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消息准确,两人即刻前往郡外。凭借孟家人进郡的方向,判断队伍驻扎地点极有可能是西南。
路上讨论孟应芮,杜争认为对待此女必须小心谨慎,罗金仙想法一样,除此之外他还在想周爷能不能破她的花巫术。
郡西休息半天,下午带上干粮出郡寻找。
第一晚没走太远,第二天中午前在西南方十五里的找到点沧岛和飞岩郡驻扎的临时营地。
假装过路往里看,里面百人以上,跟韩明寿说的差不多。
罗金仙提议在附近找间店房住几天,多观察几天,杜争欣然同意。先前查两魏庄的案子来过这边,他对此地比较熟悉。
领人往西南方向走,走出五里多,找到之前住过的野店。
付钱入住,准备住到队伍开进和风郡。
两人分工很简单,一个白天盯晚上睡,一个晚上盯白天睡。
一连多半月,这天晚上到了罗金仙查看的时候。
跟以前一样,装作路过,由于韩明寿提过的见过七七八八,所以没以前上心。
天到头更,爬上一颗矮树,掏出干粮和水,打算吃饱喝足睡觉。
刚躺下,一人轻声落到旁边,用小木棍捅他胳膊。
“杜爷别闹。”
“看看我是谁?”
声音比较陌生,也比较苍老,吓得罗金仙摔倒地上。
揉揉胳膊揉揉腿,抬头往上看,树上站一个老头,年龄七十往上,腰不弯,背不驼,模样很精神,头上系着随风倒,鬓发灰白,双眸闪亮,下巴上一撮短胡须。
简单的短打和跳上树的身手告诉罗金仙此人武艺不差。
见到老人,还算有礼貌,说道:“老人家,您是谁?”
“小老儿姓霍呀,单名一个焱,你叫罗金仙吧?”
“原来霍老爷子,咱们……没见过吧?您怎么认识我?”
“偷个门缝,点个窗纸,路上打听,甭管怎么着,反正我认识你。”
听老头说话,罗金仙下意识的觉得他是个老贼。
“老爷子,您找我有事?”
“有点,点沧岛来的人我摸的差不多了,有一人没法确定,想找一个目的想同的过去探探,你觉得怎么样?”
罗金仙心头一针:“为什么摸点沧岛?”
“我有我的目的,你有你的目的,原因甭问。多出个拿不准的人,你不想见见?”
“您怎么不着杜爷?”
“赶上你了,跟我走吧。”
说完一把薅住罗金仙的脖领子,提着奔往西南方向。
罗金仙第一次感受轻功,心说这不就是飞吗?
一刻多不到两刻,两人来到一个小树林边。
老头把他拉到大块石头后面,说道:“看见小木屋没有?”
罗金仙伸长脖子往前看,北面一处空地上有间小木屋。
“看见了,怎么了?”
“这间房新盖的,盖它的人是个女子,她用的什么术法不知道,反正一个时辰内盖完。”
“一个时辰?”
“对,十几天前深夜盖的。我也是偶然发现。女子来的方向是临时营地,不确定她是不是点沧岛的人,至少目前没和那边人接触过。”
“您想让我干嘛?”
“三更左右她会出门,你跟上去看看,看她干什么,最好近点。”
“这点小事您就够了。”
“哎~那可不行,这离营地近,万一发现,我落个为老不尊,多难听呀。你呢,最多是个色鬼,就算告官,关个几天也就出来了。”
罗金仙心说你怕被发现,我就不怕了?你要脸我就不要脸了?什么老头?真不正经。
又考虑到需要查明真相,勉强答应下来。
之后苦等,等到三更天,女子推门而出。
远远看着,女子头戴帷帽,身穿长袍,手里提盏明灯。
看她端庄稳态的走姿,怎么看怎么觉得在哪见过。
跟霍焱暂别,悄悄跟了上去。
跟到一片田地,女子停下步伐眺望。罗金仙不知道她的看什么,一同眺望。
远处闪着两片零星灯火,近处一座修复好的粮仓。他突然想起些什么,自言自语道:“两魏庄的新田?来这干嘛?”
又往前凑了凑,看清女子服饰,心说这不是城里的占师嘛?她来这干嘛?
只见占师找根木棍,一处插插,一处戳戳,不知道在干什么。虽然不明所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占师绝不是点沧岛的人。
刚想走,突然路边走出一个人。
朦胧月色下,一个比占师稍矮的女人提明灯走到旁边,两人似乎很久没见面,见面后拥抱很久。
接下来两人说着什么,具体内容听不太清。
只见后来的女人拔下一根杂草含在嘴里,半刻多后露出激动表情。罗金仙借助月光、灯光观瞧,女人年纪三十往上,实际四十出头。齐眉的前发,后面盘着凌虚发髻,上面带着一支木钗,同时绑着一根青色飘带。
五官精致,眉不描自帘,眼不妆自灵,唇不抹凝朱,可谓俊美至极。由于长了年岁,眼角生纹,如果年轻十岁,绝对倾国之貌。
穿着跟占师差不多,一件长袍。
两人谈了一会,又一女人提明灯来到她们身边。
最后来的女人年龄三十五六,个头更矮,也没前面那位俊美。她的脸型偏圆,头上插着木钗,同样绑着青色飘带,穿着非常一般,寻常妇人衣服。
“这脸型……怎么这么像周爷呢?”
罗金仙看着,不自主的说出口。
田边人看向他这:“谁在那?出来!”个头最矮的女人缓缓走来。
罗金仙没有办法,慢慢站起,然后礼过:“这位夫人,您好。”
“哎呦,是个小白脸,就是地包天毁了;干什么呢?”
“看人……”
“看谁?”
“这……还有谁……我可不是有意的,是个老头过来让我确定哪位占师是不是……”
“是什么?”
“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万姵对罗金仙有些印象,小声说道:“娘,他是周舸身边的。”
万艾很不高兴:“姐姐,你看着办吧。”
唐寂也不怎么高兴,心说孩子身边带的什么东西?大半夜偷窥良家妇女,不给点教训实在说不过去。
“你认识我儿周舸?”
“哎呀,您真是周爷母亲?拜见伯母。”
“别废话,到底周舸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想来的?”
“都不是,是一老头,叫霍焱。”
“人在哪呢?”
罗金仙对身后大喊:“老爷子,您出来呀,您给我做做证,我不是有意的!”
喊两句,没人答话。
罗金仙急了:“老头,你给我出来,姓霍的,你给我滚出来!”
不管他怎么喊,始终没人应声。
唐寂笑着:“孩啊,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瞎话,今天你得罪她们,我就得干点什么。”
“您要干什么……”他边说边后退。
心中默念“牵魂引魄”,伸手拉出罗金仙的灵魂。
罗金仙吓得看见自己的灵体,“咯儿”的一声,昏倒在地 。以最后一丝意识虚弱地说道:“伯母……塞回去……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