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在小镇上悠闲地逛了几条街,傍晚去安德烈那里解决晚饭。这一晚,叶夏是在安德烈家睡的。
第二天早上,叶夏和安德烈吃过早餐,就出发去北门方向。
九点钟的时候,在塔斯科镇北门附近的一栋茶楼的二楼那里,在一间临街的包厢里边,叶夏站在一扇只开了几厘米宽的窗边,看着街上缓缓驶过的车队。
三名红衣士兵骑马在前边引路,然后是四驾马车,马车两侧各有一名红衣士兵骑马伴随,最后是五名同样身穿红色军衣的骑着马的士兵。
第一驾马车里,坐着新婚的瓦莉娅和约瑟夫。
第二驾马车,里边坐着的是约瑟夫的父母。
第三驾马车,坐着的是约瑟夫的哥哥和嫂子。
第四驾马车,装着的是行李。
第一驾马车车厢的窗帘没有垂下,约瑟夫搂着瓦莉娅的腰,在用牙签插哈密瓜片喂瓦莉娅。
不得不说,瓦莉娅的确是二十岁左右这个年纪里,塔斯科镇最漂亮的女子,经过新婚夜爱情滋润的她,今天更增一丝成熟的美丽。
叶夏的心又开始隐痛起来,只好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他不喜欢心痛的感觉,但这感觉的到来,不由他控制,只好希望通过深呼吸来排解胸口的痛。
站在另一扇窗边的安德烈时刻留意着叶夏的举动,只要叶夏冲动要下去抢新娘,他一定会第一时间阻止叶夏,不让叶夏送死。
托利亚站在另一扇窗边,双手紧紧抓着窗棂,咬牙切齿。叶夏忍着不动,托利亚就不动;如果叶夏冲下楼抢人,托利亚也会跟着冲下去!
街对面另一栋茶楼的一间二楼包间里,叶罗费老爹和波格丹大叔也各自站在微启的窗前。他们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对面的三位后辈身上。两位长辈是来准备保护可能会冲动做出蠢事的两位儿子的,即使他们的儿子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就在对面。
马车队终于走出了北门城门,对面的三位年轻人始终没有动静。叶罗费老爹转身,边走边说:“老朋友,我们当初也像他们这样年轻过,不也是慢慢成熟到现在的样子了嘛!走吧,我还没吃早餐呢!”......
跟安德烈和托利亚告别后,叶夏慢悠悠地走去离南门近一点的菜市场,在里边闲逛的时候,看到他母亲正守着两筐生菜在对路过的人叫卖。
“嗯?妈,没想到在这见到您!”叶夏强作笑脸,跟母亲打招呼。
阿琳娜收了钱,抓了两把生菜塞给买菜的人,然后听到儿子的声音,抬头看到声音的正主,脸露笑容地说:“叶夏,快来,坐一会儿!”
阿琳娜站起来,想把自己的小板凳让给儿子坐。
叶夏把小板凳推回给母亲,“妈,您坐吧。我蹲一下,等下我还过去买东西呢!对了,生菜卖得怎样?”
跟自己的儿子聊天,母亲总是最开心的。
“呐,你看,两筐都卖出各一半了,估计,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能卖完了。我跟你爹约好了,十二点他来这里接我。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阿琳娜张嘴就很难停下来。
“老爹也来了?”叶夏大概猜到父母今天难得一起来镇上,多半也是怕自己今天又要做出抢新娘的无脑举动。
“对啊。今天你没在家陪我出门,那我就叫上你老爹啦!”阿琳娜只说了表面的理由,没有说实际的理由。
“呵呵,”论话多,找理由,叶夏还真比不过自己的老娘,“妈,我这两天想了一下,我准备也尝试做一些小吃来卖,一来呢,我想赚点钱买匹马;二来呢,我也想给您和爹赚多点钱,咱们一家以后吃得更好,过得更好。”
叶小天很遗憾没能实现重生在富家公子哥的愿望。如果他是有钱人,比约瑟夫家有钱,也许瓦莉娅嫁的就是他叶夏,而不是约瑟夫,“兴许瓦莉娅也不是为了钱嫁给约瑟夫,但我有了钱,我至少可以让父母过得更好。”叶小天(叶夏)打定主意,一定要多赚钱,让辛苦了这么多年的父母过得富足一些,轻松一些。
“钱多不就多吃几块肉,钱少不就少吃点肉嘛,多吃点米饭或面包就是!平安、健康活着,有住、有吃、有穿就够了。”阿琳娜对钱看得很开,毕竟她是经历过二十多年前那场五年圣魔战争的人。
“我知道,”叶夏把几包茶叶放在阿琳娜脚边的小篮子里,拿起另一个小篮子,“妈,您帮我看着从安德烈那里买的几包茶叶,我去买些鸡蛋啊,佐料啊什么的。”
阿琳娜对着叶夏的背影喊:“儿子,鸡蛋家里有啊!”
“不够啊!”叶夏头也不回地应道......
叶夏坐在前面驾着马车,马车车厢里坐着的是叶罗费老爹和阿琳娜老妈子。
在母亲的眼里,子女永远是小孩,所以,小孩子的东西被母亲乱翻是没有关系的,子女在母亲面前没有秘密。
此刻,阿琳娜正在车厢里翻着小篮子,查看叶夏先前在菜市场买的鸡蛋和佐料,时不时还问一两句。
“儿子,我都说家里有鸡蛋,你还买那么多干嘛?”
“不够。等下回到村里,我和您去邻居们那里问问,把他们愿意卖的鸡蛋都买下。”
“你吃得那么多吗?”
“到了晚上您就知道了。”
“还有盐、酱油、桂皮、香叶、花椒。儿子,你要学煲汤吗?”
“到了晚上你们就知道了。”
叶罗费老爹听着妻子跟儿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笑呵呵地不插嘴。
回到了家,叶夏先是跟父母吃了中饭,然后叶罗费老爹去放牛,而叶夏呢,则是把家里所有的菜篮子都装上了马车,叫母亲陪他去村里“窜门”。
把村子里五十户人家都问了个遍,马车上的六个菜篮子都装满了鸡蛋。叶夏身上的钱是花光了,阿琳娜今天卖菜的钱也花光了。
阿琳娜私底下还担心儿子是不是因为脑袋被人敲过,或者是刚失恋,而脑子乱了乱买东西,但看他待人接物、说话礼节都还正常,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带着笑脸陪他一家一家地“窜门”。
吃晚饭的时候,叶罗费老爹和阿琳娜老妈看着桌子上几盘菜里其中一个盘子发愣。这个盘子里,放着三个棕色的煮熟了的鸡蛋。鸡蛋的样子很丑,鸡蛋壳碎裂有很多裂纹,虽然还冒着热气,但这外观很难引起人的食欲。
阿琳娜将信将疑地问:“儿子,好好的鸡蛋煮成这个样子,这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