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秋儿甚是想念你,郡主你受苦了”。原来那日卖身葬母之人便是从前伺候苏容的侍女沈秋,这沈秋便是商人沈春的妹妹,两人由苏容的父亲一手培养,专门留给苏容的。苏容和沈秋自小一块长大,名为主仆,实为姐妹。“我们都还活着,不幸中的万幸,现在你顺利来到我身边,今日姜子洲也没有怀疑。”苏容手拉着沈秋,双眼泛着泪花。“郡主,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和殿下的。”沈秋双眼泛红,语气却是坚定。“秋儿,你武艺高强,我希望你能教璟弟习武”苏容语重心长,沈秋回到“请郡主放心。”。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冬至到了,这是他们在他国都城过的第一个冬至。“阿姐,阿姐,快起床,”小小少年显得尤为高兴,比起往日活泼不少,在这样的日子里暂忘了亡国的苦楚。“阿姐,今天我们要吃红豆糯米饭和年糕,放烟花,还有很多很多好吃的,还有阿姐,你答应了要给我跳祭舞的,可不能骗我。” 如今孟璟已然懂事能干不少,再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皇子。“知道啦知道啦,阿姐答应你的,不会食言的。”苏容面带笑意,轻拍少年单薄的肩膀。三人忙活起来了,苏容和孟璟布置院子,四方屋檐下都挂上了红灯笼,树上披了红布,红色喜庆,在楚国人眼中可驱邪避凶。厨房里,秋儿在打年糕,做红豆糯米饭,三人忙着不亦乐乎。
入夜,三人在后院里摆上了祭桌和吃食,虽然简陋,但该有的蜡烛、香炉、祭品也都有了。“愿少司命护佑我南楚遗民,少受苦楚,保佑我等早出樊笼”苏容三人三跪九叩,甚是虔诚。
苏容持剑而舞,孟璟唱起了颂歌。
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
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
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㠯兮愁苦?
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
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荷衣兮蕙带,儵而来兮忽而逝。
夕宿兮帝郊,君谁须兮云之际?
与女沐兮咸池,晞女发兮阳之阿。
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怳兮浩歌。
孔盖兮翠旍,登九天兮抚彗星。
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注:引用屈原《九歌 少司命》)
这歌舞吸引了负责守卫的士兵的注意,推开门,只见院中一女子穿着一身绯红色衣裙,手持长剑,和着歌声婆娑起舞,一时高昂着头,剑指苍穹,一时腰身轻转,剑尖指地,衣裙翻飞,长发飘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月光洒下来,照出少女盈盈身影。左小虎没念过什么书,却看过戏,这一瞬间他真真切切感受到,原来戏里唱得都是真的,真的有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另一士兵见此情景也忍住没有喝止,静静看着院中人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