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异口同声地问：“去报名参军？”
叶夏浅笑一下，正色作答：“是的。我们每个人都想参军，在两年兵役之内得到被授予圣光骑士的机会；再两年后，争取能成为天使。一旦成了天使，就有千年寿命。作为顶多百年左右寿命的平民，谁不想得到千年寿命呢？”
娜塔莎点点头道：“是啊！可惜我们女孩子的身体没有你们男孩子强。我以前也跟瓦莉娅她们三个去报过名，但体能考核下来，我们塔斯科镇没有一个女孩子能达到要求。从那以后，我们四个就放弃了。”
托利亚吞了一大口奶茶，也说道：“我十八岁那年去报名了，体能不合格。第二年，我跟叶夏和安德烈一起去报名，我和叶夏都不合格，只有安德烈达标。从那以后，我也放弃了。”
安德烈叹了一下气，说：“我虽然体能合格，但只够当个普通的士兵，在两年时间里，功勋值也积累够两百分了，但在沐浴圣光时，无法吸收圣光存为印记，没有成为圣光骑士的体质，所以，服役满两年，我就退役回来了。”......
瘦削的鲍里亚大叔坐在茶店最角落的一个位置里，心怀忐忑又满怀期待地坐着，他一边慢慢地品尝一杯头一回见到的珍珠奶茶，一边看向门外边，一会儿看看热尼娅三人，一会儿看看叶夏三位小伙子。
鲍里亚大叔心里很矛盾地想着：“要不是我缺钱，要不是你们三个小混蛋预付了六套衣服的钱，让我度过了付房租的难关，我才不会帮你们做这几套奇形怪状的衣服的！什么新派设计师叶夏，设计的服装完全不符合我们圣土子民的审美和习惯，真搞不懂，盖纳神父怎么就同意他这样的设计？展示了一个下午，都没人问一下关于这几款服装的问题，还说什么肯定有人买，还签约说收我专利使用费！我怎么就签了呢？叶夏你没前途！可千万别对人说是我做的衣服，不然我真丢人！”
鲍里亚大叔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半了，他愤恨地把杯子里最后一颗“黑珍珠”倒进嘴里，用手帕抹了下嘴唇，起身准备走人。
这时候，街道转角走来一群人，是一些父母带着一群十二、十三岁的少男少女。孩子们是菲奥雷教堂唱诗班的学生，刚排练出来，父母来接他们回家的。
少年男女们经过奥古斯特洛夫茶店的时候，脚步慢了下来，开始议论纷纷，然后陆续抬头对他们的母亲说：“妈妈，那三位小姐姐穿的服装好漂亮哦！”
家庭主妇们循着孩子们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那有三位大概十六岁左右的少女，穿的服装新奇、漂亮，虽然不是按照惯有的长袍、长裙或长裤要求做的，但也没有露出女孩子的手臂和大腿，反而更显出少女们花枝招展的朝气。
“我们过去看看，顺便问下在哪买。”家庭主妇们牵着孩子们走了过去。
“咦？这不是热尼娅吗？你别躲了，我认得你那颗深深的单边酒窝。快过来，姑妈有事情问你！”一位家庭主妇对着躲躲闪闪的热尼娅喊道。
热尼娅见躲不过，只好赔着笑脸，笑嘻嘻地跑过去，抱住那位中年妇女的腰，亲了一下她的脸，撒娇地说：“您好！我亲爱的姑妈。我是没写完作业偷偷跑出来的。您可千万别告诉我父亲，不然他会骂我的。”
中年妇女也亲了热尼娅一口，揭开她用来遮盖上半截脸的纸制眼罩，确认是侄女没错，然后重新给她戴上，笑着责怪她道：“不是写没写作业的问题。女孩子未满十六岁是不能被人招来工作的，他们会被罚款的。”
热尼娅又亲了一下姑妈的另一边脸，继续撒娇道：“不是了，姑妈，托利亚他们只是请了玛莎和丽莎来兼职半天，没请我，我是见这身衣服太漂亮了，而且他们做的奶茶非常好喝，我是求了托利亚他们三个，让我作为朋友来捧场加油助威的！您知道吗？等下五点下班后，这身衣服就免费送给我了，当作是给我这半天辛苦的补偿呢！”
“是吗？”中年妇女扫了一下那边三男一女聊天的托利亚四人，“托利亚我认识，他为人大方。行，我相信你，我会帮你保密的，绝不告诉你父亲。”
