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看穿
丹椒正在殿里慌忙踱步，夏暖担忧，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却不敢说话。从丹主子回来，她就一直这样子，在殿里走来走去，不说话，脸上表情一会儿皱到一处，一会儿又无缘无故的尖叫。
“怎么会呢？明明伪装的那么好，樊妖哥哥都看不出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丹椒嘀咕了一会儿，又尖叫起来：“啊，好烦呐。”
“主子？”
“你先出去，出去啊！”
“哦，夏暖这就出去。”
丹椒哭丧着脸说：“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我该怎么面对他？”
瑞有两位妻子，一位是风华素，另一位是虞妃。
在瑞接任王位之前，朝会上大多数都是前王后的亲信，他们联合起来，极力阻止祖母的决定，祖母为了给瑞儿增加势力，所以便为他挑选了两门亲事。一门是人神风氏族人，风族长之女风华素。而另一门就是虞渊一族之女虞妃，这两族在华夏可谓是举足轻重。
继位之前，瑞被祖母安排与风华素和虞妃成亲。虽说成了亲，但，这两百多年来瑞对于她们都是很礼貌，不曾逾越过分。因为对瑞来说她们算是恩人，所以给了她们以及家族所要的荣誉。
瑞在寝宫独自喝了一会儿闷酒，然后去了清萝殿。
“王，王，你小心啊别摔了。”小牧跟在后面照应着。
瑞说：“我没事，你不用跟着，退下。”
小牧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王的身影消失在廊下。
丹椒从里面走出来，因为心烦而吃的太多，肚子撑着，想着在院子里走走，散散食，却不想，刚走出屋就撞上了瑞。
“瑞？”
瑞笑，他似乎是醉了，说：“丹，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未免尴尬，他好像是没话找话。
丹椒一直回避瑞炽热的目光，抬头望去，她闻到一丝酒气，看向他说：“你，喝酒了瑞？”
丹椒请他进屋，倒了杯水递过去，瑞接过又放下，借着酒劲儿，拉住她地手说：“丹，留在夏宫……别离开好么？留下来陪我可以么！”
丹椒愣住，不明白他今天是怎么了，慢慢抽回手，奈何瑞握的更紧，她说：“能，先放开我的手吗？你抓疼我了瑞。”
瑞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太鲁莽了，下手太重。他是有多么害怕丹椒离自己而去：“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离谱，可……可我真的很想保护你。”
丹椒还是回避，瑞却用温柔而又炽热的目光锁定她容颜，丹椒挪到一旁，背对着他：“你，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子的？”
瑞平静地说：“你救我的那一刻……，”其实他是在湖边晕倒前就看见她在湖水里洗澡的画面。
丹椒转回身，面对瑞，但还是无法直视他：“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把我蒙在鼓里，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恶啊瑞。”
“你不也没有打算告诉我你真实身份，那你是不是比我更可恶呢！”瑞将了她一军，她白了瑞一眼，气鼓鼓地转身离开。瑞却赶紧拉住她手，但却被她甩开，瑞再次拉住她手，丹椒无奈，但却没将视线挪到他面上，“丹，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瞒着你，你不要生我气好么？”
殿外，华素同婢女阿芝站在那里，听着殿内王与丹椒的对话，瞬间就崩溃了，她先前觉得王与丹椒走的近，甚至不惜用生命护着丹椒，以为那只是王在还丹椒的救命之恩。
女人的直觉通常都是最准的，她认为王爱上丹椒了，她有了威胁感，王的心以及自己王后的宝座将来会成为另外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在她面前，她有必要做些什么，以此来阻止王，令王的心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娘娘……”华素脑子里满是丹椒与王今后恩爱的画面，以及危机到自己王后的宝座，根本听不见身侧婢女叫喊。一想到自己王后的宝座将会是丹椒的，华素内心抽痛的厉害，身子颤抖，哏呛后退了两三步，下意识地抓住婢女阿芝的手腕，力道之大。
阿芝疼的抿着唇，喊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华素被阿芝唤回神，面容一下子平静，眼眸里无任何波澜，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听到，转身快步离开清萝殿。
阿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跟上去。“娘娘，娘娘您送丹公子的衣裳和物件儿，还给送么？”
华素停了下来，微笑着说：“送，怎么不送。阿芝你去把送丹公子的衣裳换成女子的衣裳和首饰，明天一早就给她送过去。”
“是，娘娘。”阿芝答应着跟在王后华素身后回了宝华宫。
“丹……我是真的很想保护你。”瑞说的也的确是实话，他确实很想保护她。
现在丹椒还在气愤，什么都听不进去，推瑞出了屋，然后关上大门。
瑞垂头，他知道丹椒现在还没有消气，所以不敢在惹她生气，悄悄走开。他怕丹椒心情不好，嘱咐夏暖多宽慰宽慰她，别让她憋在心里难受。
夏暖记下，恭送王离了清萝殿，转身推开宫门，看丹主子恼怒地面色，摇头又无奈。
“被瑞知道了，以后还怎么玩闹。”丹椒趴在桌子上一边叹息，一边说：“死瑞，臭瑞，早知道却不告诉我，害我在你面前假扮男子和你玩闹，丢死人了。”
夏暖觉得主子真有趣，可爱，同丹主子讲了许多笑话，逗她开心。
丹椒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一想到自己先前在瑞面前以一个男子身份闹腾，指不定在背后偷偷笑过自己多少回，“丟脸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丹椒嚷嚷着，翻来覆去，一夜没有合眼。
天刚亮，夏暖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
丹椒顾不上穿靴子和外套，急忙下地，拉住她问：“夏暖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我是女子？”
夏暖被她无故冒出一句，呆呆点头：“嗯，”
丹椒迟疑了一瞬，又问：“那是不是整个夏宫都知道了？”
夏暖摇头：“除了王，我，还有太上……”她又想了一下说：“小牧应该也知道的！”
“太上，还有小牧！这回可真要死了。”丹椒手舞足蹈的不知所措，一旁的夏暖掩嘴轻笑。丹椒斥了她一眼：“你还笑。”
“主子……”
丹椒跑出清萝殿，夏暖要跟上去，被她制止：“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夏暖退回去，望着离去的丹主子，还是无奈摇头，“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