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家:“中国最先出现纸币,但运用得不好,就很快废止了。”
不粘:“那个是没办法,各种条件都还不具备,防伪技术,货币发行的各个环节都没有完善,根本就不太会发行纸币,当然就肯定很快废止。”
划家:“不过,这次经验很重要。”
陌底:“在金属币发行方面,中国比欧洲稳定得多,在中国,货币的生产基本由政府包办,汉武帝以前,中国是有私人铸币的,其实仍然是在政府认可的前提下。
从有铸币以来,中国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的私人铸币,所以中国能做到在大多数时间里,无论是名义上的私人铸币还是国家铸币,都能保证那些金属货币的成色基本一致。”
老啃:“古代欧洲,这个就麻烦了,那时,欧洲生产货币的人可多了,在没有政府监管的情况下铸币,结果,欧洲的货币在一个时期内成色越来越差,含量越来越低,人们不愿意用同样的货物去换那些成色低的货币,最终社会就乱套了。”
划家:“政府不力是这个样子的。”
不粘:“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管货币成色如何,在封建社会,货币的地位还是得到了巩固,以物易物在减少,货币支付在增加,才使得封建社会的发展比奴隶社会更快。”
划家:“社会的进一步发展会使得货币的作用更加突出,为进入资本主义打下了基础。”
划家继续说道:“我突然想到,资本主义首先出现在欧洲是有道理的,欧洲人喜欢出去抢,抢那么多贵金属回来,实际是增加了欧洲的货币量,就使得欧洲的商业活动更活跃,这么看来,抢这种文化对欧洲人还真是个宝,抢把欧洲从封建社会送进了资本主义社会。”
不粘喝了口热矿泉水,对划家说,“好像你没有乱说,我觉得你肯定是认真的。”
老啃:“相比较之下,封建社会早中期的经济学,中国是走在世界前列的。
对现在的经济界人士来说,管子对齐国的国家经济干预方式和效果真的很精彩,特别是,这些经济调控是有意识进行的。”
陌底:“但是,他管仲,管夷吾,他那些思想总是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有些事,我就看不惯,所以,中国文化不太推崇他。
要是他生在西方,一定会作为经济学祖师爷出现在经济学教科书里,这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别所在。”
大家相视而笑,陌底又说:“在文艺复兴前,欧洲人都只是在进行无意中的经济学试验,包括在罗马,但这些数据还是挺重要的。”
老啃:“欧洲实际是在等待犹太人,欧洲的资本主义经济需要犹太人来引领,这个时候在欧洲的犹太人正在商业场上打拼,正在积累经济学方面的经验,我们后面再说犹太人。”
不粘:“经济学是在城市里发展起来的,欧洲的城市在封建社会时候得到大发展,各种现代经济模式和金融手段就在随城市的发展而发展。”
划家:“封建社会时期,中国的城市也在发展,为什么现代经济学首先出现在西方?”
