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成一粒粒透亮的糯米饭,倒入了石盆。
趁着大伯捋起袖子,准备舞槌的时候,我不顾高温,抓了一把糯米饭。
“好香啊!是那个味儿!”
我一边吹着气物理降温,一边作出很享受的表情狠狠一嗅。
“风哥哥,我要,我要!”
王云见到我这样儿,在一边急得不行,自然地就撒起娇来。
其实,我本来就是给她抓的。
等感觉温度下降,手心不是那么烫了,我笑吟吟地捧给她。
“小云,哥哥就是帮你抓的,来,尝尝!”
王云骄傲地一抬头,向大家眼睛一睃,那意思,活把自己当成了小公主。
“谢谢风哥哥!”
“哈哈!”
大人们看到她那可爱的样儿,不禁都笑了。
接下来,大伯和二叔各抡一槌,“嗨哟嗨哟”地开打了。
这打糍粑呢,是咱们中国春节庆祝的一个民间风俗,广泛地流行于南方地区。像湖南、湖北一带,打糍粑更是春节活动最重要的戏份之一。在打糍粑时,两人有节奏地配合着打槌,还会唱着一些山歌来凑兴。这山歌的调儿,很欢快,且展示着老百姓纯朴的爱情观。
腊月二十八
哥哥来到妹娃儿的家
帮妹打糍粑
圆圆的锥窝堂中摆
长长木槌手中拿
你一捶
我一捶
就像在打锣鼓笳
……
不过,这也就是歌里这么唱了。在我前世的记忆里,都没有看到过男女同时上阵的,毕竟是个力气活儿,更别说唱着歌儿来挥槌了。几声“嗨哟”,足以展现男人们的彪悍。
渐渐地,一粒粒的糯米饭被槌成了一团。最后起锅的那几槌,是极具观赏性的。一般水平差的,还玩不来。所以,我三叔这时就只能靠边站了。
只见大伯一声“嗨”,手中的槌打下去的时候,一接触到糯米团便有个向上扬的动作,接着,二叔也是一声“嗨”,在大伯下槌的另一面,以同样的动作,将糯米团也带起来。这样,粘粘的糯米团就被两只木槌架了起来。
“噢……”
随着大家一声欢叫,糯米团被准确地架上了木板。
大伯和二叔扯出木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
确实,火候刚刚好。一是糯米蒸得好,断了生,又没有熟透。二是捶打得很到位,受力均匀,看不到明显的米粒了。
接下来,就是三婶和崔阿姨她们的事了。
这做成小饭团,是很简单的事,崔阿姨她们是一看就会。很快,木板上四个一列地摆满了小饭团。
三叔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和我共同使力,将上面的木板很标准地盖上去。
“冲啊!”
我一声大喊,闻迅而来的马小文哥俩身形一展,一个自创的民间梯云纵,很潇洒地飞到了上面。王云试了一下,奈何跳不了那么高,只好半斜着身子,用手臂撑着,在我的帮助下才站上去。
“噢噢噢……”
我们几个高兴地一阵乱跳,无形中,年味儿嘛,在浓。
两分钟后,三叔一个停止的手势打出,我们立马飞身下来。
掀开木板,白白的成了饼状的糍粑,还算大小均匀地呈现于我们眼前。
“OK,完美出炉!”
我欢叫一声,赶紧帮着三婶将糍粑一个个地捡起,放到她家一块大大的竹簟上。每五个一摞,规规矩矩地叠好。这个只要等冷却后,就可以带走。当然,后面回家还得要压一段时间,才更利于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