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穿越迷雾浓烟,终于见到了一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金瓶,可是金瓶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那正是金瓶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战魂。
“战魂哥哥?”金瓶快走两步,来到那人面前,“战魂哥哥!真的是你!”金瓶猛地扑入了战魂的怀里。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所以她肆无忌惮地哭诉着自己对战魂的思念。
这一幕,是她想了多少次,梦了多少回的场景。就算是假的,她也希望能多停留一阵。她舍不得亲手打破这幻象。
“哭什么?”战魂轻轻地拭去金瓶腮边的泪珠,“再哭可要变成丑姑娘,没人娶你做老婆了!”
金瓶紧紧地搂着战魂,她好怕战魂会突然消失。
战魂伸出一根手指,在金瓶额头上轻轻一点,坏笑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吃了这个大亏吧。”
金瓶心中悲痛万分,她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好希望这些都是真的啊。如果战魂哥哥醒过来,她一定要立刻告诉战魂哥哥,就算他没有捉到最大的那条鱼,她也要嫁给他。
“别哭了,我带你回家!”战魂擦干了金瓶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握着金瓶的手,引着金瓶朝着浓雾深处走去。
金瓶步履沉重,跟着战魂缓缓地走着。
她的理智在告诉她,快杀死眼前这个战魂哥哥,否则,自己将会被这个战魂哥哥的幻象带入梦境深处,再难醒来。
可是她舍不得,她知道自己一旦杀死了眼前的这个战魂哥哥,自己就会从神思阵中破阵而出,那她就再也见不到这个战魂哥哥了。
金瓶一步一步地走着,她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地撕裂着。
终于,她停住了脚步,从战魂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战魂笑着望着金瓶:“怎么不走了?”
金瓶闭上双眼,眼泪滑落脸庞……
当金瓶再次睁开双眼之时,手中已多出一支长长的发簪。她将发簪尖端猛地刺向战魂的心脏。
战魂一个闪身,躲开了这一刺。
“金瓶,我们过招三个回合,你便同我回家吧。”战魂笑盈盈地看着金瓶。
金瓶记得,这话,战魂哥哥曾经对她说过。那一次,她和战魂哥哥只过了两招,便扭了脚,是战魂哥哥一路背着她回到家中的。
金瓶的眼泪流个不停,她的心痛得抽在了一起。但是她手中的发簪再次刺向了战魂的心脏。
战魂一直微笑着看着金瓶,左躲右闪,也不还手。
金瓶突然停止了进攻,她定定地望着战魂,眼泪汹涌而出。她低声喃喃地唤着:“战魂哥哥。战魂哥哥……”
战魂微微笑着,展开双臂,对金瓶敞开了怀抱。金瓶的理智顿时消失不见,她猛地扑入了战魂的怀里。
金瓶哽咽着,不停地柔声唤着:“战魂哥哥!战魂哥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金瓶轻轻抬头看了战魂一眼,用坚定的声音说道:“战魂哥哥!我一定会救醒你!”说完,她手中的发簪猛地刺入了战魂的心脏。
战魂满身是血地望着金瓶,脸上依然洋溢着微笑,眼神中满是宠溺。
金瓶咬紧牙关,紧紧地闭上双眼,拔出发簪,又再刺了下去……
当金瓶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个战魂哥哥已经不见了,那些浓雾白烟也不见了。她看着躺在篷驾上、毫无生气的战魂,轻轻唤了一声:“战魂哥哥……”
这一次,她再也看不到战魂哥哥的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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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生在浓雾白烟中缓步前行,他十分好奇,自己在神思阵中会看见谁。
“庄大哥!”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庄晓生不用回头看, 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常在。
他缓缓转过身去,果然看见常在笑盈盈地冲着自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可是常在并没有停在他面前,而是直接越过他,朝着他身后的另一个人影跑了过去。
那人影隐在浓烟白雾之中,庄晓生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向着常在伸出一只手来。而常在跑过去拉着那只手,两个人一起隐入了浓雾之中。
虽然庄晓生眼前白茫茫一片,但是他听得到常在和那人的对话。
“你教我内功干嘛要脱我衣服?”
“有助于你散热。”
“那我去水下练内功,是不是就不需要脱衣服了?”
“我可以陪你去水下试试。”
……
接着传来的声音,令庄晓生紧皱眉头。他定了定心神,抽出腰间软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没走几步,庄晓生猛地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哎呦”一声,声音清甜柔和,庄晓生本能地伸手去揽住那人的纤腰,防止她摔倒在地。他听得出,那是金瓶的声音。
“庄大哥,你去哪里?”金瓶抬起头,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望向庄晓生。
庄晓生怔怔地盯着金瓶,移不开目光。金瓶也没有再说话,就那么盈盈地看着庄晓生。
半晌后,庄晓生终于轻轻地眨了下眼睛,猛地抖动手中软剑,剑尖瞬间刺入金瓶的胸膛。
金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缓缓地躺倒在地。那双眼睛依然望着庄晓生,眼中充盈着淡淡的笑意。
庄晓生长呼一口气,提剑继续快步前行,朝着常在和那男人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庄晓生走过重重白雾,前方出现了一个水塘,水塘中的水清澈见底,常在和一个男人正浸在水中嬉戏。
那男人缓缓地回过头来,看向庄晓生。
庄晓生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
那个男人,正是庄晓生自己。
庄晓生冷冷地看着浸在水中的自己和常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随即他下压嘴角,用力地咬着牙齿,抖动手中软剑,跃身而起,跳向水塘上方,以恶鹰捕食之势,猛地冲向水中的自己和常在。
在庄晓生就快跌落水中之时,他轻转手腕,使软剑横扫出一只银色的圆环,圆环的边缘异常锋利,瞬间割破了浸在水中的庄晓生和常在的喉咙。
鲜血立刻染红了整个水塘,庄晓生落入了这血池之中。
待庄晓生浮出水面,跃上岸边之时,四周的浓烟白雾顷刻间便消散不见了,水塘不见了,水中的庄晓生和常在也不见了。
庄晓生看了一眼守在篷驾旁边、眼睛红红的金瓶,默默地走过去,盘膝而坐,闭上双眼,运功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