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风城黄城主带来喜讯,让大家由衷高兴。尤其圣姑两行热泪如泉涌出,用手抱起一对儿女,亲了又亲。最后慢慢走向三城主,一下把头抱住,相拥一起。
唐圣佛恭喜道:“阿弥陀佛!恭喜黄城主喜得儿媳!”
黄城主急忙还礼:“多亏圣佛神手救难,也感谢各位菩萨出手帮忙。现天见佛晓,我已备好酒席,请各位圣佛菩萨屈尊到舍下将就一顿斋饭如何?”
天蓬闻言,竖起大拇指,“城主真是有大福,喜得孙子和圣姑。阳光大道无限好,心诚赛住黄金屋。”
黄城主笑道:“多谢天蓬菩萨美意!”
斋罢,天已大亮。唐圣佛师徒谢过黄城主,辞别送行众人,继续西行。
众人西行数日,一路风尘,一路险,一路诚心,一路胆。唐圣佛端坐马上,远望前方,道:“悟空,看前方是何所在?似曾相识。”
孙圣佛跳至云端,手搭凉篷,仔细观瞧。只见:风起撩沙封双眼,河宽浪高皆风险。水阔无舟亦无禽,浪花肆虐灾一片。见此,孙圣佛急忙招呼金身罗汉。
金身罗汉跳至云端,顺着孙圣佛手指方向看去,恍然大悟,道:“大师兄,那不是我以前的流沙河吗?”
孙圣佛一拍大腿,道:“对啊,可不就是流沙河吗?怪不得眼熟的很。”
两人跳下云头,行至唐圣佛近前,孙圣佛道:“师父你可看的眼熟否?”
唐圣佛道:“是啊?”
金身罗汉道:“师父,前面到了我居住多年的流沙河了。”
唐圣佛道:“是啊,我观前方似曾相识,原来是流沙河。走,咱们近前观看。”
唐圣佛师徒一起奔向流沙河。行走中,风带沙尘眯双眼,沙携雨点冲撞脸。众人用手遮眼,缓缓前行。但见水面宽至八百五十里有余,水大浪高,田地被淹,飞禽难行。唐圣佛道:“这流沙河怎与先前还要厉害,我等如何渡过?”
孙圣佛道:“待我唤出土地问个清楚。”顺手从耳中取出如意金箍棒,往地上一戳。“呼”的一阵烟雾,土地公跑过来,与众人磕头。
唐圣佛道:“阿弥陀佛!土地公不必多礼,快些起身。”
土地公道:“各位圣佛为何唤我?我当鼎力相助。”
孙圣佛道:“土地听了,为何此处风大水阔,田地被淹,行舟无迹?”
土地公回答道:“圣佛有所不知,自金身罗汉随唐圣佛西去取经,流沙河无人过问,但因弱水,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所以,船舟不能渡弱水,飞禽难跃流沙河。”
唐圣佛问道:“难道至今无人问津么?”
土地公道:“圣佛稍安,待我慢慢讲来。自三年前一天,有个自称鲲神的家伙,霸占了流沙河,致使河水暴涨,祸及周边50余里。凡周边路过之人、之禽、之兽皆被吞噬。现在成了地地道道的祸河,连我也奈何不得。恳请圣佛出手擒之,救百姓出水火。”
唐圣佛叹道:“此物既为祸事,必当擒之。悟空你看如何?”
孙圣佛道:“师父,此物能占弱水之河,非凡物也。天蓬、罗汉善用弱水,可让其二人入水擒鲲。或将其引至岸边,我能擒之。”
唐圣佛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天蓬、罗汉你们前去探视,看能否擒之?”
天蓬使者和金身罗汉齐声应诺,各抄兵刃跳上云端,直奔流沙河而去。只见:水阔无边亮闪闪,风打浪头直封眼。鹅毛芦花飘不起,弱水沉舟藏风险。金身罗汉按住云头,对天蓬使者道:“二师兄,你看风大浪急,此水下必存妖物。”
天蓬使者道:“此处浪急定有妖,内心害怕手中焦。弱水藏身防被擒,不该作恶怕火烧。”吟罢,大声喊道:“作恶的小东西,我等到此你不敢理,早知尿炕,何必睡觉?早知道后果,何必作恶?如今天蓬爷爷在此,看你再能躲几时?”
金身罗汉看了水面,并无异样,道:“二师兄,这水怪不听你之言。”
天蓬使者大声道:“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言罢,把九齿神耙变长,耙头没入水面。天蓬使者两臂一晃,把个流沙河作粥锅来搅。片刻,流沙河被搅的天昏地暗,水翻风倒。
金身罗汉手提神杖,注视水面,见无动静,大声喊道:“你个无胆的家伙,敢在此作恶,怎不敢出来见人?想必是多日无食,饿晕?饿惨?饿瘪?饿死了吧?”
