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大公鸡
“而且我们苗族的语言各个地方也有不同,大致分为湘西方言,黔东方言和川黔滇方言。这些语言大致相近,可有些地方话的口语,我们之间都不能相通。”
大叔讲的这些有点无聊,可他的下一句话却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在这广西的地界还会被人下了蛊?”
我面色一凛,原来这里是地处广西吗?我还一直以为下面的村落是湘西的苗寨呢!怪不得看上去和普通的乡村差不多。
看到我的反应,麻子脸大叔很满意。他随口道:“一看你就没仔细听我说,你想要找的答案就在我讲给你的故事里嘞!”
他紧接着又开口讲道:
“会说黔东方言的苗族在旧时称九股黑苗,分布于贵州黔东南、黔南、黔西南三州以及广西融水县、湖南怀化靖州这些地方。
“黔东苗族的语言差别不大,放慢语速基本都能交流,但是我们广西融水苗族除外。我们的画还融入了一些广西本土的白话,所以听上去并不那么通俗易懂。”
我听着这一长篇大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不管去哪儿出门都要留心,你以为只有在湘西才会被下蛊是吗?云南文山州,丽江,云南东部昆明、昭通一带。四川南部兴文、宜宾、木里等地还有乌蒙山地区。”
“湘西州花垣县、凤凰县、保靖县、龙山县、吉首市西部、怀化麻阳、新晃、贵州松桃县、重庆东南部以及湖北宣恩县可都是苗族的主要分布地区。”
听着这一串密密麻麻的地名,我感觉头有点大。原来有这么多地方都分布着苗族,看来确实是我孤陋寡闻了。
“不过你也不用害怕,并不是所有苗族都会下蛊。其他分支的苗族我不清楚,但在我们这里只有蛊苗这类分支,才精通蛊的应用。蛊族的族长,没有谁敢轻易得罪,而蛊族的苗女,最好也不要乱惹。”
我心里叫苦不迭,这些蛊族族长亦或是蛊族的苗女,我连见都没见过,更别提招惹了。可还不是在不知不觉间被人下蛊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清楚我是招惹了何人。但听这大叔的意思蛊族还是很有原则的,不会轻易给不相关的人下蛊。
我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这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它能通过空气传播吗?”
麻子脸大叔摇了摇头,“蛊不能直接通过空气传播,它必须有个介质,要么就是触碰了你的身体,要么就是放蛊人接触过你吃的东西。”
我吃的东西?我回想了一下最近并未在外面买过东西吃,在列车上一直吃的也是杨姐给我们打包好的包袱里的食物。
一路走来这些食物只有三个人接触过,那就是我、杨姐和佘老爷子。
佘老爷子万万不可能,如果他想要害我,凭他的本领,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难道是?我心里突然浮现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我赶紧甩甩头把它压下去,杨姐也不可能是下蛊之人,不然她何必救我。
大叔看了我一眼,说道:“算了,你也别想了。你一个外乡人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如果被蛊婆盯上想要给你下蛊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听你的描述,绑架你的两个人并不具备下蛊之人的基本特征。你小子不简单啊,平时树敌不少,不仅被人下蛊,还遭遇绑架。”
我有些无语,本来很悲惨的遭遇,我都差点都一命呜呼了。但被大叔这么一说出来却完全变了味儿,无端的多了些喜剧色彩。
我试图岔开话题,大叔说说你自己吧,你还没有给我讲你的经历故事呢!
“我能有啥故事?既不精通蛊术也不精通学术,无非是个闲散人罢了。”
看大叔不愿多说的样子,我也没细问。但从他刚才讲述的自身来说,大叔自身的文化水平应该不低。可他又是为何一个人跑来这里过着宛如流浪汉般生活的呢?
可还没等我得到大叔讲其他的故事,大叔已经喝醉的不省人事,他满脸潮红的往断腿八仙桌上一趴,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还是连绵不绝的那种。
大叔睡着了,我总不能在这里守着人家睡觉。于是我抬腿往山洞外走去,想去外面看看。
洞外很亮堂,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从这里往山下俯视而去,这山不是一般的高,我昨天爬了那么久,也只爬到这半山腰的位置罢了。
一阵鸡叫吸引了我,难不成这大叔还自己养的有鸡?我拔腿往鸡叫的方向走去。
在山洞旁边,竟然有一块地交叉的种有红薯土豆等耐旱的农作物。而在这块地旁边,还用竹篱圈了好大一个地方,里面养有鸡鸭鹅等家禽,数量还不少。
看来大叔在这自己创造的远离世俗喧嚣的山谷中还过得蛮滋润的。
我正沉浸在想象中,却感觉到背后有目光一直在盯着我。我猛的转头一看,却只是一只公鸡。
我暗骂自己精神过于敏感了,在这山上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还整的草木皆兵似的。
这公鸡应该是从大叔家的竹篱中跑出来的,我打算重新把它给抓回去。我低下头紧盯着这公鸡的一举一动,可这公鸡竟然不怕人,还雄赳赳的昂起冠子。就像是随时准备着叨人一般。
虽然有点奇怪,但我也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只觉得大叔一个人在这山里养点家禽不容易,要是这公鸡再带着那群母鸡跑了,那大叔不是白费了这么多功夫吗!
打定主意后,我就开始慢慢的向他靠近。可当我一靠近,这大公鸡竟扑扇着翅膀就往前面跑。
我可不能让它跑了,所以我拔腿就追。可这鸡说来跑的也不快,可他就在我前面一路旁狂奔着,而我每一步都差点要追上它,可就是在后面怎么也抓不住。
人类在面对唾手可得的东西,或者远远追不到的东西时都没有在面对,稍微一努力就能把握的东西时欲望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