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雄一边观察众俘虏的反应,一边继续演说:
“你们别以为那乌木和商啸天之流的所谓的名门正派的领导者,就是什么善类!其实,他们的心机和手段,阴狠着呢!只是你们不知道罢啦!……”
“也许你们尚在疑惑,为何直到现在,你们的援兵迟迟未能赶来?告诉你们罢,那是因为,因乌木与商啸天狼狈为奸,包藏祸心,欲不利与朝廷!而朝廷方面已有所察觉,还找到了真凭实据……”
“怎么可能?”岳阳楼帮众面面相觑,一时难以置信。
上官雄对他的污蔑之词不作解释,神秘的笑笑,续道:
“所以,本盟主此次之行动,一则是为报仇;二则,乃是助朝廷剿除叛逆!……知道武当山那边为何也迟迟没来吗?那是因为,他们早已被朝廷的兵马团团围困,如今,恐怕已然覆灭啦!”
这一席话,直将岳阳楼帮众惊得目瞪口呆,霎时六神无主。然而,回思近日之情形,对他之言却又信了几分。
“并且,朝廷已经许诺过:自今而后,岳阳楼、三峡阁、黄鹤楼、浸月亭俱归我楚湘盟管辖!所以,我楚湘盟乃是顺应天意,顺应朝廷意志行事之正道帮派……”
“先前情势所迫,刀剑无眼,令众位兄弟多所死伤,本盟主甚为内疚!故此,本盟主在此承诺:
对于已然身死的兄弟,好生安葬,并对其家属发放抚恤金;对于受伤的兄弟,不管愿不愿意归顺与我楚湘盟,均给予医治!只要是肯归顺者,以前商啸天给多少薪金,本盟主除照数发放之外,并在此基础之上,再加上三成!”
最后这一席话,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时之间,绝大部分岳阳楼帮众均不再犹豫,纷纷归降。
然而,尚有数十名忠心耿耿者不为所动,可对于大势已去之局面无能为力,均面如死灰地低首垂泪。
上官雄缓缓走至他们身前,微笑道:“既然你们不愿入我楚湘盟,本盟主也不勉强,只好请便啦!……不过,我楚湘盟的大门,随时为各位敞开着!”
那些帮众闻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歪首望着他。
“哼!……那咱们走!”
一名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汉子昂然起身,不管他究竟要耍什么花样,梗着脖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几名楚湘盟帮众见状,忙拦在他身前。
“让他走!”上官雄挥手制止。
余者见状,纷纷跟在他身后。
楚湘盟帮众目送着这数十名汉子的背影,许多人均心有不甘;唯有马名山轻摇破蒲扇,眯眼微笑着。
正在此时,白展鸿和冷经天匆匆赶回。
白展鸿快步走到上官雄身边,低声报告了曲风已然逃走的消息。
“你说什么?!”
上官雄闻言一怔,目光忽然一盛,紧盯着白展鸿的眼睛道:“你可知道,在岳阳楼之中,除那商啸天之外,就数此人是个人物!斩草务必除根,还不赶紧带人去追!”
白展鸿领命,挑选了十余名硬手,快马追击曲风而去。
◎◎◎
上官雄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劝降了绝大部分岳阳楼帮众,心下亦甚为得意,便不疾不徐地走进了岳阳楼总舵的大厅。
他看了看那张气派非凡的会议桌,缓缓走到主位,大刺刺地在紫檀木椅上坐下来,拍拍扶手,笑道:“呵呵!你们还别说,这椅子坐起来是蛮舒服的!商啸天这家伙,看来还是挺会享受的嘛!”
“可惜的是,这家伙不明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道理!”马名山在上官雄身旁的椅子之上坐下来,笑嘻嘻地道。
“此言差矣!其实,商啸天这人挺勤勉,绝非贪图享逸乐、不思进取之辈,怎么能说是‘死于安乐’呢?”
“那倒也是!连尸身都被踏为了烂泥,的确不能说是‘死于安乐’!”
