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姨端了一盆又一盘的血水走出来,陈婶,周叔、周婶等众人都很紧张,过了一会儿,桂妈急急跑出来:“夫人没力气生了,孩子头太大了,被卡住了,怎么办啊?”
李龙哭着坐在范大夫面前,拉着大夫的衣襟:“范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娘子!求求你了!”
“李老爷,这不是我不救李夫人,桂妈的话,你也听见了,是孩子太大,产妇生不出来。这个我也没办法啊!”范大夫是真的没有办法。
“贾妈,把那两把剪刀丢到那烧开的水里煮一小会,快快给我拿来。”林凤娘知道范大夫说的是实话。
“娘子,娘子啊!”李龙在产房门口又是一阵哭嚎,“夫人,剪刀已经煮好了!”贾妈急忙把剪刀给拿过来。
人命关天,林凤娘大声道:“范大夫,你给我配一点蔓陀萝止痛麻醉药,我要给李夫人用剪刀把产道给剪开一些,桂姨,你在一旁帮我,贾妈,你也帮我准备好针线,把穿好线的针丢进开水里烧一小会晾干,我要用。”
“夫人,我怕,我从来没动过刀,桂妈吓得差点脚软。”夫人要剪刀想干嘛啊,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呢,还不用急着剪肚脐呢。
林凤娘扶着桂妈:“桂妈,不用怕,我在你旁边,你也想救李夫人对不对?那从这一刻开始听我的话。”
叶尝又喝了小半碗参鸡汤,“李夫人,你要出力。马上就能生出来了!”“大嫂,你不用想别的,就专心用力好了,我问过范大夫了,他说你肯定能生得下来的,没问题的。”林凤娘让桂妈给叶尝涂了些蔓陀萝做的麻药,一边分散她的注意力,趁叶尝放松时在产道涂了麻药的地方,猛地剪开。桂妈吓得全身发抖,这夫人也太彪悍了。
“哎哟,好痛啊!”叶尝猛地痛得弓起腰大喊一声,孩子的头和手便挤出来了,“孩子出来了,孩子出来了。”桂妈一见,赶紧一把抓住像拔萝卜似的一拔,便给拔了出来。
孩子大声哭叫着,“好肥啊,是个女娃,李夫人,李老爷,恭喜,是个女娃。八斤多呢,怪不得李夫人生不出来。”林凤娘差点虚脱了,她还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儿呢。
“娘子生了,是个八斤多的女娃!”李龙一下子化悲为喜了,“李龙,恭喜,恭喜!”周叔、周婶、陈婶等人也松了口气,赶紧恭喜李龙。
于是,众人又进入了新一轮的忙碌当中,负责洗孩子的,洗孩子,负责给叶尝做缝合的,做缝合。做缝合的当然是贾妈了,她都两手发抖呢,还是第一次在人身上像缝衣服似的缝针。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打死的贾妈都不相信。
范大夫内心震憾得不得了,他还是大夫呢,夫人还真的把李夫人的产道给剪裂开了,居然还真的有这种事情。并且还让贾妈给缝合呢,如果不是男女有别,范大夫还真是想冲进产房看个清楚。活这么在岁数了,还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在确定产妇和孩子都没事后,范大夫、药童、林凤娘、贾妈他们一行人才回去大风山庄,剩下的事情便交给桂妈和曾姨了。
“大哥,你这两天多带一下一春一夏他们,让桂妈和曾姨好好的照顾大嫂和孩子。”离开前,林凤娘叮嘱李龙。
“弟妹,大哥谢谢你,要不是你,娘子和孩子可能都没了。”李龙很是感激林凤娘,他觉得自己很多地方都没做好,差点跟妻子女儿阴阳两隔了。“大哥,这些天都好好在家多陪一下大嫂和孩子们吧!”林凤娘担心李龙急着打猎,还是跟他说了两句话。
林凤娘让贾妈偷偷的给桂妈、曾姨每人塞了几两银子,特别是桂妈,给了双份的银子。希望她们能好好的照顾叶尝,照顾孩子们!“小的们多谢夫人,夫人请放心,小的一定会好好照顾李夫人母女的!”拿到银子,桂妈和曾姨都甚是高兴,忙起活来更殷勤了。
原本林凤娘还想着让贾妈再调一两个下人过来帮帮忙的,但因为这新盖的房屋实在是太简陋了,坐人的地方都没有,大厅里放着几根木头做的椅子,范大夫坐得太久,觉得屁股都还有点麻痛呢。
回到山庄,林凤娘给贾妈、范大夫、都用红纸包了50两银子,药童每人10两,既是压惊,又是奖励,还有更多的是个好兆头。一般进产房都被认为是晦气的,故都需要个红包去晦气,李龙长年累月的住在这大山里,李一春、李一夏出生时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故他根本不懂这些。
林凤娘可不能因为这样就白白的让这些人白跑白忙活一场,她就当是自家的事来忙活。贾妈、范大夫对夫人心里好生敬佩,觉得这李龙遇到了老爷夫人这样的好人!
宋天、朱三、陈叔、李虎等人都打猎回来了,猎物不多但也不少,他们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
晚饭时,贾妈、林凤娘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宋天很是奇怪,“贾妈,你和夫人为什么都不吃晚饭,生病了吗?要不要去让范大夫过来看看。”
“谢谢老爷,不用了,今天李夫人生了,我和夫人、范大夫都刚刚从河那边的新房子回来,夫人给李夫人动了刀子,血淋淋的,没有胃口。”贾妈一想到产房里的情景,胃都感觉有点翻腾。
宋天一听,吓一跳:“动了刀子,血淋淋的。”
贾妈一五一十地给宋天讲了下午的事情,宋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剪开再缝合,妻子又一次惊吓和惊艳了他,原本他想更加清楚地多问几句林凤娘的,但一看到妻子恶心反胃的模样,他便硬是忍住了。
宋天亲自给林凤娘、贾妈给剥了两条棕榈芯,这倒是合了两个人的胃口,“多谢老爷,为我这个老妈子服务。”受到这么好的待遇,贾妈开心又惶恐。
“贾妈,不用多礼,坐下来,一起吃吧。”林凤娘还真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