不粘在思考这个问题,老啃直接回答:“只要抓住欧洲的政府不力这一条,有这一条,这就很适合经济学的发展。”
陌底:“在欧洲,法律方面的进步,其中一个因素也是得益于政府不力,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的时候,经济运作方式不是哪个政府想改就改的时候,法律的重要性必将凸显,这个时候已经有资本主义雏形了。
从进入了资本主义后,法律才真正迎来春天,没有经济的大发展就没有资本主义,没有资本主义就没有现代意义的法律。”
划家:“也就是说,经济和法律,特别是经济方面的法律要同步发展,才能保证封建社会走向资本主义社会。”
不粘:“而欧洲经济和法律的发展都要有政府不力这个条件,当然,不是说完全不力。
中国就是由于政府太有力了,反而不利于产生资本主义。”
老啃:“封建社会其实不那么容易被资本主义代替的,封建社会其实挺稳定的。
要想进入资本主义,在政府不力的前提下,需要社会交易量越来越大,经济规模越来越大。”
老啃继续道:“社会在发展,新发明、新产品越来越多,也就是需求越来越多,交易量就必然越来越大。”
陌底:“封建社会的经济,农民是主角,农民交的赋税才使城市越来越热闹,说中国农民赋税重,是有这个时期的,但确实被夸大了。
非常重的赋税是中国历史的点滴,不是全部,但历史故事喜欢挑重的说,这是文学的特点。”
陌底还补充道:“中国农民的每一次起义差不多都是重赋税惹的祸,中国的统治者早就明白,且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中国的统治者只有在没有更好办法的情况下才会选择重赋税。”
划家:“其实欧洲的税也有重的时候,特别是教会权力如日中天那段时间,教会敛财手段太让人看不下去,以致于引发了德国的一系列宗教改 革。”
不粘:“在古代,不管是欧洲还是中国,都是农民撑起这个社会,所以,总是需要农村交税来养城市,现代社会,更多是农村和城市进行交易,这个是社会的进步。”
老啃:“欧洲的农民,多数情况下,是在悠闲的劳 改农场里干活,他们被称为农奴,欧洲中世纪的农奴是被束缚的土地上的,他没有土地所有权,但却不能离开这土地。”
划家:“是的,比起西方农民,中国农民更自由,中国农民也是有点田产的,重要的在于,中国人,包括中国农民都是可以民 告 官的,至少在法律上是可以的,那时的西方,法律上就不准有这事。”
老啃:“那时,中国的农民的思想意识、知识文化水平都在欧洲农民之上,‘十年寒窗无人知,一朝成名天下闻’、‘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这些语言和例子在中国古代是发生过的,包括中国农民在内的每一个中国人都有可能实现的,欧洲农民想都不敢想。”
陌底:“欧洲的封建时代,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成是奴隶社会时代,那时的欧洲农民是被剥夺了各种追求,而被约束在农场里种地养牛羊,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打仗。”
不粘:“中国农民也常常被征去服兵役,这一点对老百姓来说,心态是复杂的,中国文化要求中国男人都要为国家担起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但同时,人们对服兵役可能又多少有几分反感,因为中国古代的战争确实太多了。”
划家:“在那时的欧洲,战争是比较好玩的,主要是小打小闹,如果食物吃光了,战争就可以结束了,死几个人就可以签停战协议了,往往是以谈判,最后割地赔款为结束。”
老啃:“确实,按中国人的观点,欧洲战争就是打着玩,感觉就是以赌博为目的的游戏,一开始就没打算置对方于死地,不然就没人陪着玩了。”
划家:“也就是说,割地赔款这事,欧洲人是先演练过的,所以,走出去后,用得很娴熟。
打输了就割地赔款在欧洲人看来,这是很正常的,怪不得他们在中国也这么玩,欧洲人是认真的,怪就怪中国人自己没打赢。”
不粘:“说得也有道理,说到打仗,我就想到个事,我们读到过奴隶社会有奴隶造 反、起义什么的,但是,一般奴隶造 反成功之后并没有舒舒服服的当上奴隶主。
而在封建社会,农民造 反,就是想要当地主,当大地主,直到当皇帝。”
划家:“那说明封建社会的人觉悟更高。”
陌底:“好像也是这个理儿,历史上,欧洲农民还没这么大胆,造 反是中国农民的事。”
老啃:“农民起义做大后,一般旨在推 翻现政府,要推 翻一个社会制度,还得书生们出手引导。”
老啃继续说:“在1911年之前,中国农民没有反对过封建制度,农民起义都是因为交易太不公平。
