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女陈仙儿袭击皇室郡主未遂,判黥面,流放岭南。”刑部官员大声诵读判决书。
“不…不,我要找阿耶,阿娘,阿耶呢,秋大人呢?你们……你们怎么不来救救我。”
陈仙儿涕泪交加,悔不当初。
“呵,陈姑娘大概不知道吧,自打你入狱那天起,你阿耶已经把你除族了。”衙役阴阳怪气的看着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女。
“什……什么, 不,我不信,阿耶是最疼我的。”陈仙儿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可惜没人搭理她。
“差役大哥,求你去告诉我祖母一声。让她出面救救我。”
陈仙儿从胸口里扒拉出一枚水头极好的佩玉,犹豫了一瞬,递给了差役。
差役可有可无的接过来掂了掂,“等着。”
“老大,仙儿也是你宠大的孩子,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了。”朱氏一脸痛心疾首。
陈泽也是苦恼万分,对于这桩烫手山芋,他腿都跑断了,谁也不敢接,谁也不敢网开一面。
摆明了的事实。
为了断尾求生,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阿娘,仙儿袭杀的可是皇室郡主。”
“不是没死吗?”朱氏脸上的肥肉抖动着。
“要不,明儿老身厚着脸皮去求求那高贵无比的郡主?不管咋说,老身也是二品诰命夫人。”
“阿娘,儿媳求求你了,只要仙儿能够逃过一劫,往后,儿媳一定给你当牛做马。”孟氏蓬头垢面,形容狼狈。
“都是你这个搅家精,若不是你扇阴风点鬼火,仙儿能犯下如此大罪?
娶妻娶贤,泽儿当年是有多眼瘸才会看上你这个丧门星。”朱氏可算是找到出气筒了,骂得唾沫星子横飞。
孟氏由着她骂,暗暗发誓,等仙儿回家后,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这个老巫婆。
“贾贵怎么死的?”陈泽问到,他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贾贵会在京都有仇家,要知道他基本上都是在陈州为自己鞍前马后办事儿。
“鬼晓得,仙儿就是看到他的脑袋以后才吓坏了,我才将计就计,谁知道中途出了纰漏。”孟氏也是一头雾水。
“罢了 ,这事儿以后再议,为今之计,就是仙儿的事。”陈泽看着窗外那蓬褐红色的木莲果,忍不住心事重重。
他感觉有一只手在暗戳戳的推动着这一切,究竟是谁?
他不敢去找秋令辞,陛下最忌讳朝廷命官私底下结党营私。
“陈仙儿判黥面,流放岭南,”秋令辞拿着拓印的刑部批文给珉璇看。珉璇随意看了看就还给了秋令辞。
“你这也太淡定了些,”秋令辞颇为不解。
“秋大人希望我怎么做?”珉璇漠然的看着天空中的一排大雁,它们努力的望南飞去。
“副校长,贫僧有事找你。”玄宸走了进来。
“秋大人慢走不送。”玄宸淡淡一笑。
“本官不忙,此案尘埃落定了。”秋令辞一屁股坐在了官帽椅上。
“柳湘,给我来一杯茶,这会儿格外口渴。”
“走,咱们去外边说吧。”珉璇低声说到。
“好。”
“什么事儿?”“没事。”
“没事儿你这么着急忙慌的?”这家伙搞什么鬼?珉璇一头雾水。
“也有事儿,元智想吃糖葫芦了,贫僧不好意思出去买。”终于找了一个比较像样的借口。
“你们佛学院那么多学子,不可能找不到一个买糖葫芦的人吧。”珉璇似笑非笑。
“他们都不是你。”玄宸灿若星辰的眼睛看着珉璇,一眨不眨。
“好了好了,去买去买行了吧。”珉璇最受不了他这样子,活像一只大型宠物犬。
“为保安全,贫僧当你护卫,”玄宸一本正经。“不用了吧,我有丹青。”
“何必舍近求远。”
“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校园。男子玉树临风,女子高挑纤秀。
即便是远远的看上去依然很养眼。当然若是对方不是一个僧人就更完美了。
“秋大人,您要的茶。”柳湘奉上一盏香茗。
“法师经常来找副校长?”秋令辞状似无意的问到。
“没有。”的确没有,基本上都是去宿舍找。
“哦,多谢柳助理的茶,我很喜欢,希望下次还能喝到。”秋令辞很客气。
“能为秋大人效劳,下官也很荣幸。”柳湘同样客客气气的送走了秋令辞这尊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