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夹了一下马腹,马儿的嘶叫声高亢而嘹亮,珉璇不由自主望过去,恰好看到秋令辞的邪魅一笑。
如春花绽放,妖孽般动人心魄。
珉璇无所谓的转过头,玄宸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好看吗?”
“什么?”珉璇脑回路没跟上。“没什么,走吧,去参观一下你的办公室。”“师叔,姐姐等等我。”
元智迈着小短腿扑棱扑棱的跑过来。采绿差点没追上。
“这孩子真乖,你们从哪里得来这样一个宝贝。”珉璇实在是喜欢。
“你喜欢孩子?”玄宸低声问道,语带询问。
“不怎么喜欢,孩子太闹腾。”遂即想到什么似的,珉璇老脸一红,狠狠瞪了一眼狗男人。
玄宸若无其事的左看看右看看,嘴角上扬。
“师叔,师叔,姐姐香香的,”元智一脸兴奋。
“什么香香?”
“吧唧一口。”元智指着左脸颊。
“师叔看看,这里有块脏东西。”玄宸摸出一块素丝巾,一直搽一直搽,直到元智喊疼了才住手。
珉璇可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一个醋坛子,堂堂佛门中人,六根不净。
崔大郎难得沐休,他原本不想回家,但是有些生活用品必须回家拿。
刚一到家,一盏热茶扑面而来,“孽障,还知道回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崔大郎讥诮一笑。轻手轻脚的捡起破茶盏,而后好声好气的递给老太太,“祖母,可别气坏了身体。我有一桩好事要告诉你。”
或许是崔大郎一反常态的柔声细语和低声下气,老太太居然很给面子的笑了笑,让他坐在下首。
下人重新上过香茗,崔大郎浅抿一口。望了望桌上果盘里几只黄橙橙的贡柑,老太太视而不见。
他也不管这些,拿起一枚就剥开皮儿,一股子清香味儿刺激着味蕾,汁多,甘甜,不愧是贡柑。
老太太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大郎给祖母说说什么好事,让祖母也高兴高兴。”
“祖母可要坐稳了。”“那就是您要当曾外祖母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再胡说八道一个试试,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贱种,亏得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
老太太骂骂咧咧的。
“哦,对了,孩子阿耶是个和尚,长得嘛挺好看的,就是年纪大了一点,穷了一点儿。”
崔大郎再接再厉,看着老东西一副气得吐血的模样,从未有过的快意弥漫心头。
他呵呵呵冷笑几声,扬长而去。长随平安早已收拾妥当,正等在府门口。
主仆二人也不管府里下人的呼天抢地,相视一笑。
“哼,崔溶溶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本公子偏要让此事暴露无遗。”崔大郎邪恶的声音响起。
平安深以为然,公子过的什么日子,他比谁都清楚,所以,公子这么做也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公子,你得罪了郎主,那从今以后咱们住哪儿呀”。“本公子早就在平康坊置了一个宅子,不大,够咱们主仆住了。”
“公子,你真厉害呀。”崔大郎冷峭一笑,暗忖拿命博来的。
桑树坪位于越陈两国交界的地方,属于两不管,这里盗匪横行,很多客栈都是黑店。
卖人肉叉烧包那种,所以方圆百里几乎无人烟。
但是客栈生意却好到爆。
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只要出得起钱,都可以在这里大开杀戒。
可以这么说吧,这里属于杀人凶手的天堂。
杀完人以后能够全身而退的估计也只有这块地界了。
吴王兄妹正好入住了这家客栈,名叫彼岸花开。很浪漫的名字,但是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阿兄,我感觉这里不对劲儿。”赵子秋早就看出来了。
“静观其变!”
是夜,客栈里万籁俱寂,偶有几只老鸹正在为抢夺某种肉类而打架,呱呱呱呱呱呱,给荒山野岭的客栈平白带来几分肃杀气氛。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动手。”黑衣人一身令下。万箭齐发,箭上带着火油,呼啦啦的飞向客栈的草料场。顿时,熊熊大火腾空而起。秋高气躁,干柴烈火。
顿时,客栈里一片鬼哭狼嚎。
吴王兄妹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身边跟着精锐,“阿兄去救火吗?”
“我很闲?出发。”“喏,大王。”一行人摸黑前行,马儿蹄子上包着一层厚布,争取不发出一点声音。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刚走出不远。一队黑衣人拦住去路。“吴王别来无恙?”
“托福,还过得去。”“交出妖妃人马,咱们好说好商量。”
“若是寡人不答应呢?”“那就对不起了,明年的今天就是大王的忌日。”
“呵呵,好狂妄的家伙,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你以为寡人就是一只病猫吗?动手。”
呼啦啦,一下子从密林中钻出无数人,他们也是个个箭在弦,一触即发。
“吴王果然深谋远虑,在下佩服佩服。”说完,他大手一挥。身后也出现了无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黑衣人。
这样一来,双方也算是旗鼓相当,将遇良才。
“说吧,你们主子要什么。”赵子秋语气淡漠,平静无波。
“这才对了,要你少管闲事。”
“你以为你是谁?我阿兄凭什么听你的?”赵子冉胆气十足。
“不听也无所谓,该付出的代价一样不少,比如这位国色天香的公主。”对方头领阴恻恻的一笑。
“实话实说,寡人根本就不会掺和你们的那些屁事儿。”赵子秋语调不疾不许。
“妖妃送信给你总是事实。”
“她送信寡人就要听吗?咹?什么时候一个蠢妇的话也是金科玉律了。”赵子秋语气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一顾。
“你们走不走?不走寡人要走了,折腾了一夜,寡人想洗个澡,换件衣服了。”赵子秋一跃而上,飞驰而去。
众随从紧随其后。
霎时间,所有的人潮水般褪去,快得让人叹为观止。
“殿下,咱们的人马几乎全军覆没。”
楚云光噗的怄出一口鲜血。“袁飞呢?”好半晌,楚云光用绢子抹去血污,语调低沉的问到。
“他逃过一劫,不知去向。”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