当年陈胜、吴广起义,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公元前的人能喊出这样有哲理的口号,那是相当先进了,可是他们并没有跳出封建意识的圈子,他们的意思是风水轮流转,不能老是那几家包办,封建社会及其制度还是要继续的。”
不粘:“‘重要的问题在于教育农民’,商人呢,那是从来都指望不上的。
关键是时机未到,历史得等到工人起来引路,只不过,中国革 命的生力军还是农民,工人更多的是提供失败的教训。”
老啃:“你这还越说越起劲了,已经敏感了,打住。”
“吃,吃。”不粘在劝大家继续吃,把话题引到吃上,自己也抓起几颗花生米塞进嘴里,然后把这个多出来的塑料口袋塞进那个大塑料口袋里。
陌底一边吃两片薯片一边说道:“欧洲是海洋文化,对海洋的感情超过脚下的土地,因为脚下的土地说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没个保障。”
老啃也剥开一个开心果扔嘴里,“欧洲人对贸易,特别是海上贸易情有独钟,贸易不成就采用武力抢,你批评这个吧,他说是生存之道,是有科学道理的,文化不同,思路都不同。”
划家来了块大的,把一整块蛋卷直接塞进嘴里,听到清脆的破碎声,然后变着声的表达:“谈到贸易,就得谈十字军东征,本来这两个问题联想不到一块,但欧洲人对外发动的这一系列的侵略战争,从效果上看,在文化和贸易方面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不粘:“十字军东征,他那个口号归纳起来就是。”还没说完,先吃块薯片,在薯片的破碎声中,不粘说道:“神说,去抢吧。”
不粘再吃了颗花生米,继续说道:“从那以后,对欧洲以外地区的有组织的大规模抢劫活动,使西方更加深刻的知道了抢是多么的开心,财富积聚是多么的快,从那以后,抢成了西方文化的重要元素。
黑暗的中世纪,真是黑,黑到后来抢起了瘾,就不再分什么人了,十字军对自己人也抢,反正一个抢字了得。”
划家:“唉,刚才还在说,他们是演练过的,演练得太真实了。”
老啃:“关键是这场旷日持久的侵略战争是由教会领导,以宗教的名义进行的,这对中国人来说简直不可理解,但在西方文化中这是正常的。”
老啃继续说道:“一些人,对于西方文化来说是掉进坑里的,对西方文化是满满的充满爱和崇拜,有能力细细一想的人会发现,西方文化很劣质,后面我们慢慢来说这些。”
陌底:“相比之下,中国文化就先进多了、文明多了,中国的对外贸易才是真正的贸易,西方的对外贸易,那是明抢和暗抢的不断转换。”
不粘:“关于中国的对外贸易,中国同西方早有了丝绸之路,东西方贸易实际早已展开,有人说中国就是通过丝绸之路,赚取了大量的欧洲黄金,这话似乎不全然,中国以外的中间商同样赚不少钱。”
老啃:“中国同世界还有海上丝绸之路,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使得中国的丝绸、陶瓷、茶叶更加大量的到达了世界各国,欧洲对中国的认识,似乎主要就是通过这一软一硬的三样商品,看来硬的更厉害,中国成了陶瓷。”
不粘:“相比之下,西方人确实太坏了,中国卖给他们的是丝绸、陶瓷、茶叶,他们卖给中国的是鸦 片。”
划家:“比较得体的,应该是欧洲的骑士,有点类似于中国的士。”
老啃:“中国的士,是一个模糊概念,这也符合中国的文化,欧洲的骑士,有一个受封的仪式,显得很明确,这也符合欧洲的文化。
欧洲的骑士只对上级负责,这个上级可以是国王,可以是庄园主等。
中国的士分文士和武士,但在中国古代,往往文士会点武功,能领兵打仗,一些武士的文笔比我们当今很多人都好。”
不粘:“欧洲的骑士那都是些假正人君子,表现得对女士相当尊重,那是在顾主的势力范围内才有的。”
划家:“好玩的是骑士打仗,要是被对方俘虏了,可能得麻烦本方老大出钱赎回来,那时,在欧洲当俘虏也许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一个个的俘虏就像一张张支票一样等待交换。”
老啃:“中国的士和欧洲的骑士都希望找到好老板,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演绎忠义情结,忠义是他们共同的追求,但欧洲的骑士在文化水平和思想素养上哪里能同中国的士相比。
欧洲的骑士是拿钱为老板办事,中国的士心中有天下。”
那群鸟又来了,也许是另一群,星星点点的散落在亭子靠崖的一边,这边对它们来说,要撤退也方便,直接起飞,不像另一面,植物太多,起飞考技术。
划家好心扔一颗花生给这些鸟,结果鸟们不领情,被吓得全飞走了,不过,这颗花生早晚都是它们的,划家看着飞走的鸟,自言自语的问:“鸟不会得恐高症?”
