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圣佛师徒又行数日,天色将晚,时值盛夏,路途炎热,饥 渴难耐。正走间,忽觉凉风迎面,让人顿觉秋高气爽之感。众人深吸一口气,顿觉心旷神怡。唐圣佛道:“悟空,前方是何所在?为何如此凉爽?”
孙圣佛纵身跳入云头,手搭凉篷观瞧,只见:水雾腾腾罩无边,姹紫嫣红百花艳。山高水凉惠万民,西牛贺洲不多见。孙圣佛看罢,按下云头回身相告。
“师父,前方已到西牛贺洲地界,界边是一座高山,高山之水清凉湍急,落水砸落山石之上,水花四溅,水雾蒙蒙。”
金身罗汉道:“师父,前方定是清凉之地,我等何不赶过去,歇脚舒服一番?”
“是啊,师父,我们赶过去吧?”孙圣佛补问道。
唐圣佛点头,快马加鞭直奔前方。闻言有清凉之地,天蓬使者亦不觉物重担沉,在马后大步疾走。不多时,已到山下。众人仰望高山如擎天玉柱,高耸入云,水雾笼罩四周,艳阳普照,绚丽多彩。激流垂下,砸至边岩,水花四溅,清清凉凉。前方是山脚开凿的门洞,细长清凉。门头篆刻三个大字:万寿城。门边有守卫,手执刀枪。门洞内多人进进出出,熙熙攘攘,不见阻拦。
孙圣佛道:“师父,此处必是安详之地,并未凶恶之像。”
唐圣佛点头,表示同感。
众人马不停蹄,直接进城。城内另有一番天地,只见:路宽人众车马多,百花争艳柳婆娑。人美衣阔知礼贤,鳞次栉比是楼阁。众人看的眼缭乱,行的慢,马不停蹄,原地站。
行走间,唐圣佛遇此情景亦是流连忘返。天蓬使者倒是嫌慢,“师父光顾此景艳,只装担重看不见。行走数日未歇鞍,至今肚子还叫唤。道长路宽你不走,闹的心里烦又乱。”
孙圣佛道:“天蓬你好不知趣,如此美景吸引双目,你不觉得神清气爽乎?可知,欣赏美景亦是一种放松,一种享受哩!”
唐圣佛道:“阿弥陀佛!美景虽美,但不能充饥。天色已晚,华灯初上,需在前方找一客栈,歇脚饱斋也就是了。”
天蓬使者笑了,道:“师父这话真不差,说的还像是人话。”
众人也不理会,只管前行。
一座高大雄伟之建筑呈现在众人面前,大门之上悬一匾额,大篆刻字:缘人栈。只见:楼阁亭台连成串,铜铃吊响角飞燕。人面桃花笑迎客,宾至如归亲人面。唐圣佛师徒刚近缘人栈,呼啦过来四五位招待,不是拿行李,就是挽胳膊。唐圣佛二目微睁,启手念佛。孙圣佛、金身罗汉亦是启手还礼,外人皆不能近身。天蓬使者的担子被几个人抢进缘人栈,人却被两个娇艳的姑娘挽起胳膊,几乎是架着往里走。
天蓬使者急的高呼:“师父师兄快过来,赶紧救人帮拾鞋。这里的姑娘劲真大,架我胳膊往里拽。”
孙圣佛掩嘴笑,金身罗汉眼微翘,唐圣佛目不斜视往里走,客栈老板高声叫:“吆!远路的客人往里走,想要几间客房几张床?店里凉水热水全都有,这凉水缘人山上挑运来,能洗手,能洗脚,洗个澡来睡好觉;送热水,龙井茶,不浓不淡不烫牙。各位客官楼上请,挑好屋,定软床,吃的喝的不用忙。姑娘前面来带路,伺候各位房间住。”
唐圣佛道:“阿弥陀佛!我等自会上楼,只请您安排房间即可,不必劳烦各位。”
女老板嘴巴翘,小脸粉嫩面带笑。“吆!这位高僧你不懂,缘人栈迎缘人,如若无缘不进门。店里的规矩店里定,招呼客人是本性。这里规矩不能改,别人会说俺们膗。高僧高僧别发愁,快跟姑娘去上楼。”
孙圣佛低声道:“师父,这是人家的规矩,我等跟着上楼又有何妨?”
唐圣佛无奈,口中诵经去了客房。
唐圣佛师徒每人安排一间客房,皆在二楼连着四间。老板安排了四位貌美窈窕的女子,每人负责一个房间。唐圣佛启手问收拾房间的女子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了,敢问贵栈服务如此周到,都是店里的规矩么?”
那女子掩嘴一笑,道:“高僧问的即是,周到是本栈招牌,不周到谁来住店?我名叫看春,喊我小春就是了。”
唐圣佛苦笑道:“贫僧谢过女施主,这里我自会料理,不必劳累,还请回屋休息去吧!”
看春眼睛一眨,笑脸一扬,道:“那可不行,我自去休息,冷落了客官,我可担待不起,此有砸招牌之嫌疑。”
“你知我知,无人外传,老板岂能知晓?”唐圣佛补充道。
看春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双眼一红,说道:“那可不行,凡事皆需自觉。老板娘常说:栈即是家,家即是栈。我家要靠栈养着,没有栈,何谈家?呜呜......”
唐圣佛见看春一哭,后悔不迭,忙道:“女施主不必伤感,只怪贫僧言语不周,惹哭了施主,还请海涵。”
看春破涕为笑,说道:“高僧不必自责,只要你不撵我走就行了。”
“那,那有劳女施主了。还请女施主收拾停当,走时帮我关门为好。”言罢,唐圣佛站在窗前,只顾欣赏窗外景色,不再理会看春。
孙圣佛房间就在隔壁,负责此处的姑娘叫看夏。看夏边收拾房间边问道:“高僧仙乡何处?路途可远?”
