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木屋外一男两女坐于桌前把酒言欢。
木屋之外,有一男子骨架宽阔南疆装扮正在偷看。
这男子便是桑吉无疑,桑吉寻思七月气息来到南疆边界木屋之旁,原本是想给七月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七月给了自己一个惊吓。
一个木桌四把木椅,其实一把椅子上的红衣女子桑吉不识得,但另两人却是七月和槐殇无疑。
那红衣女子不知说了什么,七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坠于额前的发丝在她笑的时候乱颤,槐殇很自然地将它捋起。
七月咯咯笑完望着槐殇,拈起一粒葡萄放进了槐殇的嘴里。
“乱 伦!他们这是在乱 伦!”桑吉忽地青筋暴起,转身离去。
“太子殿下,您消消气!我们这是要去哪?”
桑吉翻身上马,在南疆的草原上恣意奔跑。
“回西辽!”
随桑吉出来的几个护卫知道桑吉此次前往南疆是有要事要办,但不知为何刚到南疆又要往返。虽不知道桑吉为何,但桑吉的脸色极为难看,基本处于暴怒状态,无人敢多问一句,生怕多说一句恐怕已没了性命。
众人并不作声,只跟在桑吉身后策马扬鞭。
大约奔跑了一个时辰有余,桑吉终于有些许冷静下来,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退出这场七月之争!
对于七月,他必须争取。
于是他怒甩马鞭,那马背上突然响起了皮开肉绽之声。
“驾!”伴随着一声大喝,马头调整了方向。
众人见桑吉调转了方向,急忙问道:“太子殿下,我们去哪?”
“回天虞山。”
众人知桑吉情绪极差,哪敢追问原因,见桑吉调转马头,忙也调转马头跟了上来。
马蹄纷飞,尘土飞扬。
桑吉奔了片刻方才想起众护卫仍旧跟在身侧,他本想带着众人出现在七月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谁知却这样吃瘪。
如今他要再去天虞,之后再回南疆,带着众人显然不太方便,于是便吼道:“你们先回西辽,禀告父皇,我晚些回去。”
“太子殿下,您一人出行,我们担心安危!”
“难道带着你们我就安全了?”
“这……”众人嗫嚅,哪敢言语。
“赶紧滚!再不滚要了你们的命!”桑吉说着回望一眼。
众护卫已发现桑吉眼底泛红,杀意毕现,众人哪敢迟疑,急忙调转马头。
霎时间两股尘土腾起,一股驶向西辽,一股驶向天虞。
中蜀皇宫,聂冰洋一人宿在寝殿孤枕难眠,即便睡着,也总是做奇奇怪怪的梦。
近日来,他在梦中时常能与七月相遇,这一次梦中的七月背对着自己,她穿了一身纯白长袍,那如墨的黑发无风自动,七月手持一面古镜,口中念念有词。画面一转,她忽地朝向了自己,她忽地睁开双眸,那金色的眸子放出奇异的光彩。
她的后面一个墨绿长袍的男子,手执一把金色长剑,那古朴的剑柄和那剑体闪放出的光彩,无不在诉说它的年代。
男子呼啸一声,长剑应声而起,而七月仿若未听见一般,一直在说着祷告之语。
“七月!小心?”聂冰洋大喝一声,七月没有闪躲,仍然没有听见!
“七月!”聂冰洋急得又嘶吼一声,近日来怪梦连连,聂冰洋隐约知晓自己尚在梦中,但见此情景却急切得不行。
他一禀气,元神仿若进入梦中。
那金剑已向七月袭来,只差之毫厘便要刺穿七月身体。
见此情景,聂冰洋毫不迟疑推开七月,挡了上去,金剑又背刺入,贯穿身体。
“啊……”聂冰洋闷吭一声,身上开始流下湿滑的液体。
那金剑贯穿之痛,使聂冰洋惊醒,身上湿滑黏腻的液体正是自己的冷汗。
“还好只是个梦!”聂冰洋翻身下榻准备沐浴,此时已全无睡意。
桑吉日夜不歇,不到两日便到达了天虞山。
桑吉重返天虞山是为了要告知七月和槐殇乱 伦之事。逸燊和虞后是七月亲生父母,他不信,他们能看她做出如此违背伦常之事放任不管。
桑吉见到逸燊和虞后时神色极为难看,逸燊和虞后见桑吉如此表情,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华裳刚死,桑吉说去南疆看望七月,如今却是这个表情,七月万不要有什么事才好,他们再也承受不了丧女之痛了。
众人之中,到底是妖神逸燊足够稳重,他见桑吉如此,不想再胡思乱想而是直接问道:“你说去看看七月,怎才两日光景便折返回来,莫不是七月出了事?”
桑吉深吸一口气,说道:“二老放心,七月安全无虞,只是……”
“只是什么?”虞后最见不得人吞吞吐吐。
“只是七月与叔在行那乱 伦之事!”
“你把话说清楚点,七月和槐殇……”虞后一着急差点问出口俩人是不是同房了,逸燊忙拉了拉虞后,阻止了那她那未出口的污秽之言,他很清楚槐殇身上有禁制,两人根本行不了同房之事。
虞后话虽未说全,但桑吉已领会了虞后话中之意,忙说道:“我只远远瞧见两人和好了,别的我不清楚。”
虞后和逸燊对望一眼,眼中含有隐隐怒气,言道:“七月还小,控制不住自己也可理解,槐殇多大年岁,怎也如此这般无理取闹?”
逸燊为安抚虞后的情绪忙说道:“依我对槐殇的了解,他断不会行如此罔顾伦常之事!除非……”
“除非什么?”虞后与桑吉同问。
“除非他们不是叔侄。”逸燊说道。
“槐殇他……”虞后话问一半不好继续下去。
逸燊知道虞后所问何事,忙说道:“我是亲眼看着槐殇出生,他绝对是我亲弟。”
“可七月同华裳长得一模一样,又怎会不是我们女儿?”虞后不愿相信七月不是他们之女。华裳已死,若七月还不是他们女儿,那她怎么承受得了?
“可你也说过,你们青鸟一族从来都是一体双魂,从未有过双生子,再说七月并非从你腹中出生,蹊跷或许就出在这里。”逸燊分析。
“那你随我回趟南疆吧?”
“为何?”
“南疆有一圣器能验青鸟血脉,一验便知,七月定是华裳趾骨中的那个灵魂,我不信她不是我们之女!”
“既如此,那一眼便知。如今你身子已好,我们即刻就可以前往!”逸燊又转向桑吉,问道:“你同我们一道吗?”
桑吉言道:“若七月知道是我来此泄密,定然气愤不已,西辽还有事,我暂不同你们过去!”
桑吉说罢便捏了个诀下山了,但桑吉并没有如他自己所言返回西辽,而是运用术法快马加鞭前往南疆,他虽不想让七月知道,但是非论断,他想知道个详细。
逸燊和虞后说罢,便捻了个诀前往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