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姐通了电话,告知她李瑾怀孕的事,孟姐得知消息,非要和李瑾视频。
她们聊了很长时间,孟姐交代李瑾很多孕妇的一些常识,和一些注意事项。虽然李瑾已经生过李望,大多的情况都已了解,没有人提起李望,李瑾按部就班的听着一个过来人的教授。
听着可能老套的内容,但这种神圣的传授却是第一次,我又见了她作画时专注的神情,仿佛听懂了这一堂课,人生就不会再有苦难波折。
当谈到回国话题的时候,我们又都心照不宣的给否决了。
孟姐提议她要来照顾李瑾,在两人否决一人坚持下,也给否决了,但我确实是不能像原计划一样,待上十几天就回去,我陪她到我的最后一刻,这是我不负责中的最负责任。
我兴许有幸见一面我的孩子,我的期限和他的降临如此相近。我将孩子写作“他”,不是因重男轻女,或我知道他的性别,而是单纯的写作习惯,而书写“他或她”太过麻烦与不通顺。
下午的时光,因一通电话而显得紧凑地过去了,于是便到了晚上。又是古安娜的家中,她的丈夫也在,我们得以第二次谋面,和他见面,李瑾,李望也是第二次。她们初到K国便得到了古安娜一家的款待。
古湘宝和古昔今早到过我们,这是他们第一次到古安娜家,是古安娜到酒店接的他们,古安娜的丈夫热情的到门口迎接我们,用蹩脚的中文说着,
“中国的朋友,你好。”
我们也去讯快积极的回应,不使这一份热情落空。
是请来的女佣在做饭,我们先都在客厅等着,在进行这一伟大任务也就是聚餐前,我们须得聊些什么来烘托气氛,来避免吃饭时的僵硬,当顺利的吃完了饭,这一场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在社会上,只有人和人勾连起来才会强大,而人勾连的方式也是一些平常小事,然而平常小事做多了,也就产生了感情。毕竟生死之交太过渺远,不将作为我们平常人的参考标准。
在家庭为单位的社交中,引出话题的女人更多,而她们的切入口是小事中的小事,但也彰显着智慧,坐在旁边的男人有时也会被女人们精巧的切入所折服。
到了酒桌上,男人的气场又要拿出来,这时候女人则退居次位,打起了辅助。
古安娜丈夫给我倒了酒,实在不该推辞,但李瑾和李望盯全了我,古湘宝在那里用指头小幅度的敲着桌子,是没有声音的那种。他动作的角度很是考究,古安娜一家看不见,因为敲桌子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李瑾解释说我大病初愈,不宜饮酒,加上我受伤的地方很特殊,所以就很对不起他的好意了。古安娜丈夫这一套听力做得明显不理想,于是他从古安娜那里翻到了解析。
当明白了题意,他为自己的唐突表达歉意,我呢就用果汁带酒,对他们夫妇的热情招待,表达了感谢。古湘宝紧接着用这个国家的语言向古安娜夫妇敬酒。
除一些必要的礼节外,剩下的就是吃饭和讲故事。当然,一些“食不言,寝不语”的地区就省去了讲故事这个要素。
我们还是讲了故事的,因为语言的因素,古安娜丈夫就扮起了聆听者,和几个孩子一样。
但也有细致分别,李望听得懂,古昔今似懂非懂,古安娜女儿叫贝贝,她是完全不参与其中,只专心的玩。古安娜丈夫有贝贝的心,有古昔今的理解能力,装作李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