”
她也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自己已经快要消失的脚，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原来我已经死了啊，不过还是要谢谢司大哥你，我被迫在那里讨钱半年了，你是唯一一个跟我说话的人，可惜的是害得你被我连累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当时凭着一腔热血就要去救人，结果不但人没救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不昧不昧，现在谁还管你昧不昧良心？
我看着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指着我的脸开口问道：“晓梦，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她回答说：“司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是鬼了，你虽然变了一张脸，可你的气息一点都没变。我死了以后，迷迷糊糊的看到你被他们丢到了水坝下面，你的灵魂离开身体的时候我就记住了你的样子，所以不管你的容貌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你来。”
我看着她的样子，问道：“你现在的状况好像不太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也不知道，在我死后我的身体就一直在消散，我也回家去看过一趟，隐约记得回去的时候爷爷让我把未完的心愿了了就早些去投胎。所以我想再来看看恩人，本来我还想要去找那些坏人报仇的，可是我现在这样子看来也没办法了。”
紧接着她抬头看着我，有些失落的看着我说道：“司大哥，我从小就希望有一个哥哥，这最后几天。你能不能够当我几天哥哥。”大概是怕我不答应，她又急忙说道：“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能让我叫你哥哥就行了。”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实在不忍拒绝，说道：“我也一直想要一个妹妹，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