老啃:“看来,爬得高摔得疼的说法不属于鸟,属于我们人。”
不粘:“大家喜欢吃包谷吗?”
老啃:“这肯定要看是哪种包谷,包谷的品种挺多的。”
不粘:“这包谷,民间有糯包谷和粘包谷之分,糯包谷才好吃,但是你买包谷的时候,不要问是不是糯包谷,这样的话,估计跑遍全城都没有粘包谷。”
看来不粘确实有生活经验。
不粘又说:“吃包谷首选直接水煮,好吃的包谷首先要糯,然后是微甜,水分不能太多,否则只是一包水。
只要太甜,就不好吃了,对于包谷,太甜不好吃,特别是那种一些颗粒很甜,其他颗粒不甜的那种包谷。”
划家:“那买包谷的时候怎么选呢?”
不粘:“这个,这个实践性太强,真不好描述,只能靠自己多购几次给试出经验来。”
不粘继续说道:“首先黄包谷不好吃,那是猪的最爱,有不同颜色颗粒的包谷,一般都不好吃,那是串了种,也不是绝对不好吃,一般来说是这样。
有一个好办法,把包谷棒子放冰箱冻室里冻着,煮的时候拿出来,一眼就能看出,只要有个别颗粒颜色变深,那绝对不好吃。”
划家:“回去冻一次看看。”
陌底:“我们那阵还没包谷呢,听说包谷还是从美洲传来的,不过,我最近发现个事,我在重庆临江门那个车站等车,就是魁星楼那里。
往对面墙上看,有壁画,好像是和古巴人有关,当然,是现代人画的了,其中有一幅很像是一根剥开外衣的包谷,如果这图真的是和古巴人有关,那这包谷的原产地就需要再研究。”
回到正题。
老啃:“感觉封建社会在科技创新上有一种停滞或放慢的现象。”
陌度:“这个可能是由于,经过了奴隶社会后,对世界的认识已经有了很多积累,整个社会的生活、生产方式相对固定下来,并一直按这个模式生产和生活,对科技,人们没有主动追求科技的热情,整个社会缺乏主动创造的欲望。”
老啃:“这个想来也许有必然性,科学要发展,既需要哲学的支持,也需要文字本身的成熟,对文字的研究不深入到一定的程度是不行的。
所以,这个时候,对于中国人,那时最大的乐趣在于挖掘语言文字的博大精深,欧洲人则沉浸于对圣经的反复研读。”
陌底:“也就是说,这时人们还没有能力对科学进行深入研究,一个民族对文字还玩得不够深的情况下,科学是不会产生的。
换句话说,一个民族不玩词文,不玩辩论,不玩文字游戏,总之,不进行围绕文字展开的艺术活动,这个民族终究也玩不了科学。”
不粘:“封建社会,人们对土地的依赖还很强,这样,人的创新思想得不到爆发,而且,那时的发明创造难以快速转为经济收入。
创新还没有形成文化,按传统办事才是当时的真理。”
陌底:“那时,搞科研并不能得到人们的尊重,人们只将其视为术,就像今天街头玩的把戏一样。”
划家:“总的来说封建社会时期就是科学的准备期,这个时候,数学还没有发展起来,科学没有数学运用其中,当然创新就有限。”
老啃:“关于科学与数学的关系,我们后面有必要专门说说。”
不粘:“封建社会在科学方面也是有成就的嘛,当然,都是技术性的,比如,祖冲之把圆周率算到了小数点后七八位,这在当时太了不起了,只是在封建时代,科学的成就不会得到重视,所以比较容易失传。”
老啃:“要说成就感的话,中世纪的欧洲,城市发展起来,新鲜事就会多起来。”