马名山忽然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向上官雄一拱手,正色道:“恭喜盟主击杀掉商啸天,攻取了岳阳楼!行动计划第一步,圆满成功!”
上官雄志得意满地站起身来,逐一环视大厅之中那数十名麾下骨干,扬手道:“这可都是众兄弟之功呀!”
“全仗盟主神功盖世,诛杀敌酋!咱们哪有尺寸之功?”
“攻取岳阳楼,全仗盟主领导有方,军师调度得当!”
“……”
众属下纷纷赞赏,谀词不断。
“都是一家人,大家就都不必客套啦!”
上官雄待得众人激动的情续平复下来,微笑道:“所有兄弟的功劳,本盟主均心中有数!……然而,大家切记: 戒骄戒躁,万万不可沾沾自喜!还有很多硬仗,等着咱们去打呢!……”
正说到这儿,一名属下匆匆来报:
“禀盟主:
魏长青带领着二百余名黄鹤楼帮众,已杀至二十里外之城陵矶。卫帮主抵挡不住,已然折损近半人员!”
“哈哈哈,来得好!魏长青呀魏长青,可惜的是,你还是来晚了一步!”
上官雄得意地站起身来,吩咐道:
“田鲲鹏!烦请你速带三百名兄弟前往!记住:务必将那魏长青格杀!其帮众有不愿归降者,亦绝不手软!”
待得田鲲鹏领命出去之后,上官雄问那名报信的属下:“三峡阁和浸月亭,如今已到了哪儿?”
那名属下道:“不久前得到的消息:三峡阁帮众,已到得百里之外的毛家口一带;而浸月亭,则到了二百里开外的赤壁境内。”
上官雄起身离座,走到那副《大明地图》之前,沉吟着在地图之上比划了一番,慢慢坐回座位,偏头问:“军师,你觉得……应当如何对付他们?”
马名山似乎早就有了打算,立即道:“逃走的那曲风,应当会投奔黄鹤楼,抑或浸月亭去。凭白兄弟、田兄弟以及七煞教的实力,击败黄鹤楼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他们若抵挡不住,很可能会同王展鹏会合。如此一来,咱们的兵力,就没多大的优势,若想全歼他们,颇为困难。”
“故此,我的意思是:不妨再加派奚兄弟,带上一二百名兄弟前往城陵矶,待得击破黄鹤楼来援之后,再乘胜追击,一并将浸月亭也歼灭掉!”
“军士之言,正合我意!”上官雄微笑道:“三峡阁那边呢?”
“咱们不妨再派滕兄弟和邱兄弟,带上三百来名兄弟前往迎战,当能歼灭他们。”马名山将手中的破蒲扇轻点桌面,那副成竹在胸之状,颇有几分孔明之姿。
“不!三百太少啦!五百!就让他们带五百名兄弟前往!”上官雄兵多将广,一副肆意挥霍的潇洒模样。
“可是……盟主,您别忘啦,武当山那边可是派出了数十名高手,若咱们将高手都派了出去,若他们突然来袭,咱们……”马名山不肯放心,谨小慎微地提醒道。
上官雄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孤傲的笑意,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道:“军师,你这是太谨慎?还是看不起本盟主?……难不成,你认为本盟主不是高手么?骆护法也不是么?”
马名山尴尬地笑笑,欲分辨一番,却一时语塞。
“军师不必忧心!咱们尚有上千名兄弟,何惧那数十人?更何况,又飞乌木亲至!呵呵,枯木那老家伙,本盟主倒还从未放在心上呢!”上官雄一副不屑的神情。
“只是……属下还有些忧心……龙虎山距此不远,且实力非凡,若他们也来蹚这趟浑水,那就……”马名山蹙眉道。
“我的军师大人,您就放宽心罢!”上官雄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微笑道: “龙虎山可不比那武当,人家可是识相得很,早已归顺了朝廷,如何还会跟咱们过不去呢?”
马名山这才放下心来,神情轻松地靠在椅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