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璀璨落日余晖,抚琴对饮谈笑风生。旅途虽远,心境却前所未有的淡泊随性。走走停停十余日,顺利抵达景宁城。
待将新府中大小事宜安顿妥当后,我终于安安稳稳睡了一觉,将一身疲惫卸下。这一觉醒来艳阳高照,已是第二日正午。
正巧白昭进屋,手中端着饭菜。我吓得一个翻身下床,既受宠若惊,又觉大失礼数。
“殿下这是做什么,叫底下人瞧见不定要如何编排我!”紧着接过他手中托盘,走得太着急竟忘了穿上外衣。
他笑得如沐春风,伸手拿下屏风上挂着的外衣披在我身上道:“本王自己的王妃旁人管得着么!”
他与我对话时很少自称“本王”,除非想要宣誓主权或者与我争执不下又必须叫我认同时。
“是是是,殿下最厉害了。”我白他一眼调侃道。
他不说话,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容肆虐。
“你说什么?”他刚刚说,王妃?
白昭收笑,见我终于察觉出他话中别意,自袖中拽出一本鎏金册,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
“寄府良女寄灵,吾心倾之。愿与之白首,不离不弃。此后余生,寄灵乃梁王府唯一正妃。鎏金册为证,附印戳加盖,终生无悔。——昭宣。”
白昭一字一句地读着,眼中有晶莹的东西。
“殿下这是何意?”我极力克制呼之欲出的泪,明知故问道。
“原想有个仪式,因魏罗漪的身后事耽搁了几日,又迫不及待想看你感动的样子,毕竟能让你感动实非易事。”说完后又顿了顿补充道:“左右人已去了,休书之事就不再提了。我已差人为她刻了墓志铭,以正妃之名葬入主墓,这个你可介意?”白昭试探道。
“我……”鎏金册中简洁的告白让我有点猝不及防,眼下又模模糊糊听他说魏罗漪的身后事,我突然有些转换不及,反应慢了几拍。
“你不愿意?”见我犹豫,他慌忙解释道:“你不必担心百年后不能与我同穴,我已命人将主墓室分为二室,将她安置于侧室。毕竟她是太后赐婚,又先你进了王府,皇家颜面还是要顾及的,不敢太放肆……”
“何时下葬?”我伸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必再解释下去。
“日夜赶工的话,主墓还需半月左右成型。”他握住我的手,柔情似水。
“以后,殿下不必小心翼翼,更不用这般瞻前顾后。”我凑近他,与他近在咫尺,想让他看清我眼底的眷恋。
“我担心你不够爱我。”他满眼落寞。
“谁说的?”我惊讶他为何有这种想法。
“你对我向来不冷不热,三番五次要离开我,若非我有点破权利和你父亲相助,只怕你早已同你大师兄远走高飞。就连决心嫁我,也是为了报复。”
后来的话他再也没说出口,我的唇早已附上他的。既然无法用语言令他不那么有卑微感,不如付诸行动,左右这身和心,早已唯他所有。
“有你在,我哪都不去。”我的心杂乱无章地跳着,说出的话也含含糊糊。
怎会不爱他呢?我简直爱惨了他,复仇方式千千万,为何偏要嫁给他?还不是因为太爱。因为太爱,所以直到最后也没能下手杀了魏罗漪。怕他难堪,怕他失望。
千言万语都在这一记深吻中,白昭滚烫的唇舌在我口中肆意,任他抱起,听他口齿不清地道了句:“本王想你……”
“饭还没吃!”我挣扎。
“我喂你……”他含糊其辞,一脸坏笑。
之后就再也没有给我开口反驳的机会。