陌底:“欧洲的城市发展同中国的城市发展有些不一样,在中国,如果一个地区聚集了大量的人在一起生活,国家就可能会在这里开设某个级别的政府机构而成为一个正式的城市。
这里的人民也乐于看到政府的牌子挂出来,甚至还希望这个政府的行政级别越高越好。”
不粘:“中国人心目中的官情结从来就没减少过,我没有批评这种心态,也没有表扬的意思。”
陌底:“欧洲的情况是,远道而来的人,相互之间是平等的,而国家一时半会儿也管不了这个地方,这个新兴的城市像一个独立王国一样发展起来。”
划家:“我发现谈欧洲的事,政府不力是个自带的条件。”
老啃:“不同地方来的人共同组建一个城市,他们是平等的,也算是市民吧,他们的民 主程度可能是很高的,主要是没人管,就要自救,得选人出来领头,这个想法就显得自然而然。
市民们就试着采用类似于今天民 主选举的办法选出市长来领导这个城市,那时,市长的权力不像今天这么大,城市的管理一点不规范。”
老啃继续说:“那时,整个城市谈不上什么城市管理,在这种情况下,城里的各行业组织就会比较兴旺,这既是为了保护这个行业本身,也是为了保护每一个行业的成员。
其实还有一个深层的原因,欧洲人总是有着强烈的控制别人的心理,如果武力不易办到就考虑用契约的方法,这是一个文化现象,解释西方的时候总是管用。”
不粘:“是的,约束同行,实际也是保护自己,同行也是这么想的,于是,行业协会就开始兴起,这样,还可以更有力度的保护这行业。”
“收了,收了,来来,一人几颗花生。”不粘见桌的食物都吃光了,就剩几颗花生米,就让大家一人销一点就好打扫战场。
这下,这石头桌子上就没吃的了,就剩塑料口袋了。
不粘发现一个问题,“我当时计算要剩两顿的量,咋就不剩了呢?”
老啃说:“可能是我们讨论得太投入,忘了按正常标准进食,而且你一直的收口袋,我们就要不停的给你腾空口袋。”
“我看是这些的食品太好吃了吧。”不粘一边说一边起身向山崖的方向走去,这个动作,男人们太熟悉了,不粘是要向栏杆外面小解,这个地方也只有这个办法,其实,植物们是表示赞同的。
陌底还对不粘的行为作了评论,“撒尿别看人,看人就搞不成。”
老啃和划家只是在笑,不粘回来坐下,把垃圾收好,装进大口袋里,然后放进自己的包里,准备找个垃圾箱丢掉。
划家说:“这地方建个厕所似乎没有多大必要,人流量太少,还有这么多植物,找个地儿就解决了,但应该有个垃圾箱,这里有个亭子嘛,就会有人在这里产生垃圾。”
真要是放个垃圾箱在这里,谁大老远的来收垃圾呢,得有费用,老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说到了另一个问题,“亭子的文化含义是挺好的,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谁出资建亭子,为别人提供一个歇脚的地方,为不相识的路人建亭子,这是一个惠民工程,出发点是为他人着想,特别是在古代,这个显得更重要。”
不粘看看划家,问道:“这个亭子比起你找桃花源的那个‘必经之地的亭子’怎么样?”
