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道中人?”
“谁跟你同道中人,我泄露天机的时候,你还是黄毛丫头呐。”
“我现在的毛也是黄的,你不要小瞧我,我可是正经学过相面术的。”
“真看不出来,人都不正经了,还是学了正经东西啦!”
“我有一位中国老师,他可是道家的天师。”
天师都搬出来了,她再给我整出两个僵尸师兄我也受不了哇,就直接了当的问,
“你要多少钱?”
“人民币九百八,讲求长久发。”
“你叫什么名字?”
“道号秋心。”
我开始在身上翻钱,我拿出来钱,再抬头,已经没有了人影。我四下张望,没有一点儿那人的痕迹。
经过这一桩,心里沉甸的东西反倒卸下许多。上了公交车,也有了心情看看路边的景色,倒是于初看时有了不同,好像发现,树就是树,花草也就是花草,是活着的生物,和人一样。
而人去欣赏活着的树花草,正是因为人不懂树花草,当深入了解了它们各部位的真正意用,也还是不懂它们,因为没有人有花草树的身世。
人类社会外的人是人,还是人类社会中的人是人?到动物园,是人在观赏动物,还是动物在观赏人?都是,因为我们彼此不懂。
人呵,永久活在自己的世界,与其他生物没有分别。我呵,忧愁着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有着庞大数量的生物中的普通一个。
我也许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重要,他们也许短暂悲痛,长久怀念。怀念,怀念,他们所记住并不是我,只是他们需要记住的我。
我到达李瑾出租屋,李瑾也已经从李望那里回来。李望在上学时是周六、周日训练,从周一到周五是在家中做一些简单的锻炼。
现今是放了暑假,便每天到训练馆,在周六、周日的下午是不训练的。李望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的,这是出于他滑冰的需要。
李瑾正在画画,我也得以见到她之前画的,在我看来画得十分不错。她画的不是群像,而是植物单独的肖像,植物的颜色不是现实中的颜色,
在奇异的颜色渲染下,植物像有人灵魂了,李瑾所压制的情绪,全在画中狂放直白的宣示。
我第一次幻想我的孩子,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定然是一个样貌好的,即使发挥失了水准,也该赢得一部分人的追捧。
他或她定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即使开窍晚,人生的路也很漫长。我的孩子一定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他的身边将有正义之人的引导,然而无从保证他不会遇见恶劣的人。但我相信从小的耳濡目染,定不会教他去做恶事。
在大是大非面前,再精致的行骗手法,再高超的话语,也会枉然。我不知道人性本恶还是本善,只知大多数人明事理后是好的,我只愿我的孩子做个大多数。不会标新立异,不希望他是一个天纵奇才,只愿他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