孙圣佛答道:“女菩萨,有所不知,我们离此不远,只是闲来无事,到处走走而已。哈哈!”
“是吗?”看夏瞪大眼睛,看着孙圣佛道:“你等口音不同,非近处而来,为何瞒我?”
“哈哈!女菩萨何出此言?我等确实距此不远,没有隐瞒与你。”
“我不信,看你等风尘仆仆,像个赶远路的样儿,绝非近邻。”
“哈哈!女菩萨眼力不凡,是个聪明人儿。但我绝无虚言。”
“罢了吧。你倒说说你家何处?”
孙圣佛眨巴眨巴眼睛,道:“高老庄,你可知晓?”
“知道啊!”看夏扬了扬脸,道:“高老庄距此不近,但也算不得太远。”
“是啊,俗话说:离家三里远,别是一乡风。这口音不同就不足为奇了吧?”
“高僧说的即是,不过我有个问题请教高僧。”
“想问什么?”孙圣佛问道。
看夏顿了顿,羞涩小脸一扭,问道:“你们和尚清规戒律不少,这色戒可破得?”
“这......”孙圣佛注意了看夏的形态动作,眼珠一转,道:“女菩萨为何有如此一问乎?破得怎么讲?破不得怎么讲?”
“若破得,我今晚就寝于此,伺候高僧入眠。”
“哦?”孙圣佛笑了笑,道:“若破不得呢?”
“若破不得,还请高僧陪我入眠,此事你知我知,外人不知。”
“哈哈!女菩萨可说其中缘由?”
“原因很简单,老板娘受命于我,要么我伺候高僧,要么高僧陪我,不然我命休矣。”
孙圣佛闻言即将动怒,但转念一想,急忙问道:“你这缘人栈岂不是黑店?你这老板娘要逼良为娼乎?倘若如此,你不必担忧,俺老孙为你做主。”
“高僧不要动怒,切莫高声,外人听到不妥。此事纯属自愿,因为我误食一药合欢散,今晚务必与男子交合,不然必爆病身亡。还请高僧救我。”言罢,直接扑将过来。
孙圣佛见状已懂大半,“歘”,已隐身而去。只留的看夏在房间急唤:“高僧!”“高僧!”
孙圣佛变成一只蜜蜂,先去看唐圣佛。房间中,看春在滔滔不绝的讲,眼泪汪汪,悲悲戚戚,话语与看夏无二。唐圣佛正在窗前赏景,口中念念有词,犹如房间中只他一人。孙圣佛一笑,转身去看金身罗汉。
房间内,金身罗汉盘膝而坐,坐的是靠窗桌子。窗外灯火闪烁,近处美景尽收眼底。只听有个女子道:“高僧,你就是铁石心肠,也要看我看冬一眼,难道我长的就那么丑吗?难道你见死不救吗?”言语与看夏一般。金身罗汉如石佛泥胎一般,气定神闲,目不斜视。孙圣佛偷笑,转身去看天蓬使者。
未进其屋,先闻其声。“不要追我,不要追我!”是天蓬使者跑喊的声音。进了房间,只见一个窈窕女子,跑着正追天蓬使者,嘴里不停的喊道:“高僧,你别跑啊,我看秋长的如此俊俏,你还跑什么?”
“你别追了,我,我跑不动了,你漂亮,你好看,我是和尚不能乱。”天蓬使者气喘吁吁。
孙圣佛站在窗户上,笑的前仰后合。
看秋和天蓬使者围着桌子转了又转,看秋猛的抓住了天蓬的袖子,使劲一拽,“刺啦”一声,被撕掉一只袖子。
孙圣佛变的小蜜蜂,在窗户上笑的打滚。见天蓬实在跑不动了,就使了定身法。看秋被定在哪里,一动不动。
天蓬使者见状,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不停,大汗淋漓。他知道是孙圣佛用法,喊道:“猴哥猴哥现原形,我要喘气不能停。这个女子不要脸,死皮赖脸把我撵。此处并非安乐屋,你看有无妖怪出?”
“天蓬,你好生乖巧,如今女色不动心,真是成佛贵如金。”孙圣佛现了原身,喊了天蓬,跳落缘人栈天井,随又喊了唐圣佛和金身罗汉。
“呔!”孙圣佛对着缘人栈门口大喝一声,道:“你是何方神圣?还是哪里的妖孽?也不看看我等是何身份,自跑来故弄玄虚。知趣的快快现身,跪倒我师父面前赔了不是,我等心情舒畅,可保住尔的小命,你若迟了,我这一棒扫平你的缘人栈。”
“哈哈哈!”天井上空传来笑声。“歘”,弥勒佛站在众人眼前。
“笑弥勒?”孙圣佛不解。
“常言英雄难过关,那因美人赛神仙。多少强汉裙下倒,定是心杂志不坚”笑弥勒轻摇蒲扇走来,“哈哈哈!各位近来可好?”
“老官儿,你怎的到此?”孙圣佛问道。
唐圣佛有礼道:“阿弥陀佛!不知笑弥勒到此何意?”
弥勒佛摇着蒲扇,在众人面前踱步。孙圣佛指着弥勒佛问:“难道这是你老官儿捣的鬼?”
“不瞒诸位,”弥勒佛悠悠的说道,“此事是月老托付与我,只因春夏秋冬四女子前世与汝等有缘,可诸位皆已成佛,月老还是不敢妄下断言,特委托我安排了试探插曲。今事情一明,我回复月老,让四女与汝等断缘,再另找有缘之人。诸位请了,我去也!”言罢,人影不见。
唐圣佛师徒半信半疑。
唐圣佛师徒又去何方?敬请关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