划家:“那个亭子大些,纯粹就是一个歇脚的地方,风景完全比不了这里。”
回到正题。
老啃:“刚才说了欧洲城市在发展,城市的发展导致另一个成就,就是现代意义的大学的兴起。”
划家:“早期大学是借鉴了行业协会的管理、运作方式,对师生的审核评定、等级考试、院系的成立、发毕业证这些作法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陌底:“那时,学生和老师互立规矩,相互制约,大家在规则内自由行事,这为学术的自由发展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中国的现代意义的大学出现得很晚,这也许是中国近代科技落后的原因之一吧。”
不粘:“还有一个关键点,西方学校早就开讲欧几里德几何,而中国学生直到民国时期才逐渐接触几何课,中国学生了解严密的逻辑推理的时间太晚了。”
陌底:“中国近代意义的大学的建立,也就是通过学习西方大学的理念,这对中国改变对科学的态度和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是重要的。”
老啃:“科学在中国起步晚了,主要还是文化的原因,中国在整个封建社会时代,再没有出现过像百家争鸣的景象,可以说,封建社会的中国,思想状态相当稳定,几乎没有突破性,没有跨时代意义的思想成就。
封建社会的中国是在不断的验证前人的思想,在此过程中涌现出了一系列伟大的人物,他们遵循着当年诸子百家的思想框架,在此基础上进行修修补补的工作。”
陌底:“是的,这个现象使中国没有看到科学的早晨,但中国文化却更加稳固,这一点更重要。
一个民族的科学思想可以在几十年内建立起来,一个民族的文化定型,没有多少个世纪是不行的,而文化是决定着一个的民族生存与前途问题的。”
老啃:“长期以来,中国文化对科学的忽视,实际是在积累,一旦打开科学的阀门,中国文化就能快速吸纳科学的思想并用于各个方面,应用是中国的强项。”
划家此时有点激动,似乎是突然通窍了:“对,中国的封建时期,很少去思考科学的事,更多是在大一统下反复论述个人与国家、社会的关系,这些论述正是中国文化强大生命力的重要因素。”
不粘:“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中国太早接触到科学,中国的历史是否可能会中断?封建时代的中国也许是在用文化稳定中国的历史,科学的事,可以比较快的赶上来。”
陌底:“有道理,中国人是用所谓的愚忠在捍卫中国文化,其实是在保卫大一统思想,没有这些所谓的愚忠表现,中国文化是不能连续的。
科学的事对中国,就是打开一个阀门就行了,只是中国打开这个阀门的时间的确是晚了点,也许是天注定。”
进而,陌底开玩笑说:“要不是中国文化对思想领域和科学领域的步子有分工,欧几里德几何就可能叫‘墨几何’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划家表示:“那这不是一个数学问题,而是一个哲学问题了。”
老啃:“对,中国封建社会在哲学方面的最大贡献就是,更加完善和规范了早期思想家们的思想,巩固了以儒家和道家为代表的中国文化,当然,领头的是儒家文化。”
陌底:“当年的百家争鸣,其实是在儒家和道家给出的框架下的自由发挥,换句话说,其他各家事实上是这两家的共同的孩子,长得像儒家,一开口就有道家味。
现在的一些中国人对儒家表示反对,其实,他们依然是儒家的传人,思想中抹不掉道的辩证法。”
不粘:“是中国人,就跑不脱这个模式,可能自己不这么认为,但生活的点滴是逃不过别人的眼睛的。
再西化的中国人,只要生活在中国,还不是兴高采烈的采购年货,心里盼着放春节假,好回家过年。
对高考的态度总是积极的,不管是自己参加高考还是家人参加高考,而高考本身就有强烈的中国文化色彩。”
陌底:“说到高考,中国封建社会在文化方面的最重要的贡献可能是科举制。”
大家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且在等待陌底继续发言。
陌底:“在中国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形成明确的等级观念,但破这个等级的事常常发生,那时,不论是奴隶还是叫花子,或者来历不明的人,只要有才,经人推荐就可以委以重任。
可见,那时人们重才大于重等级,到后来,等级观念更强了,没点背景还真不行。”
划家:“在当时来说,等级制度甚至是必须的,但中国从来不阻止人们在不同等级间跃迁。”
老啃:“但是后来,中国社会越来越强化等级制度,是强化制度,不是观念,等级观念我们现在也有。
由于这个等级制度越来越规范,使得大量下层的人民看不到出头的日子,这个不利于社会的稳定。
科举制的作用在于,这个制度告诉人们,只要学问好就有可能进入更高层,穷人们看到了希望,科举制极大的缓解了中国的社会矛盾,现在我们重文凭的文化可能就是从这里来的。
所以刚才不粘说了,‘而高考本身就有强烈的中国文化色彩。’。”
不粘受到了表扬,又喝了一口热矿泉水,“总体来说,封建社会也是比奴隶社会有历史进步的。
有一个动画片就能说明这个问题。”
划家:“你做的?”
