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对容颜永驻的执念太强烈，这个晚上徐清异常的主动，在不断地大叫和哭泣声中坚持到了风平浪静。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小心地帮她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接起电话。
苏岳打来的电话，一是报了下两天下来磁带的销售额，二是让我代请刘锝桦吃一顿圣诞大餐。
磁带销售数据暂时只有北方几个大城市的，南方的数据还没有汇总过来。
北方燕都，津门，晋西，齐鲁，北河等五六个省市，两天销售额达到了将近四万盘。
我不仅脱口而出：
“这么少啊？”
“这可不少了啊，周老弟”
苏岳在电话里笑得很是爽朗：
“北方这些地方，其实主要的销售地还是在燕都，燕都一地就占了将近七成。
而且，南方的销量一向比北方要多一些，所以南方的数据我估计会到六万多的样子，这样加起来两天十万盘，已经属于大卖。
要知道，我们总共普通版也就发了三十万盘。
对了，以上数据不包括典藏版，典藏版在燕都的销售非常好，已经卖出去将近七千盘。
看来你这个普通版走低价，精品版卖高价的策略是对的，佩服，佩服！”
我谦虚两句，又让他尽快问一下东南省那边的销售情况，表示那边有可能五万盘普通版一万盘典藏版不够。
苏岳仍然对此表示怀疑：
“周老弟，虽然你在东南省那边出道，但是据我所知，那边的人对国语专辑好像并不是很感冒的”
“反正您尽快问一声呗，我就这么个预感，也不知道对不对”
“行，我等会就去电话打问下。
对了，请刘天王的事麻烦您了啊，我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想认识下，他在内地实在是太火了，这两年他的磁带销售额一直霸榜”
“我看您是想拿到他的歌曲磁带内地发行权吧”
我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的本意。
“呃”
苏岳在电话里尬笑几声：
“呵呵，被您看出来了！是有这么个想法，还望周老弟成全啊”
“那行”
我也不为己甚：
“我等会要去他住的长城饭店，会把你的话带到，至于他答不答应，我可不打包票啊”
“别啊”
苏岳有点急了：
“他不是您徒弟吗？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我实话实说：
“他拜我为师时，我们有言在先，于武道上则为师徒，于平日里则为好友，所以，武功之外的事情，我必须要尊重他自己的意见”
“那行，您能给说句话就得”
“嗯，我等会再给您去电话”
放下电话，我微微摇头，苏岳这个心思恐怕大概率是要落空了。
刘锝桦是知道我明年会邀请郑涵东到钱塘考察之事的，一旦合作的工厂在乡沙落地，那么宝利金肯定会自主铺设销售渠道。
作为合资企业，当地政府和相关部门也会为其大开绿灯，尽快形成销售能力。
不过目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万一到时候谈不拢，把桦仔磁带的内地发行权拿到手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到时候自己给桦仔写的两首歌，就可以得到双重加成，也许有更多的能量值也不一定啊！
于是很是开心地洗漱一番，再帮徐清牙膏挤好，开水倒好，这才把她叫醒。
等我们到了饭店，就见李大林已经在大堂等我们了。
于是跟着他直接去了二楼中餐厅。
桦仔和两个助理坐在很边上的一个角落里，正在看着报纸。
见我到了，桦仔起身问了早安，然后把报纸递给我：
“师父，好像你这盘专辑有人不看好啊”
我接过报纸坐下来，见是昨天的《南方星期报》，不由哑然失笑。
好家伙，电影那边捧杀？歌曲这边来棒杀吗？
看了眼标题：《俗不可耐的大杂烩》，下面的作者赫然是梁星。
一目几行把文章看完，倒是被梁星的写法看乐了。
一上来就像写作文一样来了连续的排比句：
《恭喜发财》，俗！
《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俗！
《我的眼里只有你》，俗！
《常回家看看》，俗！
…
一长排的“俗”字之后，梁星花了很大的笔墨来描写我的背景。
说自己在这张专辑发行之前，如何如何地对一个天才唱作人充满期待，而结果又是怎样怎样的令人失望。
然后重点分析了《传奇》和《笨小孩》，对这两首歌倒是没有一棍子打死。
在承认两首曲子都不错的同时，却又特地指出，《传奇》并没有脱离情情爱爱的范围，立意上并没有多高。
而《笨小孩》歌曲意境上有突破，但是王博的演唱严重拖后腿。
说他充其量ktv水平，最多也只能混迹酒吧，完全称不上一个职业歌手。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没有说徐清的唱功问题，我自己自认为这盘磁带最大的短板，他反而只字未提。
文章的最后，梁星总结陈词：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钱塘兄弟”在岁末隆重推出的这盘《传奇》，搞的轰轰烈烈，各种宣传，试图缔造初入娱乐圈就成就辉煌的传奇，现在看来，这不过是眼高手低者的妄想！
所以我真诚地向周周提一个建议，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下围棋吧！
早日拿到世界冠军，才对得起全国人民对你的殷切期望。而不是在娱乐圈浑水摸鱼，到最后可能两边都没了着落！
放下报纸，我看看刘锝桦：
“什么感想？”
“我觉得这个记者，好像有点在针对您”
“bingo，这个梁星，在《甲方丙方》开机发布会上，就不断挑刺，他应该是某些人手里的刀”
“师父，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您一定要找我”
“嗯，暂时还不需要”
我想了想，转头对徐清说了几句，她起身去打电话。
等我把两人份的东西取好拿回桌子上，徐清打完电话回来，把一张纸条递给我：
“这是麦麦她们电台最新的统计”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不禁笑了：
“教员说得好，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刘锝桦凑过来看了眼，也笑了：
“有些人看来要失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