忽然,水面上下翻滚,如沸水溢锅。两人见状,各执兵刃备战。“哗”的一声巨响,仿佛乌云盖天。
天蓬使者和金身罗汉抬头一看,“呀!”好大的鲲!体大千里,无边无沿。眼似巨灯,口如河岸。两人见状,云头一闪,鲲入水如山崩地裂一般,激起浪头铺天盖地。
孙圣佛在远处看的明白,此物真是巨大,擒之实属不易,急的只搓手。
就在鲲入水之际,天蓬使者举起神耙钉在鲲身,如钉铁板,鲲不觉疼痛。金身罗汉顺手一杖,直切鲲尾,但只留红一点儿。鲲跃出水面,张嘴欲吞天蓬。天蓬使者云头一晃,对准鲲嘴就是一耙。“啪”的一声,神耙打在如石的鲲牙上。鲲如飓风聚起,把风浪掀至半空,又如大山一般压向天蓬和罗汉。两人云头一抖,闪过攻击。如此反复搏斗,多时不能擒下。
远处观战的唐圣佛、孙圣佛和土地公皆是心急如焚。唐圣佛看着战斗的场面,在思索对策。土地公急的直打转儿。孙圣佛看着天蓬使者和金身罗汉久战不能擒下水怪,就地转了两圈儿,便对唐圣佛道:“师父,我看我还是过去助师弟一臂之力如何?”
唐圣佛道:“此物顽固不化,但还要化,让其甘心俯首才是上策。”
孙圣佛应道:“弟子明白,我去也!”纵身一跃,取出金箍棒加入战团。孙圣佛找准时机,一棒打在鲲头上,鲲在水中做了个大翻滚,掀起似高山般巨浪。但反复几次,还是不能擒之。三人在空中甚是着急。
孙圣佛道:“我等之兵器皆是神器,威力巨大,为何奈何不得鲲呢?”
天蓬使者眼睛闪了闪,道:“猴哥猴哥先别急,拿它不住赖神器。我看非要我出手,天降神器显威力。”
孙圣佛眨巴一下眼,看着天蓬,仿佛刚认识一般。
金身罗汉也是看着天蓬师兄,不知其葫芦里有何良药。
天蓬使者看了看孙圣佛,看了看金身罗汉,笑了笑,道:“不敢瞒二位,此前我有罪。观音特叮咛,用了可不行。今日非寻常,用了也无妨。此宝便是乾坤弓,原是哪吒显威风。陈塘关前震关宝,妖魔鬼怪扭头跑。乾坤弓震天箭,合二为一神胆颤。今日让它试一试,看看威力可无限?”
只见天蓬使者收起神耙,从腰间掏出一支小弓箭,托在掌中,天蓬念念有词,然后吹一口仙气,迎风一抖,小宝贝变成了乾坤弓震天箭。天蓬使者双臂用力,眼瞄水怪。此时,鲲在水中上下翻腾,正欲跃起再战三英。只听天蓬喊了一声“着!”,震天箭闪烁金光,“嗖”“啪”。再看鲲应声倒下,流沙河水“哗”的一声涨起,随后,流沙河之外所有河水,皆汇集其中,岸边恢复了往常景象。
天蓬使者将乾坤弓一抖,飞回来震天箭,小心的将其收好。按下云头,大步走向前来的唐圣佛和土地公。唐圣佛微笑道:“此事多亏天蓬,不然,擒鲲不知需几时?”
天蓬使者道:“师父要夸夸俺仨,擒鲲之功猪猴沙。师父有方徒勤奋,自己早把压力加。此鲲现已沉水底,师父请您来处理。”
孙圣佛与金身罗汉齐来道安。唐圣佛道:“阿弥陀佛!此物并非死去,震天箭只是将其化去畸形,恢复真身。”
孙圣佛问道:“师父,现如何处置为好?”
唐圣佛并未答言,将手中金扇一抖,天魔琴恢复原形,天蓬罗汉各持一端。唐圣佛右手在琴上向前一划,一道金光射入河中。
只见流沙河水面,飘起一只大鸟,身长十米有余,垂头耷脑,如死鸟一般。
唐圣佛弹起一曲《秦王破阵乐》,婉转动听,气势雄浑,感天动地。但见河中沙沉,清可见底,鲤鲈争游,鲌鳜同食。饮水清爽甘甜,神清气爽。水面波光粼粼,水天一色。
只见大鹏鸟儿,缓缓竖起,昂头睁眼,展翅击空。随即飞回,盘旋河上。
唐圣佛道:“阿弥陀佛!此鸟名曰:鹏,吸食海水纯元之气,可长大,其后会其翅遮天,其身蔽日。刷毛羽,恣饮啄,戢翼於天地之间,宛颈乎江海之畔,而双凫乘雁,自以为可得而亵焉。及其化羽垂天,抟风九万,振鳞横海,击水三千。此后流沙河段由鹏鸟看管,凡流此之水净化甘泉,供当地众生饮用。”
孙圣佛问道:“师父,既然流沙变甘泉,此河名称有些不妥,看改何名为佳?”
唐圣佛深思一番,道:“此河段为鹏鸟看管,不受污染,叫‘鲲鹏堰’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称赞。
孙圣佛轻轻一吹流沙河碑,用手一点,碑上有文:鲲鹏堰。有两行小字:学做鲲鹏飞万里,不做燕雀恋子巢。
土地公伏地磕头,代当地众生谢治沙送泉之恩。
唐圣佛众人辞别土地公,继续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