不粘:“哪是我做的,这片儿比我年龄还大,上点年纪的人都看过动画片《半夜鸡叫》。”
“哦”,大家要听听不粘从这个动画片里是怎么看出社会进步的。
不粘开始解释:“这个故事可以代表中国封建时代地主们的典型想法。
故事里的周扒皮代表地主,属于剥削阶级,在农民面前,他还是要遵守某种规则的,以鸡叫为号,农民就起床到周家地里干活。
看上去有几分公平,因为没人怀疑鸡不公平,但谁都知道鸡一般都叫得太早,农民们是由于生活所迫才答应这个协议的。
这个协议签订后,周扒皮本人却比鸡起得更早,去装鸡叫,最后被农民们揭穿。
大家看见没有,社会在进步,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的力量在发生变化,封建时代的地主们也得遵守带有哪怕是一点点公平的规则,而不像奴隶社会那样无条件的享受快乐日子,这是封建社会的进步所在。”
划家这个年龄的人似乎没看过,或者不会对这个动画片感兴趣,而现在,他似乎又有点感兴趣了,也许在想,回去就上网搜一下。
陌底:“虽然也是社会的一种进步,但作为封建社会的典型地主代表,他是人民的敌人,必须打倒。”
老啃:“中国和欧洲要比较封建社会,这个有点不好弄,起码人家是把1500年前才叫封建时期,我们则是以1911年为准。”
划家:“从文化上说,欧洲文化,也就说成是西方文化了,是建立在古希腊文化和罗马的基础上的。”
陌底:“是的,希腊化的提法其实多少也是对古希腊的惋惜和怀念,但是欧洲始终还是有一股古希腊味。”
不粘:“虽然罗马帝国是一个集权化更大的国家,但这集权没法同中国相比。
我的意思是,虽然罗马帝国很强大,但始终没能纠正古希腊的作风——缺乏强大、高效、统一的政府。”
老啃:“这个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有关,随着西罗马帝国的灭亡,欧洲似乎就一直自由着了,直到现在,似乎是因为欧洲人骨子里就喜欢这样的自由社会状态,就喜欢反对集权社会。
而中国人始终是在追求国家的统一和政府的集权,没有集权就没有中国,中国历史就是中国人追求国家的统一和政府的集权的历史。”
划家:“中国人的民 主思想怎么体现?”
老啃:“我们后面再谈民 主的事,但中国的民 主一定是集权下的民 主,西方民 主,中国人真心玩不来。”
不粘:“一些中国人是想在中国玩西方民 主的,最终都把自己给玩趴下,最起码来说,他周围的中国人是不理解他的,他在周围的人心目中就成了怪物,所以他会生活在相当不惬意的状态之下,建议这部分人移民到西方国家。”
划家:“出国后,又会后悔,这个,我们在学校听多了,之所以会后悔,是因为他始终长着中国人的面孔。”
老啃:“这货出国了,这个很好,这货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西方文化,我们后面会慢慢聊这些的。”
陌底:“总的来说,中国的封建社会总是不断的被赋予淡淡的优雅,中国的封建社会是蕴含诗意的。
欧洲的封建社会像是荒芜的冬天,看上去很让人心碎,不过正如雪莱所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欧洲在等待文艺复兴的春风。”
一阵山风吹在身上,并不觉得冷,挺舒服的,树叶随风飘荡,小鸟们不再飞行,它们不具有海燕勇敢而高傲的风格,但是,小鸟们在密林里的飞行能力却又是精细而高超的,大自然不会把所有的能力都赋给一件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