这时候，妇女旁边一位十二岁的小姑娘拉扯着热尼娅说：“表姐，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这身衣服！”
热尼娅松开姑妈，轻微伸开双手，展示给表妹看，然后向左稍微偏转身体，然后向右稍微偏转身体，最后轻轻地原地转了一圈。
“哇！真好看！”十几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纷纷鼓掌赞叹，一个两个仰头看向自家父母喊道：“爸爸（妈妈），我也要买一套这样的衣服！”
父母们还没来得及回答，这时候一道老男人的声音突然从侧面钻到热尼娅旁边：“啊哈！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姑娘们，小伙子们！我是旁边胜利街鲍里索夫裁缝店的店主，你们可以叫我鲍里亚。我们美丽的热尼娅小姐身上穿的这身衣服是我们店最新的产品，今天第一次在街上向大众展示。如果你们喜欢并有兴趣购买，请随我移步到我们店里，我的妻子朱迪娜会马上给你们量身定做。我看下你们有多少人，一、二、三......一共十三位漂亮的小姑娘，这样，如果今天交订金，我们明天可以完成六套衣服，后天就能完成所有十三套衣服！”
热尼娅的姑妈将目光从热尼娅转移到鲍里亚身上：“鲍里亚，这款新设计的服装，有报备给菲奥雷教堂了吗？”
“有的！”鲍里亚利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设计图，打开，一边转圈给妇女们大致看下，一边说：“你们看，这个设计图就是热尼娅这身服装的设计，右下方有设计新人叶夏的签名，还有同意人盖纳神父的签名和盖章，也有贸易处的签字和许可盖章。”
另一位妇女问道：“这套衣服多少钱，贵不贵的？贵的话，我们不找你，我们去别的店买。”
“啊哈！”鲍里亚利索地收起设计图，又利索地打开另一张纸，“你们看，这里有设计师叶夏的亲笔签名——叶夏.叶罗费耶维奇.康斯坦丁诺夫，他授权我们裁缝店是他在我们塔斯科镇里唯一能使用他的设计和商标的服装制造商，所以，在我们塔斯科镇，这样的服装只能在我那里买到。如果谁非法使用该设计和商标，将会被贸易处查处。大家也知道，如果谁明知是盗用设计和商标生产的服装，却还去购买的话，有可能会被贸易处罚款。”
鲍里亚说的是真的，圣土子民的服装样式和法律，最早来源于在几千年前天使的设计和规定，继而由圣殿监督执行，演变到如今，由各地的教堂和贸易处执行。历经几千年，那些法律和规定，虽然可能已经过时，或者没有人严格监管和执行，但书面的法律条文还是存在的。
鲍里亚这老油条不会让场面严肃和尴尬，他继续口若悬河地说：“你们知道吗？这套衣服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叫学生装。来，来，来，美丽的热尼娅，丽莎和玛莎，并排一起展示一下。”
热尼娅、丽莎和玛莎并排站在一起，然后侧身，热尼娅十指交叉，斜向下推；丽莎双掌搭在热尼娅的肩膀上；玛莎双掌搭在丽莎的肩膀上。
大家都看到了上衣右袖口侧面绣有一个商标，是个K子母被圆圈包围的商标；隐约的，也看到了防晒袖上部有这个图标；右裙角也是绣有同样的商标；蝴蝶结上有这个商标；袜子接近脚踝那里，也有这个商标。
看到商标不重要，重要的是，热尼娅三人穿着同样制式的衣服本来就整齐清新，现在集体摆造型，显得非常好看。
热尼娅三人整齐地抬起右腿，斜向下三十度。
“哎呀呀，”鲍里亚大叔满面春风，略微弯腰以示尊敬地问那些妇女和小姑娘们：“亲爱的各位女士、小姐，怎么样？这套服装好看吗